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七笑容詭異:“你們回京，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盯著你們，包括八賢王。”

　“八賢王現在很急迫，他們想知道，你們有沒有立功?若是立功了，立了多大的功勞。掌握了這些情報，八賢王才能出招。”

　“所以，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玩一些障眼法，讓八賢王上當、受騙。”

　林若山問:“怎麽玩呀?”

　燕七眨眨眼:“你們要時刻記住，你們沒有立功，這一趟北疆之行，徒勞無功，狗屁收獲沒有，總之，慘得很。”

　林若山想了半天，方才恍然大悟:“哦，我懂了，老大要扮豬吃虎了，這套路，我懂。”

　燕七撇撇嘴:“你又懂了，我不說的時候，你怎麽不懂?”

　“嘿嘿……”

　林若山傻笑。

　燕七道:“盡管如此，八賢王不是那麽好騙的，他一定會千方百計，通過各種渠道來試探你們。”

　“這些渠道，包括你們的同僚，你們對接的機構，甚至於你們的家人，這些人，讓你們防不勝防。”

　“所以，你們一定要發自真心的，完完全全、時時刻刻，把自己當成雙手空空的失意者。發自骨子裡的那種，明白嗎?”

　林若山點點頭:“明白。”

　佟健道:“燕大人提醒的是，我們定會小心行事。”

　林若山又道:“那這個扮豬吃虎的遊戲，要玩多久啊?我可沒有那麽久的耐心。”

　燕七道:“最多十天！當八賢王確定你們沒有立功之後，他就會上書朝廷，貶你們的官了。到時候，吃虎的機會就到來了。”

　林若山氣壞了:“日，八賢王這狗東西還要給我們貶官?這個B太損了，老子和他鬥到底。”

　林若山氣的呼哧喘氣，站起來，往樓上蹭蹭跑去。

　燕七問:“幹什麽?”

　林若山道:“不行了，我太生氣了，我要找個妞兒，在她肚皮上撒撒氣。”

　燕七翻了個白眼:“急色就是急色的，還說什麽撒氣?你裝給誰看?”

　“嘿嘿，老大，你這麽了解我，讓我情何以堪。”

　林若山被戳穿西洋鏡，尷尬的撓撓頭，向佟健招手:“來呀，一起上樓。”

　佟健搖搖頭:“我先回家，向夫人報個平安。”

　林若山嘿嘿一笑:“好男人啊，縱有一滴精.血，也要揮灑

　在夫人肚皮上，佩服，佩服啊。”

　佟健大汗。

　遇上林若山這種渾人，還真是沒招。

　林若山蹭蹭上樓:“我先去爽了，減肥，必須減肥。”

　“這個色胚。”

　燕七哈哈大笑，拍了拍佟健的肩膀:“你先回去看看嫂子吧。記住，在任何人面前，都要表現出兩手空空的模樣，包括，你的夫人，還有小妾……”

　佟健點頭:“燕大人放心吧，保證不會出岔子，我蟄伏這麽多年，這點定力還是有的。”

　……

　佟健、林若山回歸。

　燕七親自去接。

　所有大臣俱都親眼所見。

　但是，燕七接回了林若山和佟健之後，低調處理，不了了之。

　沒有興師動眾，沒有大肆接風。

　不聲不響。

　就像是平靜的湖水，沒有興起一絲漣漪。

　這麽寂靜，讓滿朝文武目瞪口呆。

　因為，文武大臣都知道，燕七是個很‘高調’的人，他的心腹出使北疆，不懼艱險，遠到而歸，該當高調迎接才是。

　可是，燕七這是怎麽了?

　竟然特別的低調。

　低調到鴉雀無聲。

　這極不尋常。

　而且，這許多天，佟健和林若山也不露面。

　無論是朝議，還是內閣，俱都稱病不來。

　這就更奇怪了。

　三天之後，這種沉默，愈演愈烈。

　朝堂之中，三五成群，議論紛紛。

　“看來，佟健和林若山北疆之行，徹底失敗了。”

　“沒錯，肯定毫無成果，不然，燕七會這麽低調?他是個什麽人?燕子一般嘰嘰喳喳的，這一次，居然一言不發，肯定有問題。”

　“我看呀，不僅無功，說不定還釀成禍患了呢。”

　……

　各種負面議論，甚囂塵上。

　趙青、萬良、齊英等人，也很關心此事，向燕七詢問緣由。

　燕七滿臉遺憾，搖搖頭:“此事別問了，讓人頭痛，哎。”

　這一下，所有人都確定了一件事。

　佟健、林若山此行定然不順，說不定，還惹禍了。

　……

　八賢王召開了內閣會議。

　會議結束。

　八賢王單獨留下燕七。

　笑容可掬。

　燕七端起茶杯:“王爺有事嗎?”

　八賢王問道:“哦，你不是派遣林若山、佟健出使北疆了嗎?本王聽說林若見和佟健已經回來了。”

　“呵呵，本王很關心此事啊，畢竟，若是能與北疆建立商業聯系，對我們大華大有助益。”

　燕七點點頭，興致不高:“多謝王爺關心。”

　八賢王道:“怎麽樣?林若山與佟健此行，可曾與北疆建立了聯系?有沒有什麽收獲?”

　燕七一聽，興致缺缺，放下茶杯，歎了一口氣。

　八賢王觀察燕七一舉一動:“燕副使怎麽了?興致不高?”

　燕七唉聲歎氣。

　八賢王又問:“難不成，林若山和佟健此行，毫無收獲?不會呀，林若山是你一手提拔的官員，很是能乾，佟健更是以穩健著稱，十分精明。他們兩個聯手出使北疆，怎麽會毫無收獲呢?”

　燕七勉強擠出一絲笑意:“王爺說的對，林若山和佟健這麽能乾，出使北疆，怎麽會毫無收獲呢?他們收獲很大的。只是，他們很低調，不願意宣傳而已。”

　“哦?收獲很大?”

　八賢王眯著眼睛，盯著燕七:“林若山和佟健都立下了什麽功勞呀。”

　燕七支支吾吾:“佟健和林若山從北疆回來，身體不適，正在療養，所以，具體的功勞吧，我還要詳細了解，容我詳細過問之後，再向王爺匯報。”

　八賢王笑了:“這就是燕副使的不對了，既然林若山和佟健立功了，就要早日了解，本王悉知，也好上奏朝廷，給予重獎啊。”

　燕七點點頭:“八賢王此言及對！待我詳細了解之後， 再向八賢王匯報。”

　八賢王眨眨眼:“林若山和佟健想要什麽獎勵呢?你和本王說一下，本王為他們親自提請。”

　“哎，這個……”

　燕七一副緊張不已的樣子，站起身來，一推六二五:“王爺，我還有軍務在身，先去樞密院處理軍務了。這件事情，改日再談，呵呵，改日再談……”

　說完，燕七匆匆跑路。

　八賢王盯著燕七的背影，眉目漸漸冷卻。

　那擠出的笑容，僵化成了毒蛇的獠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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