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心有所感,遠在秦山武校某間教室裡愁眉苦臉咬著筆頭盯著試卷的葫蘆娃忽然狠狠打了兩個噴嚏。
“誰在罵我?!”
滿教室大大小小的娃子全都是和葫蘆娃一樣的愁苦表情,個別猴精猴精的則在交頭接耳,
“會嘛?”
“emmmm...”
“答案傳過來~”
“轟!”
猙獰的火光精確的將小紙團化為飛灰。
一片寂靜,整個教室噤若寒蟬——後頭焦黑的牆壁放射狀的彈孔仿佛還在艱難的怒斥著什麽。
講台上,某個帶著幾乎把整個腦袋都包進去的巨大小粉豬耳麥的長腿呆萌女教師吐了吐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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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將懷裡巨大的家夥丟在旁邊,出一聲巨響。
說道,“禁止交頭接耳,自己答自己的。”
答個屁啊!
葫蘆娃的眼淚都下來了,筆頭差點咬碎。
考試科目:大災變與近現代地質變遷史的聯系
最後一道二十五分趣味解答題——根本一丁點兒都不趣味好麽,及格分數線是76你讓葫蘆娃怎麽趣味得起來?
分明是惡意滿滿才對...i>/i>
秦山武校可從來就不是那種業界良心寫個“解”點個冒號就給一分兒的學校,不是!
葫蘆娃繼續讀著讀了十幾遍的題。
嗯,其實就是一張據說是某個大災變前的遺跡裡掘出來的紙張的copy圖片。
“海*高校xxx扌理一模”,殘缺不全的字跡。
據高年級的學長們說,因為那個模糊的又像“土”又像“牜”又像“扌”的半邊字,導致“地質變遷史”和“物理學”的代課老師整天拉幫結夥的吵架、乾架。
不為別的,都覺得這道題是他們系的而已。
還好高中沒有什麽“刑偵”“推理”這種課程,不然三方會戰這幫實力不俗的武校老師們都能打出狗腦子來。i>/i>
打吧,打死一個少一個。
標題是殘缺的,好在題目是清晰的,雖然學生很希望它們互相換換位置。
葫蘆娃還是沒控制住情緒,那支可憐的筆終於在娃子的嘴裡崩碎掉了。
絞盡腦汁也不知該如何是好,根本一點思路都沒有——他敢誓,無論哪個科目的老師絕對絕對沒教過這種東西。
於是葫蘆娃認命似的在卷面寫下他唯一知道真名的、見過的、實體的熊:
“林下劍齒熊,黑白花。”
葫蘆娃心道,有實際參照物的話閱卷老師是不是多少得意思意思?
萬水千山總是情,給個一分行不行吧你就說~
從考場裡出來之後,葫蘆娃整個人都處於“虛無”狀態,飄啊飄。i>/i>
二虎和秦晟老遠衝他招手這娃也沒看見,迷迷瞪瞪的差點撞在倆人身上。
二虎秦晟和葫蘆娃雖然都在低級班,課程表還是有區別的,今天倆人兒沒有考試。
二虎皺眉道,
“葫蘆娃,你怎了?”
葫蘆娃哭喪著臉,眼淚珠子在眼眶裡轉啊轉的,
“完鳥,我掛科了!就差一道題!二十五分的大題!”
二虎問,
“不是考地理麽,你小子文化課從來不差的啊,啥題啊這麽難?”
葫蘆娃語飛快的嘟噥,
“有一隻熊掉到一個陷阱裡,陷阱深19.617米,下落時間正好2秒——求熊是什麽顏色的”i>/i>
二臉懵逼:“???”
秦晟變得非常同情,拍拍葫蘆娃的肩膀,
“節哀順變吧,掛科太正常了不是——咦,你小子是‘特長生’啊,又不用交補考費哭個毛!”
葫蘆娃年紀小就有了異化跡象,整個明光都很有名氣,什麽學費書本費住宿費補考費的通通不用交,相反還有獎學金拿。
葫蘆娃抽抽搭搭的說,
“我,我娘會打死我的...”
二虎和秦晟這下沒轍了,葫蘆娃的年紀實在太小,不是才剛斷奶都沒多久嘛,道理大破天去都沒親媽嘴裡的一個標點符號重要。
秦晟咳嗽道,
“咳,那什麽,走,哥領你買糖吃去~”i>/i>
聽說剛斷奶的娃都得弄個什麽東西跟嘴裡咬著,有滋味兒。
哄孩子什麽的,簡直不要太簡單。
一聽有糖吃,葫蘆娃果然就樂了,
“糖?什麽糖?什麽味兒的?”
秦晟豪爽道,
“最貴的那種,叫什麽波板糖來著,隨便選!”
“晟哥萬歲,耶!”
