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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洲我為皇》二十八
  多年以後參加過這場沙龍並在法國大革命的斷頭台上幸存下來的西哀士在回憶錄中寫道:“1788年,當我第一次遇到那個人的時候,他還是個孩子。頂著一張幼稚的臉龐出現在沙龍,但是當他發出聲音的時候,卻隱約有雄師之威,米拉波弄了個灰頭土臉,我們都震驚得合不攏嘴……可見有些人天生就是要發光發熱的,哪怕是孩童時期也是那麽的不一樣。”

  米拉波確實很沒面子,因為約書亞接下來的長篇大論將他駁斥得丟盔卸甲:“放開糧食貿易真的能解決饑荒問題嗎?我認為是不可能的,饑荒問題的根源不僅僅在於天災導致的歉收,而在於農夫的購買能力低下,簡單的說他們收入微薄,哪怕是沒有天災恐怕也只能勉強糊口……”

  米拉波覺得這裡面有漏洞,他很不屑的插嘴道:“荒謬至極!饑荒問題的根本原因就是天災,災難導致糧食減產,沒有糧食自然會存在饑餓問題。小子,難道這個簡單的道理你都不懂?如果沒有天災,農民就不會餓肚子,一切都不是問題。現在我們只要放開糧食貿易,給這些可憐人一個買到口糧的機會,自然能減輕災害!”

  米拉波覺得自己說的很有道理,但是卻被約書亞無情的予以譏笑:“這就是您的邏輯?是該說您太天真呢?還是該說您根本就是屁股坐歪了呢?放開糧食貿易,饑民就有錢去買口糧嗎?這些可憐人大部分已經破產或者處於破產的邊緣,您打算讓他們怎麽購買口糧?憑想象嗎?”

  米拉波為之一愣,而周圍本來就跟他不對付的政敵則發出了譏笑,饑民如果有錢買糧食,那還是饑民嗎?

  不過約書亞想要說的並不止這麽多,他還要說得更深入:“脫離現實的大鼻子老爺,你以為放開糧食貿易管制就能解決問題,但是你認為那些饑民能買得起嗎?哪怕是沒有這場天災,我們都知道農夫的收入是極其微薄的。人丁稅、田稅、什一稅等等的一層層盤剝下來,他們能剩下什麽?豐收的時候糧價被人為的壓低,幾乎就不值錢,為了交稅他們不得不賣掉大部分收成交稅。歉收的時候糧價飛漲,他們結余的口糧根本就不足以維持生存,又買不起天價糧,這樣的問題是開放市場能夠解決的?”

  之前還有些喧囂的沙龍陡然安靜了下來,這樣的邏輯關系在場的社會精英們不是意識不到,而是沒有想這麽深。約書亞說穿之後,大部分人都意識到開放市場確實對解決饑荒問題沒啥鳥用,因為他們都知道市場上的糧食都在誰的手裡,從1787年開始大貴族和大商人就開始了囤積糧食,他們幾乎已經壟斷了這個市場。讓這些吸血鬼平價將糧食賣給那些可憐人,怎麽可能!

  約書亞很滿意這種寂靜的效果,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他整理了一下思路繼續說道:“開放糧食市場在當前不光不會有正面的作用,反而會惡化形勢。之前陛下接受前財政總監內克爾先生的建議,對糧食出口進行管制,目的就是將寶貴的能夠救命的糧食留在國內,迫使那些囤積居奇的奸商出售糧食平抑飛漲的糧價。但是我們都看到了,這麽做意義不大,這些奸商根本就不管饑民的死活,他們隻想賺錢。所以現在國內的糧食價格依然是居高不下。試想一下,如果放開糧食出口管制,會發生什麽?這些該死的奸商會興高采烈的將囤積的糧食以更高的價格出售到國外,為了大發橫財他們會賣空每一座糧倉,至於饑民的死活,他們會在乎嗎?”

  約書亞的話就像一道霹靂,

將很多懵懵懂懂的人劈醒了。德穆蘭、德.聖茹斯特、西哀士、丹東都覺得眼前一亮,蒙蔽他們眼睛的薄霧散開了,饑荒問題的實質被赤果果的暴露了出來——法國不是沒有糧食也不是糧食絕對數量不夠,而是佔有糧食的那一小撮人不管饑民的死活而已。  甚至,這些聰明的大腦還能推導出更多,糧食問題暴露出了法國當前社會的本質,不納稅的特權階級佔據了絕大多數社會資源,而將沉重的社會負擔拋給了被各種苛捐雜稅逼得幾乎沒有活路的社會底層。當前者將國庫揮霍一空之後,竟然準備更加的變本加厲地壓榨納稅的底層。從某種意義上說這些該死的特權階級也是在囤積居奇。

  想想看,之前對內克爾的政策怨言最多的是哪個階級?再想想,是誰千方百計的擠兌內克爾下台?這些家夥最根本的目的很難猜嗎?

