最後還是那個老者出面,也就是懷王府的管家出面,才清點完物資。
本次胡家堡戰役,他們以一百多人的兵力,殺死了十七個綠營韃子兵,俘虜了一個受了輕傷的綠營韃子兵,同時還救出三百多明軍俘虜和五十多婦人。
此外他們還繳獲了不少物資。
其中兵器四十九件,盔甲六副,弓箭三十把,糧食三十六擔,白銀三千多兩,耕牛三頭,羊四隻。
唯一遺憾的便是沒有繳獲任何馬匹,這讓丁志才心裡稍稍有些遺憾。
但凡一個男人,心裡必定有個所謂的將軍夢。
丁志才也不例外,隻不過在他穿越的一年多時間裡,除了潰逃還是潰逃,再加上他又是一個小的不能在小的小兵,即便有馬,恐怕也輪不到他。
……
胡家堡一間還算可以的大屋子內,丁志才等一乾明軍頭頭腦腦全都席地而坐,他們每人面前擺放著一盤大饅頭。
雖說隻有饅頭,但屋子裡面的眾人都已經心滿意足了,要知道他們以前吃的不是樹葉,就是草根。此時的饅頭,對他們來說,不亞於天上掉下來的山珍海味。
當然,還有一種劫後余生的慶幸。
在這裡,丁志才正式宣布,自己既然是懷王之後,自然恢復原來的名字,朱朗朱慈燦,同時繼任為懷王。
接著他以戰事緊張為由,宣布將解救的三百多明軍俘虜打亂,補充到各旗。
對此,那些獲救的明軍俘虜都沒有任何異議,對他們來說,效忠永歷是效忠,效忠懷王還是效忠。
之後朱慈燦任命原懷王俯管家,也就是那個五十出頭的老者為後勤大總管,掌管一切物資調動。
最後便是論功行賞了,朱慈燦後世穿越來的,自然知道賞罰嚴明的重要性。
他任命了一個專門記錄功勞的小官,然後將繳獲來的盔甲賞賜給牛破軍一副,還賞了五十兩銀子,其余各軍兵,也有不同程度的賞賜!
吃過飯,眾人離開後,朱慈燦陷入了沉思,他在想著自己今後的路該怎麽走,目前滿清勢大,南明弱小,硬碰硬顯然不是明智之舉。
為今之計,隻有示敵以弱,躲在黑暗中慢慢發展。但這個發展的時間也不能太長,否則一旦孫可望投降,滿清就會攻入雲南,到時候永歷鐵定南逃。
那個時候可就回天無力了!
這還不是最為緊要的事情,現在最為緊要的事情是趕緊搞到一批武器,將解救出來的三百明軍給武裝起來,不然等韃子殺到了,他們隻能用拳頭或者石頭去跟敵人戰鬥。
戰場上面沒有武器,跟送死有什麽分別!
除了武器,還有兩件要緊事需要朱慈燦操心。
第一,他的趕緊找個識文斷字的秀才,幫著整理軍務,尤其是後勤這塊,畢竟老管家年歲已高,做起事情有些力不從心。
第二,趕緊找個大夫,並且囤積一批藥材,不然以後打起仗來,受傷的士兵隻能活活等死。
除了這些事情,本次攻打胡家堡,解救出來的五十多名婦女也要進行安置。
怎麽安置這些婦女?
朱慈燦不知道,後來想了一下,有了主意,他喚來護衛的大劉,讓其給負責安置婦人的老管家帶句話。
這些獲救的婦人,如果家裡還有親戚,並且願意歸家的話,每人給五兩銀子。
如果沒有親人,又沒有去處,並願意留下的,編入夥食營,專門負責埋鍋造飯。
也就一盞茶的功夫,老管家進來匯報,說解救的五十多名婦人,沒有一個願意歸家的,她們都願意留下。
朱慈燦歎了一口氣,道:“留下就留下吧,你去跟牛將軍說一下,讓他管好手那些人,尤其是那些人的褲襠,要是發生了調戲或者威脅夥食營的婦人的事情,立斬不赦。”
說完的時候,朱慈燦忽然又追加了一句,“如果看上了夥食營的婦人,本王可以成全他們,親自為他們賜婚。”
不說賜婚還好,一說賜婚,老管家頓時像想起了什麽,雙膝跪倒,一個勁的朝著朱慈燦說著什麽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強烈要求朱慈燦盡早成婚,以續懷王府香火。
朱慈燦沒想到自己穿越明末,還遭到了惡性逼婚,立時頭大了,後來被老管家逼的沒辦法了,以匈奴未滅,何以為家的借口躲避了過去。
次日。
清晨。
太陽剛剛從東方升起的時候,剛剛升任標總的牛破軍進來匯報, 說四百多明軍士兵已經整編完成,請朱慈燦過去檢閱。
一個不算大的空地上,密密麻麻的站滿了人,這些人有老有少,有高有底。
他們手裡的武器也五花八門,有刀、有劍、有長槍、有斧頭,還有一些士兵手拿木棍、糞叉。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他們身上的衣服還算整齊。
看著面前的眾人,朱慈燦心裡泛起一陣激動,這是自己騰飛的班底啊。
他快步走到一個高台上,朝著在場眾人大聲的說了起來,“你們都是好樣的!你們都是英雄!是反抗侵略者的英雄!在敵人的鐵蹄下,有的人選擇當了順民,有的人選擇躲入深山,還有的人選擇了自盡,唯有你們選擇了拿起武器,去跟武裝到牙齒的敵人去戰鬥。所以你們都是好樣的,為有你們這樣的英雄,我們共同舉起酒咳……咳……咳……手中的武器,大聲的發誓,驅除韃虜,複我漢家江山。”
朱慈燦差點說漏嘴,幸虧反應及時,將舉起酒杯改成了舉起手中武器。
振奮人心的演講,讓很多人瞬間熱血沸騰了起來,四百多人,齊刷刷的舉起手中武器,大聲的喊道:“驅除韃虜,複我漢家江山,驅除韃虜,複我漢家江山。”
朱慈燦見火候差不多了,揮手讓眾人停下,然後朝著一旁的大劉喊道:“給我把人帶上來。”
兩個很是精乾的明軍士兵,押著一個看不清臉面的綠營韃子兵上了高台。
韃子兵被蒙著眼睛,嘴裡還塞著布團,故而聽不到他在說什麽,隻能聽到“嗯嗯嗯”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