秦晟則陷入了回憶中:
說到這個波板糖啊,那可老有來歷了。
葫蘆娃其實一早就有個小迷妹,嗯,比葫蘆娃大個一兩歲吧,倆小家夥說話還都是奶聲奶氣的時候呢關系就鐵的不行。
小姑娘家裡條件比較好,葫蘆娃攢了一個月的零花錢才勉強夠四分之一塊波板糖,可憐兮兮的,結果人家小姑娘毫不猶豫的把剩下的給補齊了。i>/i>
主要突出一個闊氣!葫蘆娃班上的小夥伴一個個羨慕到不能自理直接尿床!
那糖果還有個名字呢,叫什麽玩意來著——“樂歪歪波板大大大糖人兒??”
在秦晟看來差不多就是個拍扁了的蚊香圈小人似的,賊醜,但小孩子還偏就信這個。
標語喊的可666呢,原價38現新品上市驚爆打折促銷價58僅限三天立刻恢復正常價88啥的。
糖果買也就買吧,結果葫蘆娃和人家小姑娘分糖吃的時候出事了——他把居然人家小姑娘給打了。
等夏雨秦晟二虎這幫人呼哧呼哧的趕過去,葫蘆娃抱著糖人正在人家小姑娘身邊委屈巴巴的抹眼淚呢,
“呐,還疼不,給你,你吃頭吧~”i>/i>
小姑娘額頭起了個鼓包,通紅,特別崢嶸。
一張嬰兒肥的包子臉上寫滿了我在生氣我很生氣我特別生氣的字樣。
小姑娘叉著小腰傲嬌的哼哼道,
“不吃!”
還學著葫蘆娃的語氣,
“憑什麽你吃頭我吃腳?那頭和腳能是一個味兒麽?”
葫蘆娃滿腔的委屈變成眼淚劈裡啪啦的往下掉,
“你吃頭,頭可好吃呢,我吃腳,我吃腳腳就好...”
秦晟和二虎聽明白了,好懸沒氣抽過去。
合著你小子就因為誰吃糖人腦袋誰吃糖人腳丫子的問題把人家小姑娘給削了個頭角崢嶸?i>/i>
小姑娘眼睛一亮,
“真噠?”
葫蘆娃抹著眼淚,大聲道,
“嗯!”
小姑娘一臉興奮,
“真噠是真噠?”
“嗯↘”底氣已經明顯不足了,忍著痛,“呐...呐...給...給我留一口舔舔唄...”
小姑娘忽然站了起來,對著葫蘆娃的臉,
“木嘛~!”
老響亮了,半個教室的拉架老師和學生家長以及二虎這幫人都看懵了。
所有人腦袋裡那個大馬槽容量都已經狂閃紅燈,閾值沒跑。
這口突如其來的巨槽又不能當著孩子們的面嗶嗶,一個個憋的老難過了。i>/i>
葫蘆娃還在抱怨呢,
“幹啥呀,都是口水,髒...”
小姑娘:“嗯??”
“不...不髒...剛吃過樂歪歪波板大大大糖人呢...甜的...”
“嘻嘻~”
反正結果啥的都已經不重要了,滿屋子除了這倆小家夥之外的人差點集體崩潰。
秦晟心道親就親唄,多大的事啊,不過可不能告訴胡大嫂,要不然葫蘆娃會被打成葫蘆七兄弟的。
事後。
秦晟和二虎摩拳擦掌,準備用物理讓葫蘆娃融會貫通一下什麽叫做“好男不跟女鬥”——不是那怎能跟女同志動手兒呢?太不像話了!影響極其惡劣!
拎到小樹林兒裡好一通教育啊,口沫橫飛了一個小時的秦二虎和秦晟嘴都變得乾巴巴的。i>/i>
結果夏雨在後邊兒輕飄飄的來了句,
“所以,這就是你倆單身的理由?”
“過來葫蘆娃,別理那兩隻單身狗,姐姐帶你買糖吃去嘍~”
秦晟+二虎當時那叫一個懵逼啊:“???”
別說是那時候,就是現在,事情都過去老久了,倆人也想不明白夏雨到底是幾個意思。
...
秦晟、二虎、葫蘆娃蹲在一邊看著大大小小的學生們像海浪一樣嘩啦啦的衝食堂、草場、宿舍拍過去,一邊等。
“雨姐怎還不出來呢?”
“嗯...考試吧...”
“聽說隔壁中級39班的四方臉又去找雨姐了。”i>/i>
“碼人,晚上捶丫的!”
然後二虎和秦晟一起感歎,
“唉,紅顏禍水啊~”
夏雨沒等到,頭角崢嶸小姑娘倒是蹦蹦噠噠的追上來了,
“嗨,呼嚕!”
