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二年三月三十四日,星期三,陰。
太陽公公好似不忍心再看殘酷的、流著血淚的殺戮,一大早就躲進了雲層,來個眼不見為淨。
湖邊,昨日黃金氏族祭祀儀式所在地,一群軍士早早的就將這裡圍起來,現場彌漫著肅殺的氣氛。
“俘虜運走了嗎?”李康淡淡的問道。
“末將已命曹副都指揮使(曹彬,宋初開國名將)率領111、121營兩營士兵將俘虜押往春申鎮了!”嶽飛臉色嚴肅的回答道,“已經走了小一個時辰了。”
派曹彬押運確實合適,以他那溫和的性格,接下來的一幕不適合他,早早的支開也好。
“既然如此,我們這邊也開始吧!早點結束,就可以早點掃蕩留在老巢的余孽!”微微點頭,李康淡漠的說道,“記得安排昨天沒有見血的家夥執行!”
“諾!”
隨著李康的命令下達,一陣哭喊和喝罵聲衝破了清晨的寧靜,一隊凶神惡煞的軍漢粗魯的押送著(拖著)幾十名神情狼狽的土著來到湖邊。
還沒到選定的刑場,部分土著好似預料到了什麽,突然瘋狂的想往回跑,跑不動的就抓著地上的樹根、藤蔓緊緊不放,任憑華夏軍士兵如何拉扯就是不放手,手皮都流血了。
而那些往回跑的土著下場更慘,對這種不聽使喚的犯人,士兵們可沒有好脾氣,三步兩步追上去後,就是一頓拳打腳踢,然後毫不憐憫的拖了回來。
軍官們有些不耐煩了,這時,素以狠辣凶悍著稱112營3曲曲長紀世倫不滿的皺了皺眉,向自己的上司營指揮李與穆打了聲招呼後,右手摸著刀柄,徑直向手忙腳亂的人群走去。
“噗…”
白光閃過,一名死抓著樹根不放的土著慘叫一聲,雙手齊根而斷,鮮紅的熱血灑在綠色的土地上,分外妖豔,而那名可憐的土著,此時痛的臉色蒼白,豆大的汗珠布滿額頭,然後兩眼一翻,華麗麗的暈過去了。
紀世倫在一眾傻眼的士兵注視下,不慌不忙的將佩刀用土著身上的獸皮擦乾淨,面無表情地說道:“都依此例處理!”說完,轉身離開。
“啊?諾!”士兵們這才反應過來,擦了擦額頭的汗,連忙應道。
一時間,哭嚎聲響徹雲霄。
“那人是誰?”從頭到尾都看在眼裡的李康,頓時對那個心狠果決的曲長產生了興趣,於是,偏過頭向嶽飛問道。
跟李康不通,嶽飛顯然並不是很喜歡紀世倫的性格,聞言皺了皺眉,但還是老實回答道:“那人是第112營3曲曲長紀世倫。”
“嗯,我知道了!”李康點了點頭,偏回腦袋不再說話。
“跪下!跪下!”
等俘虜們被押到湖邊,面朝黃金湖跪下後,很快押送的士兵退下,劊子手登場。
做為“文明”人,李康自然不會選擇野蠻血腥的砍頭啊腰斬啊之類,而是采用了槍擊的辦法。
當然,為了給沒殺到人的士兵們練膽,槍決過後,總會有漏網之魚,補刀的工作就可以交給他們了。
“舉槍!”
“哢哢哢…”難聽的金屬碰撞聲響起。
“射擊!”
“啪啪啪!”
