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有恭維成分,但也有幾分道理。孟九成還好說一些,練的時間長,有師父指點,對力量的掌握還有些分寸。喬娥則招出必盡全力,不太會控制,點到為止就更是談不上。
“沒輕沒重的,我和她打也心裡沒底。”孟九成笑了笑,說道:“穆小娘子若有閑暇,咱們也切蹉切蹉?”
穆曉薇愣了一下,隨即笑道:“奴家這兩下子,怎是孟官人的對手?”
“謙虛啦,穆娘子可是槍中高手。”孟九成嘿嘿一笑,說道:“互相切蹉,共同進步嘛,還望娘子不要推卻。”
穆曉薇想了楊,輕輕點了點頭,說道:“孟官人既如此好武,那奴家就班門弄斧,腆顏相陪就是。”
“說得那麽客氣呢!”孟九成自嘲地笑了笑,說道:“看到沒,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蕩就我這樣兒。找這個切蹉,找那個較量,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個高手,被唬得夠嗆,卻沒想到只是會些皮毛。”
“哈哈,孟官人說得當真有趣。”穆曉薇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既有學識,又精武藝,孟官人真可稱得上文武雙全了。而且其志非小,勇於擔當,更令人敬佩。”
孟九成嘿嘿一笑,說道:“理想也好,野心也罷,反正是想趁著年輕力壯,盡力折騰折騰。若是折戟沉沙,那也說不得,隻怪命不好。”
“倒是實在話。這命啊,卻真是不由人。”穆曉薇垂下眼瞼,似乎輕歎了口氣。
“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拚。”孟九成用力擺了擺手,說道:“穆娘子,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傷感噓歎也沒用。就是為了以後過得好,現在還得可勁兒折騰不是。”
穆曉薇想了想,開口說道:“孟官人說得有理,人若是全憑天意,那就什麽也不用幹了。但要全憑個人努力,卻也未必能成。所以,能否成功,一來得看個人的本事,二來也看這運氣。”
“時來天地皆同力,運去英雄不自由。”孟九成點頭讚成,說道:“所謂時勢造英雄,便是如此。可話說回來,英雄趁勢而起容易,如何順勢而為,甚至是改勢利己,卻是需要雄才大略的。”
穆曉薇看了孟九成一眼,笑著揶揄道:“我看孟官人便是有雄才大略的。”
嘿嘿,孟九成伸手點了點穆曉薇,故意笑道:“娘子有眼力呀,這都讓你看出來了。”
穆曉薇沒想到孟九成卻是不謙虛了,一時弄得直眨眼睛,半晌才不由得笑了起來。
……………
“危險,危險的生物,乾掉,一定要乾掉。”
當腦中響起系統的聲音時,孟九成正與穆曉薇,還有沒有眼色的喬娥一同向飯堂走去。
“什麽亂七八糟的?”孟九成腳步頓了頓,用意識詢問道:“你這家夥要乾掉誰?”
“你旁邊胸前鼓鼓的奇怪生物。”系統難得很正經地說話,聲音顯得很鄭重,“這是第兩次了,你的血壓升高,心跳加速,體溫上升……”
臥槽!那是老子與年輕漂亮的女人在一起的正常反應好不好?
孟九成直翻眼睛,這家夥破天荒地關心自己,卻要破壞自己泡妹大計,還要乾掉妹子,何其毒也?
“趁其不備,一把推倒,搶過狼牙棒,狠狠地砸下去,砸下去呀!”系統顯得很捉急,似乎真的在為孟九成的生命安全擔心。
孟九成乾咳了一聲。你丫的是不是搞錯了“推倒”的定義了?這麽暴力,還要狠狠地砸下去,多大的仇,多大的怨啊?
“這個生物嘛,
沒有危險,很安全。”孟九成不得不解釋一下,打住系統的聒噪,“只是期待與她切蹉較量,有些小興奮,小激動。嗯,嗯,就是這樣,你不用緊張,不用多說。” 孟九成一邊與系統交流,一邊想著系統的詭異。再聯系到之前的交流,似乎在粗俗吹噓的言語背後,還掩藏著什麽別的東西,感覺很怪,卻又一時又抓不住什麽頭緒。
………..
古代的信息傳遞雖然有很多種,但其速度和效率,恐怕是穿越者孟九成所最不適應的。
圍繞縣城的廝拚結果目前是他最關心的,直接關系到根據地的發展,以及策略的調整。可他擔心,前腳得到確切消息,後腳便可能有敵人殺到。
因此,孟九成不敢把部隊過於分散,只能是集中訓練,並駐守防禦在最前沿。
等待靴子落地是最難熬的, 盡管他一直在忙碌。而且,部隊的人數和裝備,投石機和火藥罐的數量也在增長。
等到陵陽鎮劉文正、十字路鎮周三貴相繼率隊返回,也就意味著縣城已為劉庭玉所有。孟九成由此判斷,一場大戰恐怕難以避免,便更加緊鑼密鼓地準備。
圍繞著縣城的爭奪是以反水背叛作結束的,張成手下的杜七糾集親信,突然發難,殺死張成,投向劉庭玉。盡管杜七立了大功,可劉庭玉卻不敢再相信他,以錢糧窘迫為由,把杜七一夥五百余人分派給周三貴,一同返回十字路鎮,算是禍水外引。
再順著這個思路,估計周三貴也不敢把反覆無常的一夥賊盜留在身邊,禍害他的十字路鎮吧?最大的可能便是學劉庭玉,指定一塊地盤,把杜七一夥趕到外面,名義可以是讓杜七佔地發展,自籌錢糧。
孟九成作出這樣的判斷後,立刻作出部署調整,一方面繼續派人打探消息,一方面率領大半部隊趕到平頂山,加緊修築工事、布設投石機,防禦十字路鎮的方向。
事實證明孟九成的思維和判斷是正確的,三四天的時間,消息已經傳來,杜七率領著人馬開出十字路鎮,向西北而來。
陵陽鎮和十字路鎮便在孟九成所佔地盤的正南和西南,因為離得更近,孟九成一直把陵陽鎮當作可能的主要敵人。現在形勢有變,是分兵虎山、平頂山兩處,還是置陵陽鎮於不顧,集兵抵擋杜七……
屋中點著火盆,有股炭味,還混雜著烤饅頭的香味。孟九成烤著手,考慮再三,覺得必須做出決定,哪怕是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