小姑娘粉可耐粉可耐的,嬰兒肥的雪白小臉,兩個衝天麻花髻捆得很粗,就這居然還有兩條及腰長的馬尾垂下——真是令人羨慕的量。
小姑娘熟門熟路的和秦晟二虎打了招呼,
“走呀呼嚕,帶你買糖喔~”
二虎和秦晟一陣擠眉弄眼。
瞧見沒,88一塊的大波板糖天天買買買!
這是個五六七八歲的小孩子能掌握的數字麽,不是小姑娘你啥家庭啊,家裡有礦還是怎的?i>/i>
葫蘆娃怯怯道,
“不...不用惹,晟哥說給我買...”
小姑娘很有氣勢的看向秦晟。
明明她人比秦晟矮了差不多一米,眼神中卻透露著一種居高臨下的感覺——這小姑娘此時的氣場高度至少有兩米二六。
“咳咳,”秦晟胡亂摸了摸兜,“哎呀,我錢包忘帶了,葫蘆葫蘆小呼嚕筒子啊,要不那啥,明天?”
小姑娘眉開眼笑道,
“走伐~”
葫蘆娃立刻很沒骨氣的亦步亦趨了。
...
糖果店門口,小姑娘站在比她還高的三角腿兒椅子上,小手啪啪的拍著櫃台,
“砰砰砰!”i>/i>
“什麽?沒有了?什麽叫沒有了?什麽叫被一個老頭買光了?”
“你的意思是現金還是刷卡都沒有?都不能有了??”
“你們店長呢!叫你們店長出來!我要投訴你歧視兒童!!”
小姑娘身後三米,葫蘆娃秦晟二虎遠遠看著,瞠目結舌。
眉清目秀穿著卡通服裝的售貨員小哥哥太可憐了,生生被小姑娘的氣場壓製成了瑟瑟抖躲進犄角旮旯的鵪鶉。
“葫蘆啊,小呼嚕啊,這姑娘也...”
“說了多少次了,別叫我呼嚕,那丫頭片子才愛叫我呼嚕。”
“收到!嘖,愛稱嘛,其實你晟哥我都懂~”
“......”i>/i>
糖果店的小哥終於頂著巨大的壓力把話說完了,
“就那個街口,剛走過去沒一會兒,背著大麻袋的老人家,穿著很奇怪的獸皮坎肩獸皮圍裙趿拉著一雙雨靴,特別顯眼——他每周都來買‘樂歪歪波板大大大糖人兒’的!全部!”
“豈有此理,”小姑娘銀牙緊咬,“追!!”
還能說啥呢,小哥仨很狗腿的跟上。
一連追了好幾個街口,每次都是看見背著麻袋穿著獸皮坎肩獸皮圍裙趿拉著雨靴的老頭身影一晃,又轉彎了。
“跑跑跑!我看你能跑多遠!”
小姑娘當然是繼續追啊。
秦晟和二虎心思倒是活絡開了,
“這不對啊,哪有這麽巧的事,每次都剛好瞧見個背影晃一下?”i>/i>
“我前幾天剛在巷子口看了一個‘拍花子’的老電影,你可別嚇我啊!”
倆人看看周圍的景物,這特麽是哪兒啊...
怎突然間就這麽荒涼了?人呢?路上的人都去哪兒了?
小哥仨有點慌了,
“那,那個誰...”
還沒等小姑娘回應呢,就聽前頭街角那邊傳來一陣氣勢洶洶的高聲質問,
“好啊高老頭!花樣還挺多的!羞不羞啊一大把年紀了怎還那麽多彎彎繞繞呢?你還想壟斷明光波板糖的產業鏈還是怎的?!”
“姑奶奶我可就告訴你,我注意你很久了!這波板糖我可是有股份在裡面的!”
“你給我撒手...花了錢也不行...趕緊撒手!”i>/i>
秦晟和二虎瞪圓了眼睛,
“我怎麽聽這個聲音...有點耳熟呢...”
“我也是。”
“我敲,這特麽...校慶那天的‘通緝犯’!!”
“高,高爐??”
幾人的眼睛裡映出高爐低聲下氣的側臉,以及那個氣勢洶洶質問聲的主人那一頭耀眼的綠。
“誒喲,小左左,小宸宸,不要生氣嘛~”
“這半年孩子們都來爐山來的少了,我這不也得想想辦法嘛!”
“再說了,這幾天你高爺爺我氣兒實在不順啊,讓個無恥小子把我高家祖傳寶貝給拐跑了,我這不也得刷個街shopping幾個來回釋放下壓力,一大把年紀萬一再整出個心梗腦梗螺旋梗啥的多不值當...”i>/i>
全世界人民都知道高爐特別有蘿莉緣,並且高老爺子對她們也完全沒有任何抵抗力——波板糖這種大殺器他老人家都是隨身攜帶從無例外。
高家從上到下一水兒帶把的你敢信?
