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杲一的醉呼嚕也沒能打多久,明光軍方成打兒的進化者以雷霆萬鈞之勢殺上燕回山,裡三層外三層氣勢洶洶。
現在明光高層早已是風聲鶴唳草木皆兵,但凡是有一丁點兒的風吹草動那都跟捅了馬蜂窩似的勢要使面前的一切不軌之心不臣之念遭受滅頂之災、將其徹底碾碎。
更何況斯杲一的降臨在某些可以感知到空間波動的強者眼中如同烈日般耀眼,幾乎比得上虛獸入侵所產生的動靜,這要是還發現不了就乾脆集體找塊豆腐一頭撞死算球。
只可惜如斯杲一這般強者遭受謝頂之災的可能都比滅頂之災更大——
就是來得再及時動作再迅捷也沒用啊,人家是搞降維降臨的,分分鍾倒計時讀條完畢,酒還沒醒呢直接玩了個原地爆炸,隻留下漂亮的能量煙花和一灘骨頭爛肉。
嗯...
是真的爆炸...
貨真價實的那種!
地面都炸了個大坑,高層帶來的進化者軍隊一半兒都當場吐了血。
斯杲一醉醺醺的、非常慚愧的說,
“吾友林愁,很抱歉,@#!¥%...我降臨一般都是打架來著,爆炸只是設定好的程序。”
林愁還能說什麽呢,說自己用可樂將一隻異界神明超然的魔法實體灌醉搞得它直接自爆了?
這話顯然是跟明光高層沒多大關系,斯杲一和明光高層沒親沒故的沒必要為弄傷幾個他眼中的“低等碳基生物”產生什麽心理負擔,只有強者才能和強者做朋友。
隸屬於軍方的進化者們隻得手忙腳亂草草收隊,個個臉色難看的很,而被他們寄予厚望的幾個中將軍銜的家夥連吭都沒敢吭一聲,例行詢問都麽得半句,乾脆利索扭頭就走。
——問你姥姥啊問!
信不信現在問了明天冷暴龍就能讓你們體驗一把重於泰山的死法?
甚至這些相對於小兵牙子比較了解內情的中將們還在忍不住抱怨:
完全是多此一舉嘛!
人家林老板明顯是跟趙家冷家一條心的,怎可能會做出危害明光的事情?
切,派我們來簡直是脫了褲子放屁多此一舉,軍方高層果然都他娘的不能算兵了,玩政治的心真髒,最擅長的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emmmm....
林老板迷路的本事超一流,聽說這樣的人大多會連帶著有些輕微臉盲啥的,俺們一股腦來了這麽多人,林愁大概不會記住我這張臉的吧,真怕他鬧脾氣下次來吃飯會給咱打1024折啊...
這幾個守備軍中將是真的怕,現在到燕回山點上幾個小菜喝上幾口出三彩蛇酒儼然在守備軍中是一件非常有面子的事情。
一來軍方進化者大多口袋乾癟甚至比不了普通進化者,二來林愁也算是軍方女婿俗稱軍屬,守備軍這種規矩比天大的地方,容得下你丫帶隊到軍屬家鬧事麽,上頭的命令也不行,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為了往上爬就連臉都不要了?會被人把脊梁骨戳成馬蜂窩的!
當然,最最最重要的一點:
什麽1024折啊冷暴龍啊這些都可以無視,惹不起還躲不起麽?
——可特麽有些人真的是連躲都躲不起啊,比如趙老扒灰,比如趙大炮,比如趙擎蒼!
守備軍家大業大也架不住這趙老頭一路火花帶閃電的撕逼,並且有很大可能會按大小個兒排列將趙二、趙錚、趙子玉通通扔進守備軍主基地大門瘋狂輸出。
呃...
同樣尷尬的還有崔猛。
自家老大拍拍屁股撤了,他特麽又不會原地爆炸炸出條地縫任由自己鑽進去,
只能攤在那裡偽裝成一條鹹魚。黃大山摩拳擦掌,
“林子,不如咱撕票吧,我記得斯杲一的飯錢都沒給,又弄這麽大一坑出來,將這個崔什麽的家夥填進去埋了大小剛好合適!”
崔猛怒目圓睜——合著老子長這麽一身彪悍的腱子肉就為了填坑充體積的?
對著某只能同自家老大打成一片打成一致打成共識的怪物,任是崔猛有無限接近六階的實力也不敢隨便說話,只是很冷靜的看著黃大山,
“你不要太過分,我相信林愁閣下的人品。”
“誒呦,還人品...”
