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放在那邊那一摞了?文章寫得很好嘛,加上你父親的名氣,應該頭條刊載才對。”
“可是……”
“沒什麽可是的,咱們是做報紙的,可以有主觀情緒,但是立場一定要盡量客觀,孰是孰非,自有公斷嘛。”
是誰說的,報紙的最大作用就是操縱輿論導向?又是誰說的,該讓知道的,就讓他們知道,不該讓他們知道的,就別讓他們知道?
“世兄,你不會是就為了討好我父親吧?小妹跟你說吧,就算你把他這文章排在頭版頭條,他也不可能感激你!”申婉兒說道。
張佑呵呵一笑,道:“婉兒,你看,你現在就有點主觀了,咱們的報紙之所以最近愈發的火爆,不就是因為在關於《神雕俠侶》的討論上表現了兩不相幫的態度嘛,你父親這文章,歸根結底,不過就是為了那些支持禁書的人增加一點聲勢罷,你別忘了,支持咱們的人一點也不比反對的少,沒準兒明天就有重要人物發文聲援呐呢。”
“好吧,你都不怕,小妹就更不怕了,大不了回頭報社關門,我繼續回去當我的申家大小姐也就是了。”
“放心吧,《邸報》停了咱們的報社也關不了……對了,我過來主要是告訴你們一個消息,明天的報紙上務必要登載一條新聞,是關於兒童失蹤的,提醒大家注意防范……”
“兒童失蹤?怎麽回事?”張佳琳問道,申婉兒也很驚訝。
張佑將事情大致的講了一遍,兩女的反應和太后娘娘差不多,聽到吃人腦那段就聽不下去了,倒是沒有乾嘔,不過俏臉全都一片慘白,又驚又怒。
張佑沒等這二人義憤填膺的聲討,直接說道:“身為一個關注民生的有良心報社,此事咱們不能不管,婉兒,你親自撰文,文章要體現這麽幾點內容,第一,事情的真相,截至目前,最少有四十七例男童失蹤案例,有理由懷疑,這些失蹤的男童絕大部分已經遇害,提醒百姓一定要多加留神,看好自己的孩子。第二,表明報社的態度,強烈譴責這種人神共憤的行為。第三,呼籲各屆人士聯合起來,共同打擊這種劫掠兒童的惡行……嗯,暫時我就想到這麽幾條,具體內容你自行斟酌。”
申婉兒邊聽邊記,鄭重的點頭:“放心吧世兄,包在小妹身上便是。”
兒童失蹤案太過駭人聽聞,三人議論了會子,最後,張佑提醒兩人一定不要將此事與宮內有關宣揚出去,又叮囑二人注意休息,這才起身,準備回府。
“對了世兄,最近收到好幾個希望在咱們的報紙宣揚自家店鋪的申請,我跟婉兒不敢自專,你先看看。”
張佑本來已經出了門,張佳琳忽然小跑著追了出來,手裡捏著一疊信封,接在手裡,他隨手抽出一封打量,發現是北居賢坊一家綢緞鋪子的東家寫的,不盡啞然失笑,心說真是什麽時代都不缺聰明人,自己都沒想起廣告這事,卻已經有這麽多人注意到了。
隨手打開其它幾封,果然全都是想在報紙上打廣告的。
“這事好商量,可以單加一版,專門刊登這種消息,也分出頭條末條來,按照登載的位置以及天數收取費用,比如頭條,咱們的報紙發行量這麽大,收他五十兩銀子一天應該不貴吧?”
張佑說著一頓:“這倒提醒我了,咱們的銀號就很應該宣傳一番嘛,存銀子有利息,貸銀子利息低,還能異地匯兌,多有吸引力啊,現在之所以盈利太少,就是因為知道的人太少。就這麽定了,從明天開始,多加一版,專做廣告,另外,成立一個廣告部,
專門洽談這種生意……我記得你家有個叫張偉光的小夥子挺聰明,回頭跟你母親商量商量,就讓他來當咱們廣告部的首任部長。”“廣告?”張佳琳妙目一閃,張佑嘿嘿一笑:“廣而告之,簡稱廣告。”
“真有世兄的,點石成金,總有化腐朽為神奇的點子……”
“所以呀,以後跟著我,你就享福吧。”張佑笑道,瞥眼見四下無人,一把將張佳琳攬在懷裡,在她瑩潤的朱唇上親了一口,然後又迅速松開她,趁她發愣,大笑而去。
反應過來,張佳琳面紅過耳,心裡邊卻甜滋滋的,做賊似的四下打量一圈,沒看見人影,這才踏實了一些。
她沒發現,申婉兒已經從窗戶旁邊坐回了原位,自然也聽不到她正在小聲的嘀咕著死瘸子如何如何。
回到府裡已是傍晚,剛到自己小院,張佑便見門口站著一人, 頓時苦笑一聲,硬著頭皮上前說道:“嬌嬌,你不在我母親院兒裡,怎麽又跑過來了?”
王嬌嬌手裡拿著一把掃帚,低著腦袋,閑著的另外一隻手好像沒處放,緊緊的抓著衣衫的下擺。
“夫人對奴婢太好,什麽也不讓奴婢做,奴婢呆著心裡不踏實,見你這院裡也沒個伺候的,過來幫您打掃打掃衛生。”
她的聲音蚊蠅一般,張佑得十分專注地傾聽,才能聽清她說什麽。
“不是告訴你了嗎?咱們是朋友,不要自稱奴婢,待來日你父親高中,你可是堂堂的大小姐呢……”
“奴婢……我……”
“這就對了,好啦好啦,謝謝你了……嗯,你去看看廚房做好飯沒?我這肚子還真的餓了。”
“哎!”王嬌嬌答應一聲,歡快的去了。
見此情形,張佑不禁歎了口氣,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鼻子,這事整的,這丫頭不會是以為我對她有什麽想法吧?
王嬌嬌的身子略顯豐滿,小跑起來,屁股一扭一扭的,看的張佑下身都有了反應,他的視線一直追隨著王嬌嬌,直到她轉過一角,再沒了影子,這才收回視線,長歎了一口氣,低頭看了一眼搭起的小帳棚,心說,老是這樣下去可是不成,現在連朱翊鈞看上的自己都敢起反應了,萬一哪天忍不住……
都怪李太后,閑的沒事乾老讓我按摩,有那麽腰疼麽?別人就按不了嗎?還有蘭琪也是,遲早都是我的人,裝什麽矜持嘛。
張佑胡思亂想著進了屋,忽然聞到一股十分熟悉的香氣,不禁心頭一動:“姑姑,是你嗎?”(一度文學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