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你的意思是?”張梁也不是笨蛋,自然想到了那種可能性,不確定地向張遼詢問道。
“沒錯,太平道高層中有人出賣了我們!”張寶眼中射出一道精光,點點頭,寒聲道。
“果真!?”張梁怒上心頭,原先太平道在張角的統領下都很信服,沒想到張角一死,有些人的內心開始動搖,打起了別的心思。
張寶冷哼一聲,開口道:“太平道本來就是一些不成氣候的家夥匯聚在一起,若非大姐手持《太平要術》,施展鬼神之術,能夠令他們心悅誠服,並且死心塌地追隨,不然,現在他們都只是一群烏合之眾。”
現在這次太平道中出了叛徒令張寶氣惱萬分,毫不客氣地評論太平道中的一些人物。
張梁點點頭,隨後詢問道:“二姐你覺得誰會是內奸?”
張寶沉吟片刻,眉頭微蹙,沉聲道:“如果余猜的不差,很有可能就是張燕!”
“什麽!張燕!?怎麽會是他?”張梁有點難以置信,因為張燕是張角手下最為信任的將領之一,他身上那把疑似命武的武器也是張角親自給予,而且張燕目前手握黃巾軍重兵,鎮守安澤,若真是他背叛太平道,將會是一個巨大的隱患,太平道很有可能因此分崩離析。
“二姐,你,可有什麽證據?”張梁還是不太相信張燕會背叛太平道,希望張寶能夠拿出確實的證據進行證明。
“哎,其實一開始余也不願意相信……”張寶微微歎了口氣,隨後解釋道。
“張燕作為黃巾軍僅剩的幾名渠帥,被大姐委以重任,領兵鎮守安澤,只可惜,此人生有反骨,在之前,多次提出想與朝廷求和,謀得一官半職,不過都被大姐駁回。此後余對其便留了一個心眼,派人暗中監視他的一舉一動。”
“果然,在大姐仙去之後,張燕更加蠢蠢欲動,多次與朝廷方面往來信件,其中就有一封被我截獲。”
張寶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封沒有署名的秘密信件,遞給張梁過目。
張梁小心地接過,急忙打開閱讀,讀到最後,臉色大變,美眸似是噴出火來,怒聲道:“這個該死的張燕,枉費大姐那麽看重他,卻不想竟是個白眼狼!”
信中的內容很簡單,就是張燕想要歸順朝廷,謀得一官半職,願意為朝廷效力,上面的字跡確是張燕無疑,所以張梁看了之後憤怒異常。
“不行,我要親自取了他的首級不可!”張梁越想越氣,說道。
“小妹不可衝動!”張寶伸手攔下張梁,勸後者保持冷靜,“現在張燕遠在安澤,而且廣宗這邊面臨皇甫嵩和袁紹兩面進攻,我們根本脫不開身。”
張梁怒氣未消,但張寶所言屬實,自己確實不能妄動,必須鎮守廣宗。
“現在最為麻煩的是,廣宗的糧草儲備已經不多,如果要從其他地方運糧過來,恐怕半路就會被截斷,我們已經陷入一個危局之中。”情況不容樂觀,張寶目光凝重,分析目前的局勢。
“另外,城中謠言四起,軍心不穩,如果放任不管,廣宗將會不攻自破!”
“那,我們現在該如何是好?”張梁也意識到目前形勢十分嚴峻,擔憂道。
張寶抬起頭看向遠方,無奈道:“現在我們只能等,等一個機會,能夠讓我們進行反撲的機會。”
這也是無奈之舉,現在廣宗幾乎被包圍,張寶來到廣宗之後也無暇回到曲陽調遣兵力進行支援,因為一旦曲陽空虛,
很有可能被地方乘虛而入,這樣就得不償失,若曲陽失守,到時候就真的會被困死在廣宗這一隅之地。 張寶有最壞的打算,那就是舍棄廣宗,退守曲陽,至少曲陽目前糧草儲備豐厚,還余力進行抵抗。
張梁攥緊了拳頭,最後無力地松開,點點頭,顯得頗為無奈。
“將軍,兩位將軍,大事不好啦!”就在這個時候,一名黃巾軍的傳令兵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來不及敲門便跪倒在地。
“什麽事,說!”張寶心頭一跳,產生了不好的預感。
“回將軍!就在剛才,軍營中發生騷亂,有許多人因為,因為那個謠言,要求將軍您出面解釋,不停在軍營中鬧事,場面開始失控!”傳令兵將發生的事迅速匯報。
“該死!這群沒腦子的東西!”張梁聽完大怒,拍著桌子怒斥道。
“另,另外,城中有些太平道的信徒也紛紛質疑地公將軍,一些激進派甚至已經在廣場上示威,要求將軍給出一個說法。”傳令兵嚇了一跳,眼睛都不敢注視張梁,繼續說道。
“哼!”張梁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來,但是雙手緊握,發出“咯咯”的聲響。
張寶面色凝重,沒想到情況比自己想得要嚴重許多,看來必須先要解決謠言問題。
“好,余知道了,傳余軍令……”張寶沉吟片刻,做出了決定,準備下令道。
“報!”正在張寶準備下令時,又一個急切的聲音從外面傳來,這次是負責偵查敵情的黃巾軍斥候。
“報將軍,皇甫嵩率領大軍從北面直奔我廣宗而來,袁紹軍也從南面殺來!”斥候顧不得禮節,迅速匯報軍情。
“啪!”沉穩如張寶此時也坐不住了,拍案而起。
……
上黨郡安澤。
“求,求求你,殺……殺了,我……”在一處幽暗的地牢之中,一名渾身不滿傷痕,幾乎不成人形的男子被捆縛在牆上,嘴裡不停地呢喃著,顯然是受盡了酷刑。
“嘿嘿,想死?”黑暗中走出一道身影,在火光的照耀下,露出了他的真容,正是張角極為信任的手下,張燕。
“在我身邊待了那麽久,難道還不知道我的性格嗎?想死,沒那麽容易!”張燕走到男子的跟前,伸手拿過一旁的長鞭,冷笑道。
“你,你不得好死!良師,那,那麽信任你,你卻背叛太平道!你不得好死啊!”似是知道自己的命運將會十分悲慘,男子目眥欲裂,瞪著張燕,嘶吼道。
“背叛?說不上啊,良師已死,這黃天,自然也就不存在了,良禽擇木而棲,我自然要為自己的未來考慮!”張燕絲毫沒有愧疚之心,淡然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