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閉的訓練場內氣氛凝結,雖然是酷暑天,卻浮蕩著一股迫人的寒意。
此時此刻,旁人怎麽還能感受不到這個少年心中的憤怒,那人影就這樣靜靜的站在那裡,背後卻仿佛浮現了一隻張開血盆巨口的凶獸,伸出鋒利的前爪,擇人欲噬。
站在其後方的一道身影長長的歎了一口氣,無奈的放下了手中的結印。看著前方青絲飛舞的背影他忽然一陣感觸湧上心頭,似乎不需要他出手了。
黑色的瞳孔中繼而浮現一抹歉意與釋然,情緒莫名有些複雜。回想之前,他的幾番提議被對方幾句話給簡單的壓了下來,但是心中的焦躁並沒有半分的緩解。雖然他是站在水門的角度,解釋的也都很合理,但是他的心中仍然出現了一絲不爽。
他很清楚自己這一絲不爽的來源是什麽,不為其他,只因為站在場上那個名叫波風水門的少年是他奈良鹿久的朋友,同時也是他的朋友。
淡淡的笑容,平靜的語氣,這種從容的仿佛將好友生死看淡的看客態度是他內心所抵觸的,即便懶散如他這樣的人亦有自己的堅持,像這樣淡漠的人還能夠繼續做朋友嗎?
心中搖了搖頭,自嘲一笑,自己真的太過武斷了。
直到此刻,他才現他錯了,錯的很離譜,那遮掩在笑容下面的哪裡是淡漠,那是如同岩漿般炙熱,熱的人心裡燙,熱的人移不開眼啊!作為他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奈良鹿久在這個瞬間切切實實的接收了到了,對方心中那股極端壓抑的憤怒,積壓了一整場的憤怒。正如火山噴般呈現在了他的面前,漫天火光飛在舞……
觀眾席間一片死寂,幾個之前進門對6鳴釋放過殺氣的上忍此刻面面相窺,臉色均有些難看,他們之前的殺氣與對方現在相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額頭的汗珠在不經意間緩緩流下,吞咽口水的聲音也在彼此的耳邊響起。
強者在這個時代總是讓人敬畏的,這無關性別,也無關年齡,只要你……真的夠強!
此刻他們也忽的想起了之前那匪夷所思的傳聞,心中的驚駭徒然又加深了一層,思緒飄飛間,很快就得出了一個似是非是的結論:搞不好……那是真的也說不定呢!
這樣的想法一旦產生就揮之不去了,如同扎根心中野草,拔了又生。
懷著之後該不該去賠禮道歉的念頭,他們的目光又再次落回了場內,關注起事態的展,而此時他們的眼神中隱隱的敬畏卻怎麽也無法消散……
望著被定在地上的根部上忍,不僅僅是他們,所有的人都已經察覺到了一點,那就是事情似乎出預定的范疇了。
原本只是一場出乎意料的測試,此刻卻變成了劍拔弩張的對峙……
這個渾身散著讓人心悸氣息的少年也許要碰壁了,這是許多人心中的猜想。因為他即將要撞上的,不是路上的某塊石頭,而是在木葉這裡名為根的龐然大物!
……
另一頭,端坐最佳觀眾席位置的宇智波乾臉上帶著自信的微笑,一身墨藍得體的寬袖上衣襯得他平易近人卻又氣質非凡。
用拇指壓的木製折扇輕輕合攏,心中長歎了一口氣,很快就得出了答案:他的傷應該是已經好了!
對方回到木葉一個多月的期間,他並沒有直接去探尋這件事情,也沒有一絲的試探,和美琴之間的來往他也同樣保持默許,這樣的做法在現在看來也是對的。
雖然這是一件很現實的事情,但是他並沒有赤裸裸的展現出來,因為太過直接反而沒有回還的余地,所以他得謹慎。
他需要判斷對方是否還有足夠的實力配的上宇智波一族,如果沒有,盡早止步,這是要。美琴的問題雖然讓人有些糾結,但是如果選擇的對象足夠的出色,卻也不是不行。
當然這種話底下人說說還行,作為族長的他是怎麽也不能說出口的。宇智波族規規定:族內通婚,宇智波一族的女子不得嫁入外姓,外族男子想要入贅宇智波也是不被允許的,一切都是為了保持宇智波血脈的正統純淨。這條規定沿用至今,已經記不清是多少年了,一般人想要打破這個規定根本是不可能的。
只是坐到了這一代的當家家主,宇智波乾已經很明顯的感覺到了,族群由內透出來的疲弱,驕傲與實力的不成對比。
許多人還一直沉浸在過去的輝煌中,頂著宇智波榮光的姓氏做著自己騙自己的美夢。與那個人在的時候不同,這個時代的宇智波雖然還掛著木葉第一大族名號,但是實際上,各種弊端在時間的沉積中已經顯現。二代火影千手扉間的邊緣化政策更是將宇智波的內部矛盾一點點的激化了出來,現在可能還看不出來些什麽,但是這些事情混合在一起的時候,這背後總讓他有一種莫名的後怕。他怕後面等待宇智波的不是暮暮之年的消沉,而是一種更為悲涼更為落寞的結局。
對於宇智波乾來說,樂觀從來不是他的處事態度,凡事考慮到最壞,留下後路才是他的風格。
所以,今天的他才會格外上心,因為這個少年就是他值得一壓的注碼。
也許這會迫使他打破一條族規,但是這又有什麽關系,規矩這種東西從來都是用來打破的,前提是,要有足夠的利益。他不是那些頑固不化的家族長老,固步自封在他看來真的是一件極其愚蠢的事情。
呵呵,想想曾經的老對手千手吧,現在他們過得怎麽樣呢?
折扇開了又合,他的心思也漸漸收回,接下來再讓他看看事情會往哪個方向展吧!
……
高台上, 志村團藏微微變色的表情在頃刻間已經恢復了正常,作為根的領,木葉的頂梁柱之一,即便再出乎意料的事情生在眼前,他也得保持住淡定,至少表面上得是這樣。
眼睛微微眯起,手上木杖緩緩抬起,下落,細小的裂紋頓時如蜘蛛網般在地板上密布。
時隔一年的時間,當初那個任由他拿捏的少年此刻已經長成足以撕碎獵物的斑斕猛虎。太快,實在是太快了,這種成長的度讓他再度堅定,他果然沒有看錯的想法!
他之前做錯了嗎,呵呵,這種想法他從未有過。說起來,他只是在恰當的時機做了恰當的事,就是這麽簡單,如果再來一次,他依舊會是這樣,不,或許還要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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