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燦以發代首的表演很是成功,最起碼他手底下的那些兵馬,上至領軍的牛破軍,下至剛剛投軍不久的新兵,全都在心裡生出一股士為知己者死的想法來。
這便是朱慈燦想要的。
他要這些人能夠死心塌地的為自己效力,哪怕自己讓他們去死,這些人也毫不猶豫的去執行。
朱慈燦不可謂不成功,因為在接下來的兩天時間裡,這些軍士的臉上全都帶著一絲瘋狂。
他成功了。
終於,朱慈燦將自己心裡一個想了好久的計劃,提上了日程,這個計劃便是尋找另外一處根據地。
常言道:狡兔三窟。
朱慈燦知道自己面前所面臨的困境,別看暗地裡控制了海來縣,又間接的控制了雲浮知府。
但自己人知道自己事。
萬一消息泄露,惹得韃子大軍來襲,他目前手上擁有的這些兵馬還不夠韃子塞牙縫的。
要知道單單一個廣州,便駐扎著韃子數萬大軍。
所以他迫切的想要在距離胡家堡不遠的大山裡,給自己找個可以藏身、藏糧、藏兵器的地方。
這個地方最好還有小片可以耕種的土地,這樣就能讓朱慈燦手下的人馬能夠進行生產。
也就是我們常說的自耕自主。
功夫不負有心人。
經過一兩天的偵查,朱慈燦派出去的人馬還真的在距離胡家堡數十裡的大山裡面,找到了一處已經有些破落的山寨。
朱慈燦顧不得許多,當即帶著手底下的那些侍衛,朝著深山老林當中的山寨走去。
盡管他早有心理準備,但來到山寨後。
還是不得不感歎這裡實在太破了、太舊了、太亂了,尤其是太脆弱了。
或許是好久沒有人的緣故,整個山寨內垃圾遍地,甚至還有不少人的糞便及動物的屍首。
故而這裡到處都彌漫著一股刺鼻的味道。
唯一可以讓朱慈燦心裡高興的是,這個山寨破舊歸破舊,但地理位置極其險惡,屬於易守難攻的那種。
而且更讓朱慈燦興奮無比的是,山寨後面不遠處,有個小小的水潭。
據說這個水潭裡面的水,不管刮風下雨,還是人為飲用,水位永遠都不會下降。
此外朱慈燦還在山寨裡面發現賴以防守的三座木質的箭塔,塔樓繩索松懈,搖搖欲墜,可只要稍加修正,便能繼續使用。
山寨外圍是簡易的木製圍欄,這些圍欄都不高,一個成年人只需抬腿即可跨過,倘若有人攻山,這完全就是擺設。
看著面前的破落山寨,朱慈燦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這種樣子的破落山寨。
別說裝備精良的韃子兵了,就是那些大戶人家的私兵,幾個衝鋒便可以徹底的攻佔這裡。
他要是在這裡安身立命,必須要對其山寨進行修整,不然說不定什麽時候就給官軍剿滅了。
?大牛在一旁,臉上微微發紅,這處地方他是手下人發現的。
知道朱慈燦有些不滿,但還是尷尬得解釋道:“殿下,現在廣東形式複雜,韃子勢大,我們弱小,當初有不少人因為不願投靠韃子,所以舍棄了家園,在這山裡落草……。”
原本朱慈燦心裡對落草為寇的那些人有些不切實際的看法,認為他們不是大碗喝酒,便是大口吃肉。
現在看起來,電視劇裡面演繹的那些情節全都是騙人的。
他突然有些悲哀的發現,在這亂世當中,
就是想當個土匪,也不是那麽容易的。說不定什麽時候他們的人頭,就成了那些官兵的功勞了。 朱慈燦頓了頓,朝著大牛發問道:“大牛,這裡距離我們胡家堡有多遠?”
“啟稟殿下,不到五十裡。”大牛朝著朱慈燦匯報道:“而且上山的話,只有一條小路可以通行。”
“也算一處險地。”朱慈燦點點頭,隨即吩咐道:“你派人看看這個山寨有沒有後路,萬一韃子大軍來襲,圍而不攻可就壞事了。”
大劉點了點頭,領命而去。
一個時辰後,派出去的小兵回來報告,說山寨的後面還真有一條小路可以通下山。
只不過這個小路更加的險惡,有個地方一人一弓便能防守大半天。
當然,更讓朱慈燦高興的消息,就是在距離山寨五裡多遠的地方,發現了一處小小的平地,這處平地的面積約在百畝左右。
朱慈燦在小兵的帶領下,半天的時間走遍整個山寨,對於周圍的地形也大概有個了解。
山寨地處廣西廣東山脈之中,這些山脈延綿無盡, 它就像一條條鴻溝一樣盤踞在兩廣邊境。
有水、有田、有後路,而且還易守難攻。
就它了。
查看過地形的朱慈燦,心中瞬間有了決斷。
他指揮著眾人,在這處山寨當中建設了起來。
首先是清理垃圾,整個山寨清理出來的垃圾多的嚇人。
然後是修複兩個木質的瞭望高塔,因為關系到他們山寨及眾人的命脈,容不得馬虎。所以他們不但在原基礎上進行了加固,還在原基礎上增高了三米多,使得瞭望的距離也大大增加了許多。
再然後是山寨周圍的那些圍欄,不但加固,還增高了許多,圍欄的外面還設置了大量的陷阱。
為了防止敵軍放火燒寨,朱慈燦特意叮囑手下人,製作了一百多隻木質水桶,每隔五六米遠的距離,就放置一個。
最後則是整個山寨的房屋。
在修建房屋的時候,還發現了一個意外之喜,山寨後面的某處地方,發現了一個可容納上萬人的巨大山洞。
山洞裡面分外乾燥,簡直就是一處天然的糧儲重地。
……
修繕一新的一家大廳內,朱慈燦神情肅然的站在大堂上,他身旁左首位置站著面無表情的牛破軍,右首位置站著同樣一語不發的仇英華。
他們的後面站著其他幾個把總、旗總。
過了半響,朱慈燦眼看時候差不多了,輕輕地咳嗽了一聲,然後道:“大家都說說我們下一步行動吧?”
練兵!
在場的十幾個人幾乎給出了朱慈燦同一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