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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對不起!》第19章 子珊重回故裡,恩人均已不在
    和母親分別後,子珊和張生沒有直接回東海。和黃南一起到拉薩後,黃南直接回京城,他們新婚夫妻倆則在拉薩好好玩兒了兩天。倆人沒有專門去拍婚紗照,就把在納木錯湖和拉薩拍的部分照片作為紀念結婚的留影。

  倆人放下一切包袱在西藏徹底玩了幾天,全身心地放松了一把。然後就直接坐火車到了安徽。那裡是子珊成長的地方,雖然充滿了不幸的回憶,可在最後的兩年,她也算嘗到了人間溫暖。她要帶張生去見當年幫助過她的老板娘和觀音寺的定慧師父。

  十幾年了,中國的多數城市在這十幾年都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城市化運動如火如荼地進行著,高樓大廈、寬闊的馬路街道、市政基礎設施都在井噴式地建設。當進入他們要到的城市時,子珊完全失憶了,這裡的一切都那麽陌生,正如她當年第一次來時的感覺。

  她帶著張生先找到了當年的汽車站,汽車站也已經重建過了,當初的破舊髒亂如今已是寬敞明亮,乾淨整潔。以汽車站為起點,然後根據印象沿著車站前的一條公路向前走。公路兩邊的商鋪也都統一換成了整齊劃一的裝潢設計,記憶中的一排飯館不存在了。自從離開這座城市後,子珊就漸漸地失去了與這座城市的聯系。離開的那年,就連固定電話都尚未普及。老板娘家當初也沒有安裝電話,隻有觀音寺有一個老式的手機,她記下的手機號碼也早在屢次的搬家過程中丟失了,她現在隻能盲找。

  她記得老板娘家的小飯館就在距離汽車站不遠的一個路邊,當時飯館就掛了一個小牌子,叫夫妻飯館。她告訴張生,注意飯館中帶夫妻倆字兒的。可是走了很遠一段路,也沒有發現他們要找的飯館。子珊決定進這裡的飯館裡面問問,看有沒有人認識之前的老板娘的。她之前本就在飯館工作沒多久,所以對當初周邊的幾家飯館也不是特別熟悉。兩個人一家一家的挨個問,終於在問了十來家的時候,找到了老板娘的蹤跡。

  “那家夫妻飯館啊,人家不在這兒開了。當初這裡拆遷,他們夫妻倆獲得一筆補償款後,說是要到京城謀發展。當時我們大夥兒都嘲笑他們,好好的待在這裡多好,雖說掙不了大錢,可日子過得也還算不錯!倆人還有孩子,跑京城,人生地不熟的,怎麽開飯館做生意?還不被人家本地人欺負啊!前兩年聽人說在京城看到過他們,他們在京城已經開了一家酒樓,生意還不錯!瞧瞧人家,命就是好,在天子腳下都能混出個人樣來!”

  子珊笑笑,沒接話,直接問他:“老板,那您有他們的聯系電話嗎?”

  “電話?沒有,人家現在在京城開酒樓,怎麽還能瞧得上咱這小地方的小飯館,你說是不?”老板說道。

  “話也不能這麽說,老板!我認識他們,他們不是這樣的人!那您知道她在京城的酒樓叫什麽名字嗎?”子珊問道。

  “你認識他們?”老板抬起頭看著眼前這位陌生的姑娘。

  “老板,還沒拆遷之前,他們還在這兒開飯館的時候,我在他們家飯館工作過。他們與我有恩,所以我很想知道他們現在在哪兒?您能告訴我,他們在北京開的酒樓在哪兒嗎?或者告訴我酒樓的名字也行!”

  “姑娘,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我那次也是聽人一說,真的假的還不一定的。那人當時也沒提他們的酒樓叫什麽名字,在哪兒就更沒提了!”老板回答道。

  “您說的見過他們酒樓的那個人,

您能告訴我在哪兒嗎?也許他還記得!”  “怕是要讓你失望了,姑娘,那人也早就不知道去哪兒了,我和他也不熟,就是偶爾一次遇到,聊了一次天,閑聊的時候提到了。”

  子珊知道再問也問不出什麽接過來,離開飯館,子珊和張生到了汽車站,他們要去觀音寺看看。子珊並沒有告訴過張生自己曾經被養父和老師性侵過的事情,更沒有說過自己生下了和養父的孩子,並且寄養在觀音寺。她隻是單純想去觀音寺看一眼,來都來了,不去看一下,擔心以後會後悔。而且當初自己離開時,定慧師父已經年邁,身體並不是特別健康了。如今十幾年過去了,估計定慧師父早已歸天了。自己的兒子無邪,算下來也有十三四歲了。自己在兒子滿周歲的時候離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他,不知道他是不是還在觀音寺。當初自己在觀音寺住了一年多的時間,那兩個年輕的尼姑不知道是否還能想起自己。此時此刻,子珊的內心非常矛盾,她既想再次融入這座在自己懷孕分娩的日子裡給予自己家庭般溫暖的寺廟,又想純粹以一名遊客的身份,重新回顧一下自己曾經生活過的地方。既想見見這些不是家人勝似家人的師兄們以及自己的兒子,又怕被她們認出來,在丈夫的面前說出實情。她決定見機行事,到了觀音寺以後,以寺廟皆為尼姑,男性不方便近距離接觸為由,讓丈夫在寺廟的院落中等候自己。

  寺廟門外的兩排銀杏樹此時更是枝繁葉茂,金黃色的樹葉在陽光的照射下極為耀眼。當年第一次來觀音寺時,也是深秋季節,道路兩旁銀杏樹上的葉子也和眼前的一樣,金光閃閃。感觸之余,子珊和張生走到了寺廟門口。寺廟的大門處設置了柵欄和售票處,窗口張貼著票價:50元/位,年滿70歲的老人、殘疾人免費,持本科及本科以下學歷的學生證半價……柵欄處有一名胳膊套著紅袖的中年婦女在驗票。雖然不是周末,可開發後的寺廟遊客依舊不少,在寺廟入口處進進出出的。張生上前買了兩張門票,挽著子珊進了觀音寺。

  子珊一邊走一邊和張生說,這裡以前根本就沒有售票處,遊客都是自由進出的,真不知道他們是什麽時候設置的,還收這麽貴的門票。如今的觀音寺遠不同於十幾年前,寺廟內新添了很多仿古式建築和大殿,一排法物流通處商鋪整齊劃一地排列在寺廟內入口處的兩側。正中間的大殿外,有兩處售賣香火的流動車。香火的種類很多,從細如竹簽到粗如炮仗、擀麵杖應有盡有。流動車的老板每看到遊客走進,就會兜售自己的香火。

  “師傅,請點香吧!點香祈福、許願了,點香是和佛祖溝通的唯一方式,來到寺廟就請點香吧!觀音寺的佛祖菩薩可靈了