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秋榮心懷忐忑。

空蕩蕩的牢房，空氣陰森，十分滲人。

計秋榮心情特別沮喪。

當啷！

牢房的門終於打開。

燕七和趙玉琳一同走進來。

“燕七！”

計秋榮立刻站起來。

看著燕七，眸光中滿是警惕和憤怒。

燕七笑了:“何必那麽緊張呢，放松一些，快點放松一些。”

計秋榮呲著牙:“是你害我。”

燕七道:“我害你?你是豬腦子嗎?你貪汙了五十萬兩銀子，這是事實吧?這世上有貪汙了五十萬兩銀子，被發現之後，還不判刑的嗎?有嗎?你找出一個例子，我就服你。說什麽我害你?你被抓起來是罪有應得。”

計秋榮啞口無言。

這話說的，他一點脾氣都沒有。

計秋榮沉默半響，終於憋不住:“你為了飛鷹團的名單，就不惜抓我入獄?”

燕七盯著計秋榮，眸光嚴厲:“手段陰暗嗎?當然陰暗，無比陰暗，但是，還不是被你給逼的?”

計秋榮道:“我逼你?”

“當然！”

燕七道:“我給過你無數次的機會，你卻不肯配合。”

計秋榮道:“我哪裡不配合了?”

“還敢嘴硬?”

燕七言之鑿鑿:“前天，我來到飛鷹團，問你要名單，你卻一推六二五，說什麽名單已經全部寫上了，沒有遺漏。呵呵，這話鬼才相信。”

“不過，不過沒關系，我以為你沒想通，我可以給你機會，我有的是耐心。”

“昨日，飛鷹團開會，你卻把張勇武帶來，搞出了一個丁憂的計劃，拉著張勇武助威，幫助你脫離飛鷹團。”

“哈哈，你為了個人利益，消遣自己的父親，搞什麽丁憂之說，恐怕，你的父親若是泉下有知，會氣的從墳墓裡跳出來抽你個大耳光吧?”

計秋榮尷尬不已。

燕七又道:“盡管你搞出一個丁憂的鬼把戲，我依然給你機會。我再三暗示你，我會重用你，只要你把名單交出來。”

“但是，你吃了秤砣鐵了心，以為我會拿你

沒辦法，以為你有了張勇武撐腰，我就奈何你不得。”

“呵呵，你的確成功了，我奈何你不得，隻好把你送進監獄了。恭喜你，終於成功的作死。”

計秋榮滿臉通紅，支支吾吾:“你……你憑什麽要那些飛鷹團暗樁的名單，那是我一手組建起來的，憑什麽給你?”

“說得好，說得好！”

燕七道:“沒錯，飛鷹團暗樁的確是你一手建立起來的。此言不假，但是，我問你，你建立起來的飛鷹團的那些暗樁，就是你個人的財產嗎?”

“按照你這個邏輯，楊克組建了尚書省，尚書省就是楊克的?張勇武統領百萬軍兵，這百萬軍兵就是張勇武的?”

計秋榮腦子嗡的一下，頭都大了。

這問題顯而易見，當然不是。

燕七盯著計秋榮:“你來回答我，飛鷹團的暗樁名單是你的個人財產嗎?是嗎?是不是?到底是不是?”

計秋榮啞口無言。

燕七冷笑:“這個答案根本不需要回答，傻子都知道，飛鷹團的暗樁名單，那是大華的，是國家的。因為，你組建暗樁名單發揮的錢財，是國家撥付的，人才也是國家供給的，資源也是國家配給的，你組建暗樁名單，不過是站在國家的肩膀上行事。”

計秋榮強詞奪理:“我……我付出了巨大的辛苦……”

燕七冷笑:“你組建暗樁，的確是付出了辛苦，但是，若是換個人，就不能組建暗樁了?一樣的，你並非不可替代。”

“說到這裡，

我可以明確告訴你，這些暗樁是國家的，百分之一百，屬於大華，於你個人，沒有任何乾系。”此言擲地有聲，不容辯駁。

計秋榮發了瘋一樣的大吼:“是國家的又如何?我就不給你！飛鷹團的暗樁又不是你建立的，我憑什麽白白便宜了你?要建暗樁，你自己去建。”

“你不是很牛嗎?自詡很厲害嗎?建設暗樁，為何非要問我要?我……我就是不給你。”

燕七聲色俱厲:“你考慮的是個人利益，我考慮的大華的利益。”

“飛鷹團那些暗樁，關系到大華的軍力部署，關系到大華的未來，那是大華的一雙

鷹眼。”

“我身為樞密副使，負責軍事情報和軍事外交，當然要全面了解飛鷹團暗樁的人員和部署。”

“值此緊要關頭，突厥和大華激鬥正酣，飛鷹團的暗樁尤其重要。”

“可是，就在這個緊要關頭，你竟然讓我重建暗樁?我需要多少時間?多少人力，多少物力?多少資源?半年的時間，我都無法完全籌備。”

“但是，你知道耽誤這半年的時間，會讓大華遭遇多少創傷嗎?會死多少軍兵?會踐踏多少百姓?會被突厥攻破多少城池?啊?啊?啊?你知道嗎?你知道嗎?你知道個屁！這所有的惡果， 都是因為你的自私自利造成的，你這個敗類，人渣，我呸！”

燕七一口粘痰，吐在計秋榮的臉上。

“人渣！”

趙玉琳一腳揣在計秋榮的臉上。

砰！

計秋榮牙齒被踢飛，口吐鮮血。

燕七道:“你不說話?呵呵，因為你理虧，你啞口無言，在大華道義面前，你特別的卑鄙。”

“我告訴你，我不管用多麽卑鄙的手段，多麽黑暗的審問，只要能讓你把暗樁名單吐出來，我都會去嘗試。”

“因為，這關系著大華的戰局，關系著大華的未來。總而言之，我是吃定你了。”

聽了燕七狠呆呆的話，計秋榮嚇得臉色煞白，渾身發抖。

他捂著流血的腮幫子，看著燕七，瑟瑟發抖:“你……你到底想怎麽樣?哪有名單，我就是沒有名單，隨你……隨你用刑，我就是不招。”

“哈哈，用刑?”

燕七一臉狡黠的笑容:“放心吧，用刑那種低檔次的辦法，我就不用在你身上嘗試了，你也不配！”

計秋榮結結巴巴道:“那你想怎麽對付我?”

“你猜呢?”

燕七哈哈大笑，帶著趙玉琳出了牢房，隻留下驚恐而又無助的計秋榮。

燕七嚇唬了計秋榮一通，又來到關押戴凌的甲字號牢房。

“趙兄，這次你來嚇唬戴凌，我剛才嚇唬說了一通，口乾舌燥，這一次，剛好要你來表現一下。”

趙玉琳摩拳擦掌:“嘿嘿，沒問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