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牛瀾山覺得自己這張老臉的尊嚴遭到了非人的踐踏,那心情是相當之不愉快。
心情不好自然需要發泄,於是抬腳就去了衛胖子的家,嘿,想看老子的笑話?門都沒有!
只是來的很湊巧,溫重酒和衛天行正坐在院子的涼亭裡談天論地呢。
小桌子上擺了幾個小菜,還有壇上好的清泉山。
衛天行一見牛瀾山來了,嘻嘻哈哈道,
“喲呵,蓬蓽生輝蓬蓽生輝,在下參見來自黑沉海的大能牛叔。”
牛瀾山一甩臉子,
“哪兒來的那麽多廢話。”
“也沒比我大幾歲不是,哈。”
衛天行一撓頭,
“您別不是記仇了吧,冤枉啊...城牆上我那不是一時心直口快著急了麽,下次不敢了...嘿嘿,老牛啊,您大人有大量,饒了在下一次又如何?”
“油嘴滑舌,我記什麽仇,什麽腳毛什麽這個那個的,我記仇了麽我?”
這還不是記仇了?
牛瀾山哼了一聲,
“說點正經的,多少你也六階了,不準備到黑軍那邊去?”
衛天行搖搖頭,
“我這把年紀了,修的又是精血化劍的能力,怕是過不去那道坎了,去了黑沉海也幫不到什麽忙。”
牛瀾山眉頭緊皺,
“當初審核面試之前我姐就告訴過你吧,你這能力能少用就少用能不用就不用,怎麽還升階這麽快?你的血脈,就有那麽強?”
“...”
衛天行一下子尷尬了,
“發生了點意外情況,呵呵,意外。”
“哼。”
“青雨,給你瀾山...叔叔拿副碗筷,再來個酒杯。”
衛青雨穿了一件藏青色的長裙,素面朝天不施粉黛仍舊明麗動人,
“牛叔叔~”
黑瘦的牛瀾山臉上的皺紋一下子就笑開了,他拿出一串色紋深沉的木質珠串,珠子碰撞間發出“叩叩”的金屬般輕響,顯然不是凡品。
“唔,好好好,這就是青雨?來,這串珠子收著,趨吉避禍美容養顏,還能調節身體機能抗衰老,對女孩子再好不過了,唔,珠串的清香味道也是很不錯的。”
衛青雨清脆的恩了一聲,
“謝謝牛叔叔!”
“恩...去吧去吧。”
牛瀾山轉頭對衛天行道,
“幸虧老子早有準備,不然豈不是要在小輩面前出醜,你這小子,沒安好心眼!”
衛天行苦笑,
“老牛啊,您今天是怎麽了,火氣這麽大?從進門到現在,淨數落我了。”
牛瀾山眼睛瞪得老大,
“你要是像溫家的小子一樣,老子會數落你??”
“...”
溫重酒也跟著賠笑,
“牛...大人說笑了,老衛現在已經是六階之身,我還差得遠呢。”
“六階,六階有個屁用,能力再強還不是和那個小子一樣幫不上忙?”
衛天行和溫重酒對視,露出一個了然的表情。
不用說,這位肯定是在林愁那碰了一鼻子灰。
衛天行根本就不接這話茬,當做沒聽見,
“來,我的牛大人哎,吃菜吃菜,我又請了個新廚子,這可是他精心料理的火盆脆鱔片,爽脆鮮活回味無窮,一定要試試。”
牛瀾山氣不打一處來,
“吃吃吃,就知道吃,吃那麽多又有什麽用!”
衛天行狡猾道,
“進化人需要大量的能量,不吃哪裡來的能量來源,質能守恆定律在那擺著呢,您說對不對?”
牛瀾山冷哼一聲,
“呸,跟我提質能守恆?這個定律一般是大災變前用在核聚變和核裂變上的,
質量損失用克計數,你一頓飯少說要吃個幾斤十幾斤,肚子裡裝著方舟反應爐?還是你要毀滅世界?”“...”
衛天行和溫重酒面面相覷。
這個灰布長袍拄拐棍、要是再扛著個白布帆就能給人掐指算命的老家夥,他居然能把這種大災變前的高深理論說的頭頭是道,簡直......喪心病狂!!
衛天行吞了吞口水,牛瀾山的風聞,他多少還是聽說過一些的。
“那個,您現在不給人算命了?開始研究科學了?”
牛瀾山張嘴就罵,
“什麽他娘的叫算命,封建迷信的那些東西在老子面前提都不要提,鄙人好說歹說也是趕上過最後一批一築考試的技術人員,乃是正經八百的國家一級建築師,平日裡也就給人家看看風水...咳咳,建築格局之類的,賺個煙酒錢。”
“...”
衛天行真被這老家夥大義凜然的樣子驚到了,
“一,一築嗎?您是哪一年考的?”
牛瀾山掐指一算,
“唔,新紀元歷八十八年五月十五號考的,當天考當天就拿本兒。”
衛天行嘴角直抽抽,您老這比駕照下本兒還快呢?
牛瀾山嘿嘿笑道,
“那時候建設局的大樓還沒沉到海裡去,俺們一幫人撈出來不少東西,可是賣了個好價錢呐...”
還不是個冒牌貨!兩人笑而不語,小酌一杯。
牛瀾山從回憶中清醒過來,
“那個什麽,姓林那個小子,你們兩個抓緊時間給我搞定,不然下次來的可就是我姐姐。”
“噗!”
“史前女魔頭要回來了??”
兩人異口同聲的話氣得牛瀾山直瞪眼,沒好氣兒的說,
“這次篩選由我姐姐親自負責,我姐可沒我這麽好說話,唔,估摸著是打著把我姐夫一起帶走的主意吧,也不知道能成不...”
“薛陣?不可能吧,薛家上面一個薛光遠,下面只剩薛明放——那小子我看還不如薛明揚,老薛怎麽可能任由八方樓無人打理就這麽離開。”
牛瀾山一臉不耐,
“兩個兔崽子,恨不得直接捏死他們了帳,還要搭上老子的人情和份額......對了,你們怎麽不在城牆上看著了?老子不是千叮嚀萬囑咐...”
“得,您先消消氣兒,那活屍異獸正忙著互相找麻煩呢,沒工夫搭理城高池深的明光,我看它們一時半會的也分不出個結果勝負來,就先回來了。”
牛瀾山點點頭,
“老子先走了,別忘了剛才說的事兒,那個小子一定要加入黑軍,就今年!”
衛天行一攤手,
“這我也沒轍,那小子現在還是一階,明光還沒墮落到讓一階新人參戰的地步,您說呢?”
牛瀾山憤憤而去,罵罵咧咧,
“誰敢大言不慚的說他那是一階?FNNDCGP!”
衛天行一拍大腿,
“慘了,被我一提醒...這老家夥該不會真去研究這些條條框框了吧?”
溫重酒道,
“你這是當局者迷,冷涵都還在明光,林愁這小子想往哪裡去?以冷家人那護短至極的性子...呵呵。”
衛天行倒上一杯酒,
“說的也對,從小到大,就數你這酒桶心眼子多!”
“等會,這老家夥怎麽知道你住哪兒的?”
“你問我我問誰去,他們那幫老古董在明光搞風搞雨的時候,我還穿開襠褲呢!”
“是不是還尿床?”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