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
在金絲眼鏡男的授意下,兩名傑爾馬66的士兵,小心翼翼地將金色綢布解開,露出了寶箱之中的景象。
金燦燦的大量財寶,在箱子內堆積如山,其中不乏大量貴重金屬,和一些面額巨大的紙鈔,而最惹人注目的,還是寶箱頂部,兩枚展開的小盒子中安然放置的惡魔果實。
“這兩枚惡魔果實,一枚是超人系蠟燭果實,在黑市中的售價超過兩億貝利。”
在夏諾冷冷的目光注視下,金絲眼鏡男倍感壓力,擦了擦額頭滲出的汗滴,才繼續小心翼翼地道:
“而另一枚,則要更加珍貴,是自然系的煙霧果實,哪怕黑市中也是有價無市,我們傑爾馬家族,也是在參與一場滅國戰爭時,無意中得來的。”
自然系的煙霧果實?
聽到這話,甲板上的疾風號船員們同時一愣,下意識地看向了夏諾。
他們知道夏諾當初在東海的經歷,這枚煙霧果實的上任能力者,有煙鬼之稱的海軍上校斯摩格,不就正是死在自家船長手中麽?
夏諾掃了眼盒子中的兩枚惡魔果實,心中同樣有些意外,這兩枚果實的確都算是珍品了,遠非一些黑市常見的大路貨能比。
再考慮到惡魔果實收集的難度,與其可遇不可求的特性,相比之下,倒是這十億貝利的財寶,反而被襯托的不算什麽了。
如此看來,這次傑爾馬家族,在見機不妙之下,為了平息他的怒火,的確是下了血本。
“這些賠禮,我可以收下。”
在金絲眼鏡男忐忑不安之時,耳畔終於響起了夏諾的聲音,他臉上驚喜之色浮現,還沒來得及開口,就又聽到了夏諾冷冷道:
“不過,除此之外,文斯莫克家族必須還得做一件事。”
“沒問題,請您盡管開口。”
金絲眼鏡男連忙恭敬地開口,他怕的就是夏諾沒有絲毫寬恕的打算,而像這樣提出更多要求的話,反倒是讓他松了口氣:
“只要我們傑爾馬王國能夠做到的,一定會竭盡全力去滿足您的要求。”
“放心,沒什麽難的。”
夏諾瞥了他一眼,“而且和傑爾馬王國的其余人無關,我只要文斯莫克家族的成員,在山治出海的時候,專程過去當面給他道歉,為當年自己曾經犯下的過錯贖罪。”
“而要是山治沒有選擇原諒的話,你們傑爾馬王國,到時就準備好自求多福吧。”
“誒?”
金絲眼鏡男先是一愣,顯然沒料到等來的會是這麽一個要求,他猶豫了會兒,還是試探著小心問道:
“您說的要去給山治殿下道歉的人裡,也包括伽治大人嗎?”
“當然。”夏諾冷哼了一聲,“事實上,他才是最應該道歉的人,怎麽可能少的了他的份?”
當父親的居然要去給兒子道歉嗎……
金絲眼鏡男苦笑一聲,他已經能夠想到自己一行人回去後,伽治大人的臉色會難看成什麽程度了,於是糾結了下後,他還是大著膽子問道:
“能不能隻讓伊治殿下他們幾個去,作為補償,我們可以再拿出更多的財寶,畢竟您也知道,伽治大人終究是山治的親生父親……”
然而。
剛說到這裡,夏諾冰冷的目光就已經是落在了他的臉上,金絲眼鏡男隻覺一股令人心悸的恐怖氣勢籠罩了過來,令他脊背一陣發涼,硬是把還沒說出口的後半句話給咽了下去。
“你覺得你們傑爾馬家族,有和我討價還價的本錢嗎?”
夏諾盯著金絲眼鏡男,語氣陡然森冷了許多,“把我的要求,給伽治一字不漏地帶到!順便告訴他,要不是他到時候敢推脫不去,動什麽歪心思的話,就別怪我親自去你們船上做一做客了!”
“是,是,大人……”
金絲眼鏡男冷汗如雨,忙不迭地答應下來,唯唯諾諾的不敢再說多余的話。
“把東西收下吧。”
對著旁邊的Baby-5吩咐了一句後,夏諾又瞥了眼蕾玖,淡淡道:“你跟我過來一趟。”
“我?”
蕾玖一陣錯愕,還沒反應過來,夏諾就已經是轉身進了船艙,她猶豫了下後,還是縱身一躍,輕輕跳到了疾風號的甲板上,然後跟了上去。
“蕾玖殿下……”
金絲眼鏡男頓時有點傻眼,他見蕾玖的背影逐漸遠去,下意識地就想帶人跟上去。
但還沒踏出一步,疾風號甲板這邊,基德基拉就同時踏前一步,目光冰冷地望了過來,嚇得他又立馬縮回了步子,只能提心吊膽地留在原地等待。
……
另一邊。
在穿過一條不算太長的走廊後,蕾玖跟著進入了一間寬敞的會議室內,裡面只有夏諾一個人,已經在主位上落下,正翹著二郎腿,一臉微笑地望著自己。
“夏諾大人,您這是?”
她有些搞不清楚眼前的狀況,也沒敢落座,將征詢的目光投向了夏諾。
“這裡沒別人,就不用那麽稱呼我了。”
夏諾擺了擺手,隨意地道:“坐吧,之所以叫你一個人進來,也沒別的什麽,只是想和你聊聊關於山治的事情而已。”
“誒?”
蕾玖一呆,看著一臉隨和像是完全換了個一般的夏諾,心中越發茫然不解了,不過想了想後,她最後還是在桌前最近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首先得跟你說下,剛才我說的要文斯莫克家族所有人去登門道歉,並不包括你。”
夏諾似乎看出了她的困惑,輕笑著開口道:
“畢竟除了那個脾氣有點倔的臭老頭以外,你和我,就是山治在這個世界上,唯二的親人了。”
“……”
蕾玖沉默了下來,她是個聰明人,聽到這句話後,自然明白過來為什麽夏諾對自己的態度與別人截然不同了。
“看來當初的事情,山治他和你該說的都說了。”
她咬了咬下唇,抬頭看著對面的夏諾,清麗的面龐上,神情複雜:“的確,我已經有好多年沒見過山治了,當初他離開後,我們就再也沒聯系過了,他在那個巴拉蒂餐廳,過的怎麽樣,一切都還好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