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居正噗嗤一聲笑了,其余人頓時松了口氣,張讓笑道:“你這小子臉皮真厚,這不是自己給自己臉上貼金嘛,真是……”
“就是,聽著咱們這幫老塊塊子們說這些,當真該打!”
“太嶽兄,你要舍不得,我這個義父當惡人,好好替你收拾收拾這臭小子!”
張居正知道他們其實都在替張佑開脫,不禁苦笑了一聲,擺擺手:“行啦行啦,你們就別跟著攪合了……子誠,你告訴老六一聲,讓他抽空領著那個如煙回來,想讓她做正室呢,就補個儀式,想做如夫人呢,也讓她給我敬一杯茶。”
這便是答應了唄。
張佑從心眼兒裡替張允修開心,匆忙道謝:“還是父親開明,孩兒替允修謝謝您老人家了。”
“行啦,不說這些了,還是說說那個黑龍會吧。”張居正轉移了話題。
於是張佑便將這段時間發生的有關於黑龍會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講了一遍,說到無崖子居然是如煙的師傅,且有投靠之心,已經跟著龍師去往遼東之後,張居正嚴肅的問道:“他們去遼東做什麽?莫非要打李成梁的主意不成?”
張讓和殷正茂戚繼光也正容起來,收起了玩笑之心。
“龍師有個屬下叫周春德,是常昂的心腹,他的弟弟周春和便是當日密謀綁架我去草原的主謀,後來不知所終,我猜測著應該去往了朵顏三衛或者圖門汗處,圖門汗和龍師也有聯系。”
“你真的感覺李成梁會造反麽?”張讓鄭重其事的問道。
張佑搖了搖頭:“人心不足蛇吞象,更進一步的心思肯定有,不過,如今我大明國富民強,造反的膽子他指定沒有。我所擔心的是他有意放縱,錦衣衛遼東方面的情報表明,在他的支持下,哈奇已經統一了建州女真諸部,並有攻打海西女真的意圖,此人足智多謀,深得李成梁信任,又有咱大明的官職護身,我竊以為,若是任其發展,必定要成為我大明的心腹之患,應該早做應對才好。”
他說著一頓,又道:“另外,我也害怕遼陽之事再次發生,所以,薊州總督麻貴一定要牢牢抓住……呃,麻貴素來和張浦洲交好,說實話,我對那個張浦洲一點也不放心,殷,義父,您老也上了歲數,不若我跟陛下說說,讓您回來出任薊州總兵,不知您意下如何?”
“只要你能說動陛下,我這兒肯定沒問題,打賭不是輸給你小子了麽,全聽你的便是。”
“好,父親大人,您覺得呢?”張佑望向張居正。
“養實兄自然是靠的住的,可惜和元敬一樣,就怕那些大臣們不同意,你別忘了,薊州可是京城的門戶,你的權利已經太大了,出於製衡的因素,想要把你義父運作到薊州當總兵不太容易。”
張佑點了點頭:“試試吧,萬一要是能成呢,遼東那邊就不需要再擔心了。”
“嗯,我覺得,這事兒你最好先跟李太后商量一下,由她出面的話,應該比你出面要容易一些。”
“明白了,多謝父親大人提醒。”
吃過晚飯,送走張居正他們之後已經不早了,張佑徑直回到了張佳琳的房間,發現她還沒睡,正點著蠟燭在低頭縫著什麽,忙輕咳了一聲引起她注意,這才笑道:“這是縫什麽呢娘子?我瞧瞧,喲,小衣服啊,這就開始做準備啦?”
“嗯,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唄,相公怎麽跑我屋裡來了,我有身孕呢,可伺候不了你,還是去找婉兒吧。”張佳琳將手頭的活計放到了一旁,起身給張佑倒了一杯茶。
“誰說兩口子在一起就得乾那事兒的?今晚啊,我哪兒都不去,就陪著你。來吧,時間也不早了,咱們上*床再聊。”
張佑沒喝茶,嘻嘻笑著將張佳琳拉到了床上,不用她伺候,很快就脫光了衣服鑽進了被子。
“你呀,這不是存心讓婉兒嫉妒我嘛。”張佳琳嘴裡抱怨著,心裡卻甜滋滋的,脫衣鑽進被窩,卻留下了褻褲和小衣,就怕張佑胡鬧傷到孩子。
張佑自己就是醫生,當然知道按照張佳琳此刻的月份,正是最危險的時候,自然不會胡鬧,只是輕輕的將其攬到懷裡,溫柔的撫*摸她光滑的肚子,一邊輕笑著說道:“小家夥兒,你可得長快點兒,不然你老娘可是該抱怨你了,都怪你,連夫妻之樂都享受不了……”
“去你的吧?”張佳琳輕啐一口打斷了張佑:“一天天就沒個正經的時候,還是說點別的吧,咱們終於要有自己的孩子了,你就沒給想個名字麽?”
“他們是重字輩兒,這事兒不能差,不然父親大人要生氣,要是男孩兒呢,就叫重遠吧?我希望他志存高遠,將來成為有用之才。若是女兒就更好了,名字可以起的隨意一些,我覺得若娘就不錯,和她娘一樣漂亮一樣有才。”
“嗯,”張佳琳乖巧的點了點頭,感受著滾燙的身體,忍不住有些情動,下意識的探手摸索。
“臭丫頭,你給我乖乖的,別惹火,不然真燒起來我怕你負不起責任!”
“沒事兒, 我不怕。”張佳琳咯咯一笑,終於摸到了張佑的胯*下,觸手堅*硬火*熱,心跳頓時加速,掙脫張佑,狸貓一般鑽進了被窩深處……
首輔府內書房亮著燭光,張四維也沒睡覺,屋裡還有一人,卻不是陳經邦或者嚴清以及他的那些學生們,而是太醫院七品禦醫黃伯強。
黃伯強其實已經等了有一會子了,一直等到張四維將嚴清和李值他們幾個送走,這才被叫到了書房。
“不好意思啊黃先生,讓你久等了。”張四維首先說道,又道:“坐吧,不要客氣。”
“首輔大人太客氣了才對,下官可是有點兒受*寵*若驚了。”黃伯強笑著落座,神色突然一正,忍不住說道:“張子誠那小子愈發威風了,首輔大人,咱們難道就只能眼睜睜的這麽看著麽?”
張四維苦笑一聲,說道:“不然那還能如何呢?那小子的名聲如今如日中天,想要動搖他在陛下心目種的位置,難如登天啊……不提他了,今天把你找過來,其實是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相托的,還請先生一定要幫我這個忙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