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塔尼斯消失在公眾的視線之中很久了，而且在連接卡拉的狂熱者的證實之下，大主教也很久沒有在卡拉之中跟星靈同胞們對話。

　毫無疑問，阿塔尼斯是一個睿智的領袖，也是整個達拉姆星靈政府在數個不同訴求的勢力的共同努力下，共同選出來的一個領袖。

　阿塔尼斯是聖者塔薩達的弟子，他自身的武力強大，血統高貴。而且在漫長的學徒生活中並沒有被任何勢力所侵染，而在出山的時候，無數的勝利奠定了他崇高的威望以及強大的指揮能力。而在無數執行官的指導下，大主教的處理達拉姆的事情的能力不斷的提升——他對於達拉姆是無可替代的。

　除了塔薩達的偉大給阿塔尼斯帶來的威望加成以外，最重要的一點是，阿塔尼斯絕不代表任何一個星靈內部勢力的利益——換句話說，他代表著整個星靈的利益。

　而後再也找不到跟阿塔尼斯那樣，實力強大，才華橫溢，威望驚人，而且隻代表整個星靈利益的星靈。

　而在阿塔尼斯被寄托了無數的希望之後，承載了星靈所有複興希望的黃金艦隊失敗在了異蟲的手中。如果說是這是一時的受挫的話，那麽阿塔尼斯一直沒有現身，則難以獲得星靈們的理解。

　他們渴望著一名精神領袖帶領著他們走出再一次出現的低谷。

　“摩瑞納斯，保護者甘道安現在狀況如何。”

　阿塔尼斯使用的是陳述語句，而並非疑問語句，他早就在別的星靈身上，獲悉保護者甘道安的現狀。

　“保守治療下，只能維持住這一位保護者的精神狀態的穩定。但是要解除他永不休止的狂躁以及攻擊欲望，顯然要進行一些激進手段。”

　相位技師摩瑞納斯擅長解決別的相位技師難以解決的東西，而此刻，他展現出了自己的才華。

　“激進?如何激進?”

　“切斷神經束。”

　神經束對於艾爾星靈而言，幾乎就是全部。在神經束的幫助下，他們能夠聯通到卡拉之中。卡拉使得星靈避免了萬世之戰的再度到來，也使得星靈不斷的掘起，壯大。

　換而言之，神經束所代表的卡拉對於一個星靈個體而言，幾乎跟艾爾一樣重要。

　阿塔尼斯感覺到這位相位技師在逗自己笑，等他準備說點什麽的時候，倏忽回憶起了過去發生的事情。

　——我應邀薩爾那加以及澤拉圖的要求，來解決卡拉的異變。黑暗者即將來臨，這場湮滅，我們應當共同面對.....

　趙毅的聲音倏忽間回響在了大腦之中，阿塔尼斯在沉默了數秒。

　卡拉的異變......

　“告訴我，你為什麽要選擇這麽做。”阿塔尼斯提出疑問，他開始有點相信摩瑞納斯的做法的正確性。

　“看看這個。”摩瑞納斯走向了阿塔尼斯，把手臂處的儀器投射出立體成像，很快，甘道安的大腦的立體成像出現在了阿塔尼斯的面前。其中神經束的地方，被著重的用紅色渲染了一些。

　上面盡是阿塔尼斯看不懂的符號以及數據，摩瑞納斯也知道阿塔尼斯完全看不懂，並沒有為了裝逼而考一下自己的大主教，而是簡略的解釋了這個圖案代表的東西。

　“看，他的神經束。一股外在的能量改變了神經束的結構，根據我的生物知識上觀察，這個解構使得別的生物能夠對甘道安下達命令。”

　根據阿塔尼斯淺薄的知識來看，神經束的結構確實被改變了。但是他無法看出更多。

　“這是你的研究成果，我能給精通生物學的相位技師看一下嗎?”

　“當然可以，生物學上我並不精通，所以我的結論也只是隨便猜猜。”

　尊重別人研究成功的阿塔尼斯在得到允許之後，輕按手臂上的儀器，把被改變的神經束結構圖上傳到精通生物學的相位技師的手中。

　“你認為甘道安的神經束的結構改變是如何引起的?”

　在別的相位技師得出結論前，大主教扯了點別的東西。

　“啊，當然，為了研究保護者的神經束改變的原因，我在他的神經束上提取了一些有機質......”滔滔不絕的摩瑞納斯突然感覺到了一股森然惡意，他意識到了敵對自己的星靈是大主教。

　他才華橫溢，但是遭受到的針對也已經不止一次兩次了。所以他的內心已經變得無比的豁達。

　至少表面上是這樣。

　“你這是在褻瀆保護者，你知道嗎?保護者承載了星靈無數的知識，以及星靈帝國在遠古時期對種族滅亡的憂患。”

　面對星靈帝國遺留下來的瑰寶，摩瑞納斯跟阿塔尼斯間的理念幾乎不同。

　“知識並沒有什麽高貴的，而且星靈帝國遺留下的一切都會是阻礙我們發展的障礙。”摩瑞納斯語言中盡是對征服星靈帝國知識的渴望，但是在現在星靈衰弱到遠遠不及星靈帝國一個零頭的時刻，摩瑞納斯的遠望是毫無疑問的瘋言瘋語。

　阿塔尼斯終究是一名領袖，在看傻瓜似得眼神出現不到零點一秒就消失了。轉而變成了平靜。

　“沒有什麽是值得神聖的。除了知識本身。”摩瑞納斯再一次重申了觀點，在他的再一次重申之下，阿塔尼斯陷入了深思。

　沒有什麽東西是值得的神聖的。

　這包括卡拉嗎?

　阿塔尼斯倏忽間想起了澤拉圖的警告，也想起了趙毅跟他說的話。

　卡拉的異變。

　“相位技師， 告訴我你的測試結果。”阿塔尼斯雖然語氣上有點詭異，但是多多少少接受了摩瑞納斯的觀點。

　“是的，他們的神經束遭到了虛空能量的腐化......嗯......也可以稱之為改變。”倏忽間意識到了虛空能量也是奈拉齊姆星靈擅長使用的力量，多多少少對時局有點理解的。以至於他瞬間改口。

　“無關緊要，邪惡與否不在乎力量，在於使用力量的人。”

　阿塔尼斯豁達的說道。

　“而且我懷疑，這一股力量來自於......”摩瑞納斯猶豫著，他知道自己的言語必定會引起大主教的反感，所以他不知道應不應該說出來。

　“來吧，相位技師，正如你所說的那樣，除了知識以外沒有什麽值得神聖的。”

　“這股力量，我懷疑來自於卡拉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