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的天空雲霧盤旋,一片片雲層在視線中緩緩移動,陰沉的仿佛要滴出水來,只是這雨水欲落卻未落,憑空吊著所有人的心。
這裡是火之國接近風之國的地域,桔梗山。
一到秋日,滿山的桔梗花爭相綻放,花香綿延數裡,紫色花朵美得讓人心醉,桔梗山由此得名。
而依山而建的城鎮,也喚作桔梗城。
此刻高高的城牆底下,密密麻麻,站滿了人,是忍者。
“請立刻退出這裡,桔梗城是火之國的地域,再向前邁出一步,可就不是一句誤會就能解釋了。”守城的木葉忍者俯視著底下的來人,聲勢赫赫道。
沒有接到上頭的任何通知,這麽一支人數過百的砂忍部隊就這麽突然出現在了這裡,無論從哪方面想,都不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這些砂忍究竟想要做什麽?
只是很快他就得到了答案。
余光中,一隻漆黑的苦無從臉頰無聲劃過,鮮紅的血液在地上濺出朵朵梅花,快速又突然,這樣的‘回答’已經表達了一切。
驚懼的目光中,他感受到了殺氣,砂忍宣戰了……
……
上次的大戰中,木葉幾乎以最強的姿態先是打崩了岩忍,接著馬不停蹄的向風之國發動了攻勢,一口氣碾壓了過去。力壓兩國的驚人戰績,讓人不由感歎火之國的底蘊深厚。
只是有人人稱頌的風光,便有無人問津的悲愴。
在大國之間的交戰中,最受苦的永遠是那些飽受壓迫的小國。
草忍村,坐落於草之國一個名聲不顯的小忍村。
雖然國內政治,卻極其善於外交,這樣到處貼服的態度雖然看似遊刃有余,卻也使得各個大國的忍者基本瞧不上這個小忍村,作為忍者也該有忍者的姿態。
只是他們又何曾想過,如果不做牆頭草,這樣的小國又如何在火之國和川之國以及土之國的夾縫中生存下來?
沒有人天生喜歡做舔狗,他們不像川之國的雨忍,有像山椒魚半藏這樣的頂尖忍者,他們所做的一切,所展現的姿態無非都只為了兩個字—生存!
只是生存談何容易!
不大不小的房間內,一位看似油膩的中年大叔正一臉恐懼的注視面前的男子,背後已經被冷汗打濕。
男子一對漆黑的瞳孔中閃著令人無法對視的冷光,審視中帶著麻木與殘忍情緒,整張消瘦的臉上所散發出來的東西,簡直是來自人類最深處的惡意。
“草忍村的首領,那麽你決定好了嗎?”
戲謔的語氣透過耳膜傳遞到腦中,沒有任何迂回的余地。
“一切都遵照狩大人的指示,我們草忍村沒有見過任何外國的人員,也不會和木葉的忍者有任何的接觸……”
作為火之國的外交國,隱瞞盟友敵人入侵的消息在某種意義上其實也等同於背叛,只是,現在擺在他面前的路只有一條,那就是屈服!
“只是這樣嗎?”
對方的聲音淡淡響起,似乎仍舊不滿。
“我們草忍村雖然不大,但願為土之國的各位提供一些便利的物資……”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話,只是此刻別無他法,奈何形勢比人強。
若是再表現出一絲反抗苗頭,這後果或許就不單單是此刻的窘境了。
舉個例子,只要他們進攻木葉的時候順手處理一下,對的,只是順手,不誇張的說,讓草之國從地圖上消失也並不是不可能的事。
或許你會質疑這種不顧道義的做法,但這就是事實,這就是戰爭。
草忍村現在的忍者數量,就算加上那些只會跟在身後扔幾把苦無且準頭都沒有的下忍,滿打滿算四舍五入也不過四百,而此刻,岩忍已經露面的忍者,烏壓壓的一片,向著窗外望去,絕對已經超過五百之數。
這就是大國與小國的差距,忍者的質量數量通通不在一個檔次。
想要平等的對話,本就不可能……
……
這真的是人能做到的事情嗎?
即便如今川政的涵養,此刻也無法保持淡定,或許他真的是小說中的主角也不一定吧。
旁邊的小正太則一臉崇拜的望著不遠處的那道身影,心想什麽時候能學到這招,對了,老師最愛吃了,一定要給老師找很多好吃的……單純的他根本沒有思考這一幕所表達的意義……
剛剛的一擊像是打開了身體的缺口,外界的靈氣再度狂湧而來。
陸鳴略微詫異的低頭看了看身體外部的變化,直接由靈氣凝結的衣服,輕微的扯了扯,不同於普通棉布絲綢的質感,光滑卻感受不到重量,跟沒穿一樣,但這強度……誇張的有點過分了。
同時感受著身體內綿延四肢百骸的靈氣,雖然並沒有什麽特別的感覺,但是他知道他的身體已經‘非同尋常’,這股力量並不單純的只是覆蓋在表面,還在衝擊著他的身體。
福隨心至,嘴角微微一笑,這樣的機會怎麽能錯過……雙手緩緩張開。
下一刻,一股強烈的氣場從身體爆發而出,潑墨般的長發向上倒流而起,周圍鶯鶯芳草開始劇烈的搖晃,地面上的碎石也仿佛失去了重力的束縛, 向上飛去。
今川政拉著小正太向後退了幾步,喉結忍不住翻湧,這又是要做什麽?
“傷門,開……”
耳邊響起這麽短短的一句,緊接著,一股藍色的氣浪從他的身體爆發,一道直衝天際的能量柱傾瀉而出,朝著雲層衝去。
肆虐的氣浪掀飛了周圍的一切,房簷上的瓦片開始如雨般墜落,‘啪啪啪’的碎裂聲此起彼伏,頗有種大珠小珠落玉盤的架勢……
這樣誇張的異象自然得到了火之國都城所有人的關注。
而遠處的宮殿中,今川義源臉色古怪的看著不遠處攪動風雲的藍色光柱,心中愕然的同時也不禁深深歎了口氣。
他很慶幸自己這麽多年的選擇,交好這樣的忍者絕對是他做的最明智的事情。
只是強大到這種程度的忍者又有什麽能將他束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