梆~
鍋至,山倒。
黃大山悲憤的咆哮,
“臥槽林愁你變了,你居然拿這口鍋打我??”
崔猛的冷汗唰的一下淌了下來,
只見林愁微微一笑,順便面不改色的將鍋子收了起來,
“嗯,不用奇怪,可能他對這玩意抗性比較高。”
可不是嘛,每天一鍋保底,拍著拍著對平底鍋糊臉這種基礎技能的抗性自然就上來了。
如果黃大山的抗性有評級的話,那一定是奧義級的,非常炫酷:奧義*平底鍋糊臉抵抗!
減傷率百分之50,鼻骨骨折幾率減小百分之99,面部僵直狀態持續時間減少百分之50...等等諸如此類。
如果只看這個專項能力的話黃大親王最起碼也得是個橘色閃光級boss模板,需要玩家們有一定的技巧和戰術針對弱點組團刷才行。
當然,乾掉黃臉boss大山之後很可能會爆出一地窮逼以及破碎的腰子外加一張永不磨損的橘色品質臉皮,臉皮的附加屬性大概是幸運值-10086以及永久性腎虛。
“臉boss”和通常所謂的“臉鬥士”是兩個物種,而黃大山最好的朋友之一就是術士大爺,並且運氣一向差強人意。
從地上爬起來的山爺拍掉後腦杓上的泥土和兩顆雞蛋大的、已經崩裂的石頭碎片,安然無恙哈哈大笑的繼續吹逼。
沈峰突然發出由衷的感慨,
“真是羨慕某些人的生活態度啊,特麽出奇的快樂,你看山爺的笑容啊,像不像一頭海豚一樣純淨無暇。”
林愁沉默了一會,
“你確定是海豚這種生物麽...”
沈峰點頭,
“我對海豚非常了解,所以我才這麽說的。”
林愁和沈峰對視,會心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黃大山面露懷疑,
“為什麽總感覺好像哪裡不對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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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杲一回到自己的老巢,由於穿越空間門渾身上下醉可樂帶來的些許疼痛酥麻感已經消失。
“真是讓吾留戀的味道啊,流連忘返!”斯杲一對著空無一人的大殿問道,“宗元,你說我要不要進化一張嘴出來呢?”
漆黑暗沉的大殿中蹦蹦跳跳的出現一隻人身魚尾的俏麗身影:
編貝為裙珍珠為飾,前凸後翹美豔非常,胸前的兔子大概可以勉強蹬死一隻鷹:貓頭鷹。
人魚宗元發出吃了秤砣般的雄厚男聲,
“主上如果有一張嘴,應該會多出許多樂趣。”
斯杲一久久凝視宗元,沉重如淵的壓力讓人魚的尾巴開始顫抖。
“你很會說話,不愧是我的管家,如果不是長得如此醜陋,吾甚至忍不住會考慮將第139個女兒下嫁於你,她今年才一萬零九千六百余歲,非常年幼,是個愛笑愛鬧愛美的丫頭。”
說到這,斯杲一不禁露出寵溺的笑容。
宗元擦掉頭上的冷汗,撿起地上眼淚化作的兩顆珍珠收好,淡定的拍拍口袋確認不會遺落,
“承蒙主上錯愛,宗元不敢。”
斯杲一不耐煩的揮揮觸手,似乎是累了,
“下去吧。”
說著,便閉上眼睛直接陷入沉眠中。
宗元汗如雨下抖若篩糠,如釋重負的歎了口氣,緩緩退出大殿。
隨著斯杲一的沉眠,漆黑暗沉的大殿如同蘇醒的古老生物一般開始綻放出七彩的色澤,光帶到處飄離,宛如流淌的星河,演繹出一幕幕斯杲一曾經的故事、輝煌的現在以及不可捉摸未來的幻境。
光怪陸離的大殿仿佛舞台,唯一的巨大座椅上沉睡著斯杲一龐大的身軀——一個長滿了觸手的大眼珠子形態。
它是虛空種族中最古老族群故老相傳的虛空之眼、虛空之主,視線所及之處它便是真理。
傳說其眼眸開合間自帶虛空凝視恐懼判定,瞅誰誰懷孕瞪誰誰流產,第一次無痛,第二次超級加倍,恐怖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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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回山。
顧客如雲,熱鬧喧囂。
而林愁已經在後廚為明天秦山物理學院的招生大場面做著準備。
“到時候肯定免不了有許多焦急等待的家長,冰涼的肥宅快樂水想必可以令他們快活起來。”
“鹽焗雞這種產品是必須要帶的,嗯,爐子裡已經有了幾百隻,但還不夠。”
“現場製作的豬血湯,恢復體力增加耐力,也非常必要。”
“至於價格再高一些的...”
