榴蓮雞湯當然不是忽悠蘇有容的,確實有這麽個玩意兒。
它屬於大災變前的粵菜系,湯溫補而不燥,包括補血益氣、滋潤養陰,適合不同體質的人飲用,有一定的下火作用,一年四季吃都是蠻適合的。
女王大人專程長途運輸過來的榴蓮自然是非常好的,除了個頭夠大分量夠重刺夠尖皮夠硬之外,emmmm,好處就不一一細表了。
金黃色的榴蓮個頭巨大,皮要比之正常的榴蓮厚上一些,將去掉果肉後的榴蓮殼瓤朝上皮在下,用刀子在白瓤和硬殼之間滑過,很輕易的就能取下一整片的白瓤,住雞湯用的就是這種白瓤——榴蓮果肉是不用的,因為要下火嘛。
蘇有容完全沒辦法抵抗香甜潤澤顏色金黃質地細膩的榴蓮果肉的誘惑,對林愁取出放在一旁的果肉躍躍欲試。
“嗯咳!”林愁斜睨著她。
“唉...”
蘇有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又呼出來,努力扭過頭去不看它。
林愁的惡趣味來了,
“有容啊~”
“啊?我在,濕虎。”
“把榴蓮核挖出來洗乾淨。”
“哦...”
沙軟的果肉摸上去滑膩膩的很像奶油,隨著果核一同被捏出來的還有絲絲縷縷的淡黃色纖維和部分果肉。
這種纖維其實還是比較結實的,蘇有容很努力的在水裡洗著,揪著,每個果核都需要很長時間才能清洗乾淨,很難弄。
於是她發出疲憊不堪的聲音,
“咕咚...”
林愁將那隻倒霉的榛雞處理好後,放在開水鍋中三浸三提,讓滾燙的水從脖頸的開口處進入再從肚腹處流出,定型且可以去除浮沫。
開水裡已經提前放了老薑,三浸三提過後,林愁將雞放在鼻端聞了聞,已經沒什麽雜味了,包裹野禽特有的腥味和羽毛的味道。
最後換上一個沙煲,榛雞冷水時與桂圓同時下鍋,小火慢煲。
榴蓮雞湯實際上是一種清湯,少鹽少料,口味清淡。
煲這個湯就很需要耐心了,不宜用料酒,最好要用甜米酒或者少量的黃酒,在雞湯開始沸騰之前是不能加蓋的,否則雞肉裡殘留的血水和雜質揮發不出,會讓一鍋湯串味並且變成霧沉沉的顏色。
很多人煲湯煲出來的顏色和味道不正,大多也就是毀在這一步上。
正如同許多前輩大廚們所說的一樣,廚師是一種需要用心來做菜的職業,不然做出來的菜是不會有靈魂的。
菜裡有沒有靈魂這沒法兒辯證,不過要保持專注是一定的。
在湯沸騰之前,要用小杓一遍遍的撇去浮沫和油脂,直到得到一鍋淺淡的、呈現出一種溫暖潤澤感覺的淡黃色雞湯。
接下來煮出的油脂就不需要再去管了,很多人在煲某些清淡的湯時,習慣將保留一定的油脂是必須的,否則不光是味道,就連口感也會變得乾巴巴的單調。
“我去後面找個東西,有容過來幫我撇撇湯上面的浮沫。”
“哦...”
等林愁捧著一捧紅透了的棗回來,
“臥槽?我鍋呢...”
然後就見蘇有容滿臉悲憤的從前面走進來,
“師傅!她們太過分了,把整鍋湯都搶走了,說她們的左岸親王要餓死了——口胡,我明明早上還看見那個禿頭偷偷吃了一個大肘子,一整個大肘子!!”
也不知道黃大山這貨是怎麽聽見的,蘇有容話音剛落就聽見他在外面中氣十足的喊,
“死丫頭片子,老子吃點東西怎麽了,還有,老子那叫光頭,不叫禿頭,你沒文化可也不要搞混了啊,這是兩個概念好麽,完全不一樣的!”
蘇有容運氣憋勁,
“啊啊啊,死禿頭死禿頭死禿頭你死定了,濕虎,打死他!”
林愁:“......”
去外面瞅了一眼,哪兒還有什麽雞湯,連沙煲裡面的雞都被吃完了,甚至沒見他吐出一根雞骨頭來。
想了想案板上孤零零的扔著的剔好的榴蓮白瓤,林愁沉默了。
“濕虎?”
“嗯...”林愁道,“去,拿20...不...40個榴蓮讓姓黃的跪開,順便找一下鮑二,讓他四個小時之後過來。”
蘇有容美滋滋的去挑榴蓮了。
黃大山:
“臥槽...”
“蘇,蘇大小姐,你要幹啥...”
“別,別介啊,這太多了,真太多了,會死人的臥槽...”
林愁臉上笑眯眯的,站在一堆榴蓮和黃大山面前,
“湯嘛,喝了就喝了,恰好我想到一個挺厲害的燉湯,準備實驗一下。”
黃大山:“我俏麗嗎,我俏麗嗎聽見沒...”
36個女戰士組成的女王親衛隊可是高興壞了,這段日子燕回山上的人本來就少,來來去去就那麽幾個人還活躍著,榴蓮吃一個兩個海星,吃多了根本扛不住,她們帶過來的一單位(火車皮)榴蓮消耗量明顯不能讓女王大人滿意,她們越晚回去複命就越可能被女王大人罵得狗血淋頭。
“好鴨好鴨~”
“乾活了乾活了!”
“來鴨,把左岸親王給我提起來!”
林愁表示,這種事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想想吧,黃大山親王親膝跪開的榴蓮雞湯,未必就不是一個好的噱頭和宣傳方式,他準備給基地市裡認識的家夥挨個兒送上一碗湯嘗嘗鮮,順便宣傳一下山親王的光輝事跡,表達一下我燕回山小店又又又出現了船新的產品。
於是林愁就去殺雞了。
最近他可是攢了不老少的花尾榛雞,當然了,裡面僅有三隻彩虹榛雞。
畢竟彩虹榛雞還是太罕見了,被抓到山上林愁也會把它們好好的養起來而不是直接用掉,一般情況下用普通的榛雞就足夠了,而且還能體驗一把囤貨的幸福感。
蘇有容一個一個的把山爺跪好的榴蓮搬進廚房裡,開口不夠整齊不夠美觀的林愁會將它們挑出來,再由小有容樂滋滋的搬回去讓某人返工重做。
雖然沒有明確的測試過,不過就刀感來說,林愁覺得這種變異榴蓮殼的硬度比之正常的鐵應該是相差無幾的。
“啊...”
“啊啊...”
“啊啊啊...”
聽著外面抓狂的慘叫聲,林愁愉快的哼起了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