因為恐懼而躁動不安的土著瞬間倒地,如同風吹麥浪一般。
這時,補刀隊登場,不管死沒死透,全部照心窩子補一刀,然後將屍體拖走。
到此時,一輪行刑才圓滿結束,接下來就是按照以上流程幾十次的循環播出。
屠殺不比打仗,饒是許多鐵血硬漢,也被殘酷的場面弄的臉色蒼白,個別心理素質差的更是吐的稀裡嘩啦。
而從始至終,李康的表情一直沒變,連眉頭都沒皺一下,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他不僅不感到惡心,反而有一種病態的暢快。
或許是因為中華民族一直以來都是處於被屠殺的狀態,哪怕是處於鼎盛時期,邊民也從未逃脫過被蠻族屠殺的命運,沒事就愛看歷史的李康壓抑的太久了,今朝得以在土著身上釋放,所以才會有快感。
【今日讓你們面朝'神聖'而死,你們也算死得其所。些許子彈就算是我送給你們的禮物,好讓你們到湖神那裡後,不至於孑然一身!】
【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
這場集體行刑,一直進行了四個小時,連帶挖坑和填土。
而處理完這些累贅後,余下的四營人馬,開始收拾行裝,準備開波。
“最後還是沒有出現…”李康站在湖邊,也不知該遺憾還是該慶幸。
“主公,還要等嗎?或許我們可以想辦法將它引出來?”嶽飛道。
“不用了,既然沒出來就算了!以後早晚還要會面的!”李康想要在黃金湖裡打撈黃金,那麽湖中的湖神就要非除掉不可,但也不必急於一時。
“讓炮手們撤了吧!我們走!”李康說完,轉身帶頭離開。
嶽飛向左右一揮手,早就蓄勢待發的二十門虎蹲炮立即被抬走。
下午,華夏軍離開湖岸後,一部分轉向東行,想要徹底掃除坐落在黃金湖東南方的黃金族主脈,另一部分快速撲向正南方的那支,結果很遺憾的撲了空,顯然有逃走的土著回去報了信。
不過,李康也不灰心,這是意料之中的事。
“主公,還追嗎?看情況,他們並沒有離開多久!”嶽飛試探著問道。
“不用了,其他方向也不用去了!直接回去吧!”想了想,李康還是決定回歸,因為既然這兩邊都得到了消息,那麽其他方向就算因為路遠,想必消息的速度絕對會比他們行軍的速度快。
李康很明顯的感受到嶽飛松了口氣,很顯然,他也不認同繼續追擊。
一天后,他們追上了先走一步押運俘虜的曹彬部,在匯合曹彬部後,李康得到一個令他十分驚訝的消息,有一部分逃走的黃金氏族人,並沒有回去報信,而是躲在這兒伏擊了曹彬部這兩個營的押運隊,雖然這種行為是以卵擊石,但也給曹彬部造成了不小的麻煩,主要是俘虜們不安分,從而又導致曹彬為了震懾,對不安分的俘虜進行了一清洗,大概死掉了上百人。
當曹彬向李康匯報這件事時,有些不安,因為俘虜是要作為奴隸使用的,而華夏的奴隸從來就沒充裕過,特別是金河區域更是如此,現在他一道命令就報銷了上百個, 自然會害怕李康責備。
李康確實有些心疼,這跟在黃金湖岸被屠殺的上千人又不一樣,那些人對於李康來說已經毫無價值,和垃圾差不多,殺了就殺了,沒什麽大不了,還能節約糧食。但曹彬殺的可都是活蹦亂跳的青壯,拉回去一個就是很好的勞動力。
不過想象一下曹彬當時的處境,他的做法無可厚非,而且恰恰證明人家臨危不亂,殺伐果斷,並不是一味的老好人。
所以,李康並沒怪罪他,反而大大誇讚了一番。
兩軍會合後,第一旅的人數重新恢復巔峰,但因為增加了俘虜,行軍速度降了一大截。
如此四天后,第一旅終於回到了春申鎮。
只是到了春申鎮,鎮長兼備禦官的陳子壯著急忙慌的趕來見李康。
“主公,金河下遊的大山氏族趁著主公外征的機會,聯絡附近大小氏族二十五家,集兵八千,悍然發動了對伏羲鎮的襲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