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祟的頭顱滾落到張梁旁邊,她一腳踩住,扭頭朝張寶問道:“二姐,那些逃跑的火烈軍士兵怎麽辦?我們要追擊嗎?”說罷,指了指那群破開軍營圍牆,正朝南邊慌亂撤退的火烈軍。
她們的目的只是攻佔巨鹿郡城,如今目的達成,對於這些逃跑的火烈軍完全可以放任不管。
張寶一臉淡然,嘴角露出淺淺的微笑,道:“正所謂窮寇莫追,我們只需要派人在後面佯裝追擊一段路程即可,左丘先生幫了我們太平道那麽多,余自然要送他一份大禮。”
“傳余命令!你速領五百士兵在後追擊火烈軍殘部,保持一定距離,不要逼迫太急,追擊三十裡後便可返回!”張寶召來一位黃巾軍步兵統領,下令道。
“是,地公將軍!”統領躬身應命,率領五百士兵朝火烈軍套逃竄的方向追去。
“二姐!你打算驅虎吞狼?”張梁眼珠一轉,露出一個殘忍的笑容,問道。
張寶輕輕搖了搖頭,秋水般的眼眸看向遠方,解釋道:“左丘先生乃聰慧之人,而且現在正與我們太平道合作,於我們有大用,自然不會加害於他。不過,此前竟然隱瞞重要情報,險些令我們黃巾軍造成更大的損失,余必須好好懲戒一番,敲打敲打這位左丘先生!”
“余早先已經命一快馬前往通知左丘先生,告知火烈軍殘部逃竄的方向,希望他能夠半路阻截一番!”
張寶在戰前早已預測好一切,包括火烈軍兵敗後肯定朝是袁紹本部方向逃竄,於是早一步派出快馬前往鳴村通知左丘鳴,希望他能夠出兵幫助黃巾軍進行一番阻截。而自己則命五百士兵在後佯裝追趕,給火烈軍製造無形的壓迫,這樣一來,潰逃的火烈軍士兵遇到阻截時,將會爆發出強烈的求生欲望,並選擇他們看來更好突圍的一邊進行突圍,左丘鳴定會造成不小的損失!
“便宜他了!”張梁撇撇嘴,覺得左丘鳴對他們太平道隱瞞了情報,死一百次都不夠,這樣的懲戒顯然太輕,不過張寶說的對,現在雙方正在合作,而且左丘鳴對太平道還有大用處,暫且留他一命。
“小妹,你留下打掃一下戰場,搜刮這火烈軍軍營中的物資,余先回巨鹿郡城中,安排具體事宜!”張寶知曉自己這個小妹的性格,也不再多說什麽,吩咐道。
“沒問題,二姐,我要把這翻個底朝天,有用的東西統統給你搬回去!”張梁拍了拍不算豐滿的胸脯,笑道。
張寶點點頭,領著一部分黃巾軍朝巨鹿郡城而去。
“給我好好搜刮一番,不要遺漏任何角落!還有他們身上的裝備,也統統扒下來!”張梁一臉痞氣,大聲呼喝,指揮著黃巾軍士兵對火烈軍軍營進行一波地毯式搜刮。
……
“踏踏!”一騎快馬來到鳴村,被早已等在村口的裴元紹攔下。
“停下!你是什麽人?來這裡幹什麽?”裴元紹出聲詢問。
“我乃黃巾軍地公將軍麾下傳令兵,特來此處傳訊左丘先生!”騎士表明了身份,雖然口中說著“左丘先生”,卻無絲毫敬意,顯然不把左丘鳴放在眼裡。
裴元紹心下冷笑,表面上卻毫不顯露,暗道:“一切果然如大人所料!”
“你且隨我來。”裴元紹示意對方下馬,隨他去見左丘鳴。
“嗯!”騎士翻身下馬,微微揚頭,大搖大擺地跟在裴元紹身後。
來到左丘鳴的住處前,裴元紹敲響房門,道:“大人,
有一位自稱是黃巾軍傳令兵的人求見!” 正在屋內喝茶的左丘鳴放下茶盞,與旁邊的趙雲相視一笑,朗聲道:“讓他進來。”
“是,大人。”裴元紹推門而入,領著傳令兵走進屋內。
左丘鳴看到來人,笑臉相迎,客氣道:“請坐!”