  米拉波已經啞口無言了,因為他已經被一個看不起的小屁孩打敗了,他所鼓吹的糧食自由貿易政策根本就是害民的惡法好不好。如果今天發生的事情傳了出去,恐怕將極大的打擊他在巴黎人民心目中的聲望,這對他是極其不利的!

  此時,米拉波緊張了,他腦筋全速運轉,挖空心思的思考有沒有反駁對方的論據,但可惜的是這種純理論的東西是他所不擅長的。他真的是一個完完全全法國式的舊貴族,奢侈、放蕩、糜爛、是非觀扭曲。青少年時代他就是個浪蕩子,不學無術好逸惡勞,以至於他老子都看不下去了,給這貨關進了監獄。但是米拉波依然故我,照樣是浪的飛起,以至於剛剛結婚不久就將自己的財產和老婆的嫁妝揮霍一空還債台高築。面對巨額債務這貨很沒有節操的帶著小三拋棄妻子逃往了荷蘭成為了一名不要臉的老賴。

  這樣一個老賴你覺得他能有多高尚的理想,是那種真正的民.主鬥士嗎?很顯然米拉波不是的,他腦子裡唯一裝著的還是“利益”二字,他在荷蘭大罵法國舊制度不是因為他真的厭惡舊制度,他也是舊制度的既得利益者,破口大罵不過是發泄再無法從舊制度獲利的憤恨而已。

  米拉波始終是沉不下心去鑽研伏爾泰和盧梭的思想,他所擅長的也僅僅是縱橫家的本事,他那一套詭辯之術是鑽不透社會問題的實質,也拿不出解決問題的方法。所以在面對約書亞有理有據的闡述時,他就麻爪了。

  缺少真正宏偉的理想以及為理想而奮鬥的決心是米拉波最大的缺陷,這注定了他只是一個投機取巧的政客,成不了偉大的政治家和思想家。

  一時間米拉波很尷尬,臉皮都發燒,恨不得立刻奪路掩面而走。但是他的臉皮還是夠厚的,他知道決不能這麽拂袖而去,這麽走了名聲就真的全毀了。哪怕是很丟臉很尷尬,也必須堅持留在現場,因為討論的氣氛很活躍,那個討厭的東方小男孩是一石激起千層浪,圍繞著他的論述,賓客們暢所欲言爭相辯論。而這就是縱橫家最喜歡的場景了,誇大矛盾、挑起爭論,然後各個擊破,這是米拉波這一類人最擅長的。他絕不相信約書亞在後面的討論中還能滴水不漏,只要給他抓住一次機會,找回場子就很簡單了。

  米拉波決定很耐心的潛伏下來,就像豺狼一樣隱蔽身形等待著致命一擊的機會。只不過他太不了解約書亞了, 他雖然是個孩子,但是卻有縝密的思維邏輯,以及宜將剩勇追窮寇的決心。

  米拉波想要潛伏,但約書亞就偏偏不讓他如意,他緊緊地揪住米拉波,不讓這條毒蛇躲回到洞穴裡去。

  “大鼻子先生,你現在還認為開放糧食貿易是對的嗎?還會自鳴得意自以為是嗎?如果你是一名真正的紳士,就應該承認錯誤,承認我也是有資格在這裡發言的!”

  米拉波臉色臊臊的,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一個孩子無情的鞭撻,這讓他是痛不欲生。如果有人站在他身旁,都能聽到他咬牙切齒的聲音了。

  在這尷尬萬分的時候,米拉波的救星來了——這是一個氣質儒雅的三十歲出頭的貴族男子,他穿著考究的雙排扣藏藍色燕尾西裝,頭戴一頂齊耳卷邊的白色假發,腰間配著一柄長劍,這使得他的儒雅氣質中多了一絲軍人的英氣,他昂著頭每一步都沉著有力,他的到來一下子就將所有的注意力全部吸引走了,仿佛是天上的太陽。

  “侯爵閣下,您來了!”

  “侯爵閣下,歡迎您!”

  人群紛紛搶著跟這位大帥哥打招呼,並搶著親吻他的手背,似乎這是極大的榮幸,他就像是偶像明星惹得粉絲們欲哭欲笑。連一直埋頭於眾多美食之間的卡斯德爾莫也被“勾引”了,他捅了捅身邊德.聖茹斯特,充滿好奇地問道:“這位爵爺是誰?”

  德.聖茹斯特還算能保持鎮定,他小聲的回答道:“我的朋友,他就是著名的拉法耶特侯爵閣下,那位著名的美利堅獨立戰爭英雄,也是法蘭西的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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