林大老板閃亮登場也算得上是為司空某站台,面子還是很大的。
司空已經為林愁預留了最顯眼的攤位——如果不是林愁拒絕的話,司空甚至準備將秦山物理學院的教職工、學生食堂承包給他。
當然這種生意林愁是堅決不會做的。
他在巷子裡的十幾年已經看夠了那些早晨嗷嗷待哺中午嗷嗷待哺晚上照樣嗷嗷待哺的熊孩子,更何況秦山物理學院的熊孩子比巷子裡翻了幾萬倍。
“大概會減壽幾十年的吧?”林愁暗暗想著。
短命鬼可做不得!
世界辣麽大大家互相離得遠點各自好好活著不好嗎?明光的土地面積肯定夠用...
有容和大胸姐早已打點好了需要帶的東西,比如潤膚水、防曬霜、睫毛膏、唇彩以及有容換洗的哥特女仆裙和大胸姐的豹皮小吊帶。
“喂喂...你們難道準備拋棄師傅和老板在明光定居麽...”
有容小臉上笑嘻嘻的,眼睛閃著金光,伸出白生生的小手撒嬌,
“濕虎~”
林愁猶豫了一下,極不情願將一隻剛鹵好的、熱氣騰騰的大肘子放在有容手上,
“小心燙!”
“還有你最近吃得有點多,雖然你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但是也要小心胖到縮不回去啊。”
畢竟是自家小徒弟,雖然連切土豆絲都不會,但蠢萌蠢萌的完全值得寵愛。
“啊啊啊!”小有容像是被狗咬了一口氣呼呼的發出清脆的慘叫——這該死的直男癌!
她憤怒的將肘子丟回鍋裡,理直氣壯的脆聲道,
“獅虎,赤祇姐姐的工資,還有,倫家要零花錢的啦!”
林愁勃然色變。
工資?
零花錢?
不存在的!
“唔...等等...說起來這好像是大胸姐第一次去明光啊...”
林愁哀傷的歎著氣,
“櫃台抽屜裡,自己拿。”
蘇有容眼睛亮晶晶的,
“那我拿了哦!”
“我真的拿了哦!”
“我真的真的拿了哦!”
林愁的咆哮響徹廚房,
“明天留在家裡切土豆絲,你哪兒都別想去!”
蘇有容興奮的小臉潮紅,
“赤祇姐姐,把櫃台扛上,明天我要買下一條街~”
等林愁從廚房裡急吼吼的衝出來,一屋子好奇玩味的目光仿佛閃光燈一般“chuachua”著他。
蘇有容巴在外邊的門口向內張望著,吐舌頭做鬼臉,
“略略略~”
“濕虎好小氣,人家可是姓蘇呢~”
蘇有容唰的一下將自己的包包打開,一遝一遝的流通點卡和若乾枚標準源晶閃爍著金光。
大胸姐好奇的捏著一顆標準源晶,一臉感動和鄭重,
“按照明光的風俗——這些該不會是你哥給你的嫁妝?”
眾人哄笑。
蘇有容立刻漲紅了臉,
“不是,別瞎說,才沒有!”
實際上蘇有容的嫁妝...呸...她的錢都是自己攢下的私房錢。
蘇家也算得上頗有家業,黃金圈家族嘛,蘇有容天縱奇才以幼童之齡掌管蘇家家業數年,這點私房錢算什麽。
當然有容離家的時候可是一文不取,這些是她的哥哥蘇有望隔三差五順過來的——
萬一哪天嬌聲慣養的妹砸嘴巴饞了怎麽辦?
要買可愛的小裙裙了怎麽辦?
當哥哥的自己被綁架了怎麽辦?
咳咳...
蘇有望還指望妹妹給他撐腰呢,怎麽舍得虧待妹妹。
尤其妹妹在一隻心腸都是黑掉的鐵公雞這裡做著可憐的學徒工,沒人疼沒人愛就像地裡的一棵小白菜,光是想想就讓蘇有望這個當哥的直接嚶嚶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