我高家強大如斯繁榮昌盛,偌大的家族居然沒有一個會嚶嚶嚶的小蘿莉?
心愛的爐子炸了倒是蹦出來一個,結果還特麽的讓別人給拐跑了你敢信?
——這麽些年來抱孫女重孫女、娶孫媳婦都成了老人家的執念+心結+夙願了。
好吧,自己家沒有,抱抱別人家的也成啊~
你看明光這一點就很人性化,各種年齡段各種性格口味的蘿莉還都不缺,因此老爺子才沒把自己那幾個不爭氣的兒子給捶死了帳。i>/i>
不過。
高家爐山烏漆嘛黑一股子煤煙鐵水重金屬的味道,黃雲下邊一層顆粒狀直掉渣子的黑雲,地方又熱人又彪,就這能是適合小蘿莉出沒的地點?
畫風對麽?
於是,高老爺子除了拿手的之外,就數這波板糖戰術最能成就他的晚年業余生活。
這波板糖就是他晚年生活大幕上最亮眼的那一抹色彩啊,老重要了。
為了蘿......那啥正義,值!忍!
左某綠眼珠子一轉,
“高老頭,你這麽乾多久了?”
“一周...呃...一個月...好吧半年了...”
左某綠掏出一個二十多厘米長的計算器劈裡啪啦一頓點,i>/i>
“客戶情緒...附加損耗...直接損失...你看啊你看啊看啊,四舍五入這都快一個億了!你賠!”
高爐渾身哆嗦。
這個大齡蘿莉什麽都好,就這點奇奇怪怪的愛好每次都讓他很蛋疼。
高爐:“我...”
左某綠眉毛都快立起來了,
“回爐山再跟你算帳!”
“回,回爐山?”
“嗯,想不想讓你那光禿禿連一棵正經樹都種不活的爐山鳥語花香綠草如茵?”
高爐的聲音頓時昂了上去,
“你認真的??”
“當然!我的覺醒血脈怎麽說也是植物親和系的!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你可懂?”i>/i>
高老爺子心道我曰哦,畫風要是變過來了,那得能多騙過來多少小蘿莉啊哈哈哈...
“那還等什麽啊,走走走,回爐山回爐山趕緊的!”
氣氛漸漸融洽和諧。
——這在後頭看了半天的小姑娘看來簡直就是沆瀣一氣啊有木有蛇鼠一窩啊有木有。
“你們!還我波板糖!!”
葫蘆娃弱弱的從小姑娘肩膀後面探了個腦袋出來,跟著喊666當背景布還是綽綽有余的,
“對,還我們波板糖!”
某高階盆栽就像剛現幾個人似的,回過頭來,帶點小驚訝小驚喜的樣子,
“左式便利店為您服務,無抽獎不打折,童叟無欺老少鹹宜!”i>/i>
“請問小朋友你是要這個水蜜桃甜橘味的樂歪歪波板大大大糖人呢,還是要這個藍莓梔子花味的樂歪歪波板大大大糖人呢?”
“88一個喲,刷卡還是現金!”
“......”
葫蘆娃糾結了半天,愁眉苦臉好一頓思想鬥爭。
像是一個世紀那麽久的時間都過去了之後,他才頗為艱難的說,
“我要水蜜桃甜橘味的樂歪歪波板大大大糖人。”
“成交!”
於是左宸和高爐勾肩搭背念念叨叨的走了。
秦晟二虎面面相覷半天都沒回過來神——至於小姑娘和葫蘆娃,倆小家夥你一口我一口舔得正樂呵呢,根本沒當回事兒。
二虎用依然、持續、還在異化進程中的巨大金屬爪子抓了抓頭,抓掉一把新長出來的青茬兒。
“她剛才讓咱們轉告愁哥啥來著,不是啥叫‘別忘了拖住他一天八千,是八千一天哦’?總感覺那個‘通緝犯’要去做什麽奇奇怪怪的事情一樣...”
秦晟沒有回答——他目光倏忽間深沉起來,定定的看著倆娃中間那塊滿是口水的波板糖,
“我在想一個很重要的問題,雖然不知道為什麽重要,但是男人的直覺告訴我,我秦晟這輩子除了老爹要娶那個狐狸精小媽之外,沒有比這個問題更重要的問題了。”
“你說剛剛明明有‘水蜜桃甜橘味的樂歪歪波板大大大糖人和藍莓梔子花味的樂歪歪波板大大大糖人’兩種口味,滿滿一袋子啊,葫蘆娃為啥到最後就隻買了一個。”
二虎捋了半天才捋明白秦晟洋洋灑灑說出來的這一灘到底都是些個啥,居然還記得住什麽味兒的糖?
然後二虎也愣了,
“是啊,為啥隻買了一個呢!”
倆人心有所感驀然對視,異口同聲道,
“這——就是咱倆單身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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