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刃翻騰,在抨擊以及對撞之中,致命的靈能火花四處濺射。眼前對手的光刃已經快到無法用視覺捕抓的程度,以至於奧皮克裡斯徹底放棄了眼睛的矚目,全憑自己的心靈捕捉著對手的出招軌跡。
一刀,兩刀,三刀。
在短短的一瞬間,兩人的光刃就對接了三下。隨即分開。
弓步,奧皮克裡斯極富技巧性的卸去了自己腳下全部的力量之後,猛烈的一踏地面,借助自己腳上的肌肉力量,讓自己猛烈的前踏一步。
奧皮克裡斯的進攻姿態顯然超出了對手的意料,這位狂熱者的先手進攻使得對手的防禦反擊毫無意義,他必須在互換以及全力防禦之中選擇一個。
奧皮克裡斯在他的調教下變得愈發熱衷於進攻,而他自然不可能選擇防禦。
“鏗!!!”
護盾碎裂的聲音炸響在了耳邊,越過了卡爾達利斯的奧皮克裡斯驚喜的回頭望向自己的導師,但是一刹那,他感覺到了胸膛的一抹火辣。
“諸神在上......”
乾掉自己導師帶來的愉悅被懊惱衝刷,這位狂熱者遺憾的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被卡爾達利斯的利刃燒過的地方。還好的是他們為了對決,壓抑了利刃的靈能力量,否則現在的奧皮克裡斯只能是半具屍體。
卡爾達利斯站直了自己的身體,然後轉身,看向了自己的弟子。胸口原本應該藍色的皮膚充斥了淡淡的紅色,跟奧皮克裡斯受傷的地方的顏色幾乎一模一樣。
“你的蛻變讓我驚訝,奧皮克裡斯。”
“是您教導了我這麽多,導師。”奧皮克裡斯再次甩出雙刃,而且眼中充斥著對戰鬥的向往:“而且您尚沒有用盡全力。”
弟子向往著不斷的戰鬥,但是導師卻暫時不想這件事情了。他收回利刃,並且扭頭走去。
導師的動作讓奧皮克裡斯有點疑惑,他看著自己的導師走向了放置護甲的地方,把一件件的金色的護甲重新穿著起來。
看見奧皮克裡斯一臉迷惑而且沒有動作的樣子,卡爾達利斯回頭吩咐。
“趕緊穿上你的衣服,待會我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
“什麽事情?要去獵殺混合體?”
奧皮克裡斯的話語讓卡爾達利斯的動作一滯,心中複雜的變化被手頭上一絲不苟的動作掩蓋。
“不,我們要參加一個授勳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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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頓之矛的艦橋之上,無數的星靈在齊聚,他們疑惑於大主教集結的命令,也不理解於授勳儀式是何種東西。事實上,阿塔尼斯本身也不理解。
“老朋友,授勳儀式能夠激發聖堂武士生活下去的信心嗎?”
阿塔尼斯對此次行動的疑惑不必如何對付埃蒙的疑惑少,事實上,星靈世界從未有過——授勳儀式。
“這只是我的一個想法。”吉姆說道,他雙手抱著肘關節,雙眼看著授勳儀式下的觀眾:“你們失去了卡拉,不再知道為何而戰的時候,最好就是給他們樹立一個小目標。”
兩人身前的立場使得他們能夠觀察外面的星靈,但是外面的星靈無法觀察到他們。所以吉姆才能悠哉悠哉的在這裡闡述自己的想法:“那就是獲得授勳。”
“上次的對話讓我想了很多,如果說失去卡拉讓人類與星靈的社會不再有本質上的區別的話,那麽授勳儀式能夠給予星靈很多。”吉姆分析道:“我的小夥子們可不會天天想著種族,未來,或者神靈什麽的。他們最喜歡思考的就是喝酒吹牛以及獲得勳章。星靈不怎麽喜歡吹牛喝酒,那麽給予他們的勳章,會讓你的棒小夥們天天思考著如何獲得這些金屬的小玩意。”
勳章,金屬的小玩意。
在此之前阿塔尼斯就從吉姆那裡獲得了勳章的作用。
把戰鬥的榮譽分成等級,然後製作壓縮成一枚枚的,容易保存的小金屬玩意。在戰士們擊敗敵人之後,把勳章賦予他們——如果是在卡拉的榮光籠罩星靈的時候,有人膽敢這樣提議處理榮譽,阿塔尼斯一定會把他當成傻瓜。但是現在,這位星靈的大主教不得不著重的考慮這件事情。
曾經身為一個聖堂武士最值得榮耀的事情,就是被人永世銘記。
如何永世銘記呢?
就是口口相傳。
對於人類而言,如同智障一般的口口相傳的銘記方式,對於擁有卡拉的星靈而言可不是什麽天方夜歎。卡拉使得一位星靈英雄的故事能夠以光芒的速度傳播,而且在傳播的路途上,不會出現任何的,諸如名字傳達錯誤的重大失誤。
試想一下,在一個以被永世銘記為最終價值的社會裡,一個能夠不斷傳送英雄故事的卡拉,會如何的促進這個社會的發展?
無限的促進。
但是在這一種社會氛圍之下,突然失去卡拉,會發生怎麽樣的事情?
傳播自己的光輝事跡的媒介失去了,意味著自己哪怕殺死了一百個混合體支配者,都有可能不被人所知。更別提及被永遠銘記。
卡拉,所有聖堂武士榮耀的記載者,以及所有榮譽的傳播者,在她終結的一刻起,就必須有東西取代她在榮譽上的作用。
而勳章顯然是臨時能夠找到的,最好的一個。
試想一下,當一個星靈行走在街道之上,在卡拉的榮光籠罩的時刻,一個路過的星靈能夠如數家珍一般說出這位星靈的榮耀往事。而在沒有卡拉但是擁有勳章的時刻,這個路過的星靈最起碼能夠知道這位星靈有過榮耀的光輝事跡。
這應該會有用的。
“感謝你,雷諾朋友。或許勳章能夠取代卡拉成為榮耀新的載體。”
“不客氣,阿塔尼斯。”吉姆雷諾擺擺手,表達自己的謙虛:“我不過是把人類那一套照搬過來而已。”
簡短的對話期間,整個授勳儀式的主角已經出現在了授勳儀式的中間。當然,他並不知情。
“暫時離開一下,授勳儀式的主角出現了。”淡淡的藍光籠罩大主教的身體,他一瞬間就消失在了房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