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兩個小時後,宋青雲回來了——準確的說,是被黃大山攙扶著回來的。
他滿臉青黑色的滄桑和絕望,雙手不自覺的顫抖著,並且走路的姿勢相當怪異。
連林愁都嚇了一跳,
“這怎麽了...那榮夫人下手忒狠了吧。”
陳青俞頓時樂了,
“喲,這是誰啊,這不是海防線上赫赫聲名的青字輩兒領頭羊宋青雲宋大俠嘛!歲月還真是把殺豬刀啊,這一轉眼不見,怎麽感覺宋大俠您比我多挨了二十來刀?這滄桑的...再來一撮白頭髮,您都能冒充李蓮英了。”
宋青雲氣沉丹田眼放凶光,
“草你二大爺的,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陳青俞!本座今日就拿你這個慫包來承載我無處安放的怒火吧!呔!吃老子天馬流星拳!!”
“轟!”
林愁嘀咕一句,
“這台詞好耳熟。”
山爺找了個位置坐下,順便吆喝兩句,
“出去打出去打,打碎了東西,賠得起麽你們——我說,他倆,還真認識的?”
“誰知道呢,什麽仇什麽怨啊,話說宋青雲怎麽了,一瘸一拐的。”
“小攻差點變小受,瘸了屬於心理障礙,和肉體無關。”
“真他媽深奧!”
山爺目光灼灼,
“你不懂!我打聽過了,這個宋青雲,屬狗的,處女座聖鬥士,是一種非常少見且複雜的生物,正常的理論在他那走不通的,薑正陽還記得麽?”
“記得啊。”
“那小子潔癖癌晚期,面前這個就更厲害了,心理潔癖癌晚期,明明是個聖鬥士還要挑三揀四,話都說不明白還不肯放棄浪裡小白龍的稱號,明明那群女人都已經原諒他了居然還作死的叨那些酸溜溜的古文個沒完——要不是山爺我心地善良,這小子早就被先爆後爆然後棄屍荒野了。”
林愁撓了撓頭,
“菊面搞這麽僵的麽...先暴後暴?你怎麽確定這個不是宋大俠真正期待的?”
山爺高深莫測道,
“此爆,非彼暴,非常豹也!”
“...”
靠!到底哪個bao!!
兩杯井拔涼水下肚,山爺往外面一指,
“喲,互毆結束了,快看看有沒有損壞的東西,叫他們十倍賠償。”
林愁翻著白眼對兩人說,
“下次再在這裡動手,本店主就把你們拉黑名單!”
陳青俞頂著兩條鼻血,衣衫襤褸滿身灰土,
“冤枉啊,明明是他先動手的。”
宋青雲呸了一口血沫子,
“不忠不義不孝者,人人得而誅之,老子這叫替天行道!”
陳青俞放聲罵道,
“放你娘的屁,老子人見人愛花見花開人品有保證三觀剛直正,黑沉海上哪個不誇我陳青俞有理有據有節,倒是你,呵,偽君子!”
“我去你*的,陳青俞你還要不要臉?說好的終極單身夜派對,你他媽老婆來了你撒丫子跑了把我們丟給一群老家夥,我他娘的差點腿都被打斷,屁股上的傷到現在還沒好呢!”
“要不是你們先起高調非要找妹子過來嗨至於出這種事兒麽,還特麽說什麽策馬奔騰,整條街都聽見了,不被抓包才怪。”
“嘿,你丫還有理了,你特麽訂婚宴不張羅著辦party也就罷了,老子們替你張羅,結果你小子一轉手就把我們都給賣了?你特麽知不知道我老媽下手有多黑?”
陳青俞心虛了一下,兀自強硬道,
“那...那不是我媳婦把我嚇壞了麽,要不,要不我能說出去麽...”
“氣管炎也敢撒狗糧?”
宋青雲一陣火大,
擼胳膊往袖子準備再狠狠教育教育他什麽叫做為胸弟兩肋插刀。陳青俞嚎叫道,
“臥槽...你幹啥...你別過來啊我跟你說...嗷...我的眼睛...你他媽還講不講理,你自己拿幾把嫖的娼,你打我乾個香蕉冬瓜皮...嗷...別打臉握草、別撓我...我特麽的...我媳婦看見了沒法解釋的霧草...”
宋青雲獰笑,
“解釋?幫我轉告你媳婦還有小姨子大姨子,老子他娘的,今天晚上,可能會遲到哦!!”
“老子雖然自稱老子但不是你真老子,你夠了啊,老子可不會像你真老子你樣慣著你...你還打...老子跟你拚了!”
“來啊,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接下來就是拳拳到肉地動山搖的“砰砰”聲。
而他們的一番話也擲地有聲有理有據有節,聽的山爺和林愁目瞪狗呆。
山爺問,
“還拉黑名單麽?”
林愁全然忘了自己說過啥,喃喃自語,
“黑沉海的業余生活,這麽豐富的麽。”
山爺捏著胡子,一本正經道,
“基操,勿6,皆坐。”
然後作豁然省悟狀,
“霧草,老子終於知道衛天行衛大人為啥卯著勁兒要去黑軍了,嘿嘿嘿...真刺(chi)激啊...”
林愁很嫌棄的瞟了他一眼,
“請不要用你庸俗的視角去玷汙那些真正有節操的人的理想,好麽?”
“有節操?誰啊...哦對了,剛才我見滾滾大人抱著個盤子在那舔呢,你們是不是又背著老子吃好東西了?”
“狗糧,你要麽。”
“...”
誰愛要誰要,反正你山爺是還有滿滿一城的妹子等著他去寵幸...呃,準確的形容詞是眼饞。
想到這兒,山爺不自覺的打了個飽嗝。
“霧草...為啥老子也感覺突然好飽...”
“你這想象力...白毛不浮綠水,本帥舅服你。”
山爺驀然瞪大了眼睛,
“張綠水的那個綠水麽,那個叫白毛的小子是誰?”
“...”
捶完人的宋青雲神清氣爽,多日積累的抑鬱終於完全發散掉了——或者說是已經發散到陳青俞的身上。
陳青俞很不服氣的說,
“要不是前幾天老子的肋骨斷了幾十根還沒恢復好,就憑你?我呸!”
宋青雲繼續神清氣爽,冷笑,
“呵呵,放嘴炮誰不會,不過我要勸勸你啊,年輕人,實踐告訴我們,唾沫是用來數鈔票的,不是用來叨的,除非,你也能像老子一樣對準某人的臉呸過去做個標記,然後再補上一百來拳,嘖嘖,這樣也能講通道理。”
“你...”
陳青俞敢怒不敢言——他怕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