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妍十分詫異,這蘇赫巴獸長得雖然壯實,不過,以張佑的能力卻也並非沒有與其一搏之力,不戰而降,這好像有些不太符合他的性格啊,他到底怎麽想的?
其余的人卻漸漸由驚訝變作了釋然,本來也是嘛,蘇赫巴獸壯的能把明威伯裝上了,兩人站在一起,一個像頭猛牛,一個單薄的像隻小綿羊,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嘛。
只是,若是這一場避而不戰的話,下一場騎射明威伯好像也很難佔到便宜啊。
“明威伯大人,第三場騎射讓莫日根代你迎戰吧。”蘇米亞反應的很快,焦急的衝張佑叫道。
莫日根躍躍欲試,偷瞥了一眼辛愛黃台吉,見他面色不善,不禁醒神,左右為難起來。
蘇米亞回頭望向他,一雙美麗的大眼睛好像會說話一樣。
好吧好吧,得罪黃台吉就得罪黃台吉吧,所有這一切還不是因為自己和蘇米亞而起,自己若是還縮頭縮尾,還是條漢子嗎?
他終於下定了決心,咬牙上前兩步:“沒錯明威伯,這第三場,小人願代您出戰。”
辛愛黃台吉十分清楚莫日根的實力,對他的舉動十分不滿,不過第一場文比就是周春德出戰張佑,此刻若是不讓莫日根代替張佑,眾目睽睽恐怕交代不下去。
他冷冷地看著莫日根,希望他留意到自己的視線之後主動改變主意,誰知道莫日根根本就不看他。
“不必了,安心觀戰,把心放在肚子裡,我指定能贏這頭蠻牛。”張佑拒絕了莫日根的好意,他存心立威,自然不會放棄這樣的機會。
辛愛黃台吉大喜,害怕張佑反悔,急忙說道:“英雄出少年,伯爵爺好氣概!不知這第三場騎射怎麽個比法?”
“蒙古騎射天下無雙,我不佔你這小白臉兒的便宜,這第三場怎麽比,你說了算!”蘇赫巴獸緊接著說道,一幅盛氣凌人的樣子,根本就不把張佑放在眼裡。
張佑暗暗冷笑,表面上卻不動聲色,說道:“騎射騎射,當然是以射為主,都說你們是長在馬背上的民族,若是跟你比騎馬,我那是自討沒趣,既然讓我做主,咱們就去了那個‘騎’,就比‘射’吧?”
李研心中一動,微笑了起來。
“好!就依你!說吧,怎麽個射法?”
張佑隨意說道:“咱們也別太複雜,隨意找個目標,誰能射到算誰贏也就是了。”說著一頓,四下打量起來,忽見蔚藍的天空之中,有幾隻小黑點在高高的盤旋,便指著說道:“就是它們吧,應該是老鷹,我瞧不太清楚。”
所有人都昂起了腦袋,費了半天勁才找到張佑說的那幾個黑點,頓時響起一片倒抽冷氣的聲音。
“太高了吧,根本就不在弓箭的射程啊。”
“是啊,這麽高,誰能射中啊?伯爵爺不會是虛張聲勢吧?”
“我看也是,伯爵爺就是個文弱書生,這麽高,起碼也得三石弓才能射到,他拉得動嗎?”
不怪大家如此驚訝,實在是那幾隻老鷹飛得太高了,若不仔細看,根本就發現不了。
辛愛黃台吉乾笑了兩聲,搓手說道:“那個,伯爵爺,您不是在開玩笑吧?這麽高,莫日根也射不到啊。”
“就是,小白臉,你是唬人吧?我就不相信你能射中。”蘇赫巴獸虎著臉說道。
這話正中張佑下懷,微微一笑:“我若射得中呢?”
“你若射得中,我馬上下跪,給你磕頭認罪。”
“你呢?黃台吉。”
“伯爵爺不用勉強,這麽高……好吧,您若射下一隻老鷹,自然是三局兩勝,我肯定會遵守承諾,
不再插手蘇米亞的婚事,另外,還願意與你結為安答,終其一生,以您馬首是瞻。”這下可賭大發了,張有驚喜交加,他正愁著沒辦法插手蒙古事務,若是能夠得到辛愛黃台吉的效忠,日後經營蒙古,肯定能夠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不過,”辛愛黃台吉,忽然話鋒一轉:“您若射不中呢?”
這一問實乃題中應有之義,張佑略一沉思,走到辛愛黃台吉近前,附耳輕聲說了兩句。
黃台吉怔了一下,重重地點了點頭:“好,一言為定。”說著伸出右手。
張佑明白她的意思,也伸出自己的右手,與其輕輕擊了一下:“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這個明威伯到底與辛愛黃台吉交換了什麽條件?周春德皺眉沉思,心情有些沉重,他實在是猜不到,不過卻知道肯定是一個十分有分量的條件,不然的話,辛愛黃台吉的表情不會如此……開心。
辛愛黃台吉當然十分開心,有了張佑那個條件,這一場比試無論勝負他都不吃虧。 張佑若勝利的話,他多一個伯爵爺安達,若是敗了呢?張佑也承諾會在未來順義王的繼承問題上替他說話。
俺答汗年事日高,遲早有去世的那一天,他雖然是嫡長子,不過,父子倆的關系卻很緊張,三娘子也看不上他,想要順順利利的繼承汗位,並不是一件十分輕松的事。
張佑年紀輕輕就被大明皇帝封做了伯爵,對於大明皇帝的影響力毋庸置疑,只要他肯替自己在大明皇帝面前美言,就算三娘子不服氣,恐怕也只能打落牙往肚子裡咽了。
在真正的歷史上,俺答汗死後便是由辛愛黃台吉繼承了順義王,不過,那是在宣大總督鄭洛給三娘子講明利害,曉以大義之後,三娘子才美曲求全,下嫁給了辛愛黃台吉。
而如今,張佑這是擺明了要把這個功勞攬在自己頭上了。
身為成吉思汗的後代,黃金家族的成員最重承諾,是以張佑並不擔心辛愛黃台吉反悔,他現在唯一需要擔心的就是到底能不能將天空中翱翔的那幾隻老鷹射下一隻來。
擊掌之後,他的神色嚴肅了下來,從後背上摘下狙擊槍,裝填好火藥子彈,先舉起狙擊槍向大夥示意了一下:“這是我格物所最新研發的火器,待會兒我就要用它射下一隻老鷹來!”
人們的神色愈加懷疑起來,沒辦法,如今的火器無論是射程還是準頭,根本就無法恭維,如果說用弓箭射下一隻老鷹,那還能說天賦異稟,現在張佑居然要用火器射下老鷹,簡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蘇赫巴獸和周春德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發現了一絲驚喜。(一度文學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