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西瑪吃驚的張大了嘴巴，眼眸圓睜:“燕大人怎麽幫我?”

　燕七道:“我在突厥王庭有秘密通信渠道，而且堪稱神速。科魯番的書信最快也要五天才到，而通過我的秘密通信渠道傳遞書信，只需要三天。”

　“三天對比五天，可是足足早了兩天哦。有了這兩天的準備時間，想必西瑪家族百萬族人，會有一個安全的大轉移吧?”

　西瑪吃驚不已:“三天時間就到?這麽快?燕大人，你沒有騙我吧?我有些不敢相信呢。”

　燕七哈哈大笑:“這有什麽不敢相信的?看到我的鐵銃營了嗎?我就是個善於創造奇跡的人。相信我，錯不了。”

　西瑪一想，可不是嘛。

　燕七身上，有太多的秘密，讓人琢磨不透。

　到目前為止，燕七想做的事情，還沒有一件不成功的。

　想到這裡，西瑪心中燃燒起了希望。

　百萬族人，可以免於莫斯的屠殺了。

　保護族人，是他的責任，也是他的義務，更是在保護他的根基。

　西瑪向燕七作揖:“多謝燕大人出手相助。”

　燕七哈哈大笑:“都是自己人，何談感謝?生分了，生分了呀。”

　“自己人?”

　西瑪一下子懵了:“咱們怎麽就……怎麽就成了自己人?”

　燕七道:“這話可不是我說的，這是科魯番說的，今後，莫斯也會這麽認為，突厥王庭也會這麽認為。”

　“總而言之，不管你承認不承認，莫斯一定會把你當成叛徒，也會把你們西瑪家族當成異己。”

　“所以，莫斯敵人的這個稱號，你不當也得當，你想拒絕?不好意思，這是板上釘釘，無法更改的事情。”

　“嘿嘿，既然你是莫斯認定的叛徒和死敵，那就意味著，

你必須投靠夜玫瑰，才能保證西瑪家族利益不受侵害，才能抱著西瑪百萬族人不受屠戮。”

　“所以啊，我說咱們是自己人，有問題嗎?難道，你還有不同意見?或者，你還有第三條路?可以說來聽聽。”

　西瑪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燕七的分析，讓西瑪被動而又徹底的清醒。

　形勢比人強。

　一切，不可能回到從前。

　也不能憑空臆想，按照主觀臆斷去分析。

　現實很冰冷。

　諸多‘證據’證明，他就是燕七的細作。

　莫斯認定他是叛徒。

　這個既成事實，讓他不管主動或者被動，都要投靠夜玫瑰。

　此事無解。

　西瑪想了好一陣，濾清事情的脈絡，忽然放聲大笑:“莫斯，是你逼我的，這可怪不得我。為了百萬族人，我唯有與你對戰到底了。”

　西瑪知道自己沒有其余選擇。

　噗通！

　他跪在燕七面前:“燕大人在上，受我一拜。”

　“起來吧。”

　燕七哈哈大笑，扶著西瑪起來:“識時務者為俊傑。西瑪，在不遠的將來，你一定會明白，你今日之投誠，是你一生最明智的決斷。”

　燕七向夜玫瑰揮舞令旗。

　夜玫瑰縱馬飛奔到燕七身邊。

　西瑪向夜玫瑰行半跪之禮:“西瑪向玫瑰郡主效忠。”

　“啊?”

　夜玫瑰一怔:“這個……”

　燕七道:“西瑪已經棄暗投明了。”

　“哎呀，太好了。”

　夜玫瑰縱身下馬，驚喜不已:“西瑪族長快快請起。你能向我效忠，既是對你自己負責，也是對百萬族人負責。”

　“西瑪族長，我可以向你保證，我做了突厥國主，你與甲爾巴、庫裡查、泰班，一同封王。”

　西瑪大喜，隨後又覺得不太可能，問道:“突厥只有左右賢王，哪裡能封賞那麽多的王?”

　燕七笑著說:“突厥將會改製，由左右賢王，改製成為東西南北四王。西瑪，你和甲爾巴、庫裡查、泰班各管一方。”

　西瑪大喜過望:“多謝燕大人照顧。”

　燕七搖搖頭:“這不是照顧，而是對你功績的表彰，你可明白?”

　西瑪愣了一下，恍然大悟:“我明白了，燕大人，從今天開始，我會嚴格執行燕大人的軍令。”

　“很好。”

　燕七拍了拍西瑪的肩膀:“你能這樣表態，說明你必將成就大事。好好乾吧，西瑪！”

　西瑪從心灰意冷、到興奮無比，也就一陣的時間。

　因為，燕七許諾他封王。

　這可是極大的褒獎。

　今後，東西南北四王。

　他至少佔一個。

　這可比貴都侯什麽的高大上太多了。

　尤其是，燕七對自己很重視。

　……

　戰場，已經進入到了尾聲。

　屍體壓著屍體。

　鮮血匯流成河。

　在長達二十多裡的草地上，躺著數不盡的屍體。

　科魯番帶出來的十五萬人，除了那三千親衛兵，以及幾十個將軍。其余人，盡數長眠於這片草地上。

　鮮血與青草。

　紅與綠。

　看起來那麽鮮明。

　甲爾巴、庫裡查、泰班等人，興奮的嗷嗷直叫。

　夜玫瑰舉目遠望，遍地屍體。

　心情，由興奮漸漸變得沉重。

　燕七明白夜玫瑰淒涼的心境，安慰道:“科魯番的大軍，必須消滅，因為，他們是莫斯的嫡系大軍。今日將他們屠戮殆盡，才能殺一儆百。有了這個血淋淋的例子，今後，才能少殺人，少死人。”

　夜玫瑰緩緩點頭:“這個道理我明白。莫斯的嫡系大軍，不得投降，必須死。”

　燕七點點頭:“你明白這個道理就好。”

　……

　夜玫瑰帶著甲爾巴、庫裡查、泰班三人打掃戰場。

　這一仗，得到的戰利品特別多。

　不僅有兵器，還有戰馬。

　燕七則與西瑪秘密交談，交換了許多意見。

　最後，燕七讓西瑪寫一封密信， 傳回突厥王庭。

　因為，燕七在突厥王庭是有很強大的間諜系統的。

　這些人若是直接找上西瑪家族的伯克和貝格，說破了大天，人家也不會相信你的。

　唯有西瑪的密信，方才能讓他們相信。

　西瑪寫了密信，並在信中注明了特殊的暗號，交給燕七。

　燕七交給虎頭，由飛鷹傳遞出去。

　西瑪道:“我現在就率領大軍，趕回突厥王庭，保護我的百萬族人。”

　燕七道:“你記住，你只需要自保一隅，不需要進攻。等我號令，你再進攻，可聽明白?”

　“是，燕大人放心，我定會遵從燕大人的軍令。”

　西瑪向燕七拱手，縱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