“不必了,我有要事在身,傳完訊,我還要盡快回去複命!”傳令兵顯然不買左丘鳴的帳,毫不客氣地伸手拒絕左丘鳴的好意,語氣中帶著些許傲氣。
左丘鳴也不惱,微微一笑,詢問道:“不知閣下有何重要訊息告知?”
“哼!”傳令兵一整臉色,沉聲道,“我奉地公將軍之命,特來傳訊左丘先生……”
“我等率眾攻打火烈軍,對方兵敗在即,其殘部定會朝南潰逃!左丘先生與我太平道是為合作關系,希望屆時不吝出兵,幫助黃巾軍阻截火烈軍殘部!”
“就是這樣,左丘先生盡快做好準備,幫助我們阻截逃兵!”傳令兵都懶得用敬語,不像是請求,更像是命令。
一旁的趙雲面若寒霜,從剛進來對方便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對左丘鳴毫無敬意,現在又好似在命令自家主公,忍無可忍!趙雲踏前一步,渾身上下透露出一股可怕的氣勢,將傳令兵籠罩在內。
傳令兵見趙雲上前,初時不覺有異,喝問道:“你想幹嘛?”還不等他說完,一股強大的氣息從四面八方壓迫而來,一時間,他仿佛置身於屍山血海中,冷汗不斷從額間淌下,雙股戰戰。突然,一股惡臭從傳令兵股間傳來,黃色的液體滴落在地。
左丘鳴之前並未阻止趙雲,這傳令兵太過囂張,也想好好教訓一番,現在見效果達成,示意趙雲收斂氣勢,一臉“關切”地抱拳詢問道:“閣下沒事吧?”
一旁的裴元紹更是誇張地捏著鼻子,兩眼盯著天花板,面帶“疑惑”道:“怎麽回事?我怎麽聞到一股尿騷味?難道是我的鼻子出現錯覺了?”
趙雲氣勢一撤,傳令兵大口吸氣,渾身早已被汗水打濕,一臉驚恐地盯著趙雲,而聽到左丘鳴和裴元紹的話後,驚覺下體一片冰涼,羞憤難當,指著左丘鳴,氣得說不出話來:“你,你們!”
“既然已傳完訊息,還不趕快回去複命!”趙雲星眸電射,看向傳令兵,冷然道。
傳令兵呼吸一窒,嚇得閉口不言,已經見識過趙雲的厲害,自然不敢造次,眼中帶著深深的怨恨,轉身離去,一路灑下黃色的印記。
裴元紹再也忍不住, 放肆大笑,笑聲傳入傳令兵耳中,臉上通紅一片,火辣辣地疼,恨不得提刀回去殺了他們,但是理智告訴自己那無異於找死!
左丘鳴也是輕笑出聲,最後無奈地搖了搖頭,朝裴元紹道:“小裴,你命人打掃一下這裡。”這股騷味實在是太重了,令人難以忍受。
“是,大人!”裴元紹抹了一把眼角笑出的淚水,轉身尋人去了。
“子龍,你去集合一下龍鳴軍,我們等會出發。”左丘鳴朝趙雲道。
“主公,真的沒問題嗎?恐怕對方不安好意!”趙雲對太平道要求自家主公進行阻截有所擔憂,覺得其中必有貓膩。
左丘鳴看了一眼趙雲,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回道:“子龍不必擔心,太平道的伎倆我還不放在眼裡,更何況我們是合作關系,我的那個‘能力’對她們還有大用處,自然不會希望我死。如果我所料不差,只是想給我一點教訓,想讓我的龍鳴軍造成一些損失,這戲,還是要做給他們看的!”
張寶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想要抑製左丘鳴勢力的發展,如果後者真有那種推演未來的能力,而且每十天便可使用一次,但與太平道定下的條件是每一個月為其推演一次,那樣一來,尚有兩次可以自行推演,這對任何人都有巨大的幫助,何況是左丘鳴這樣既有頭腦又有野心的人。
所以張寶希望通過各種手段削弱左丘鳴的力量,未來對太平道的威脅也會降低不少!
“好了,我們準備出發吧!”左丘鳴帶著強大的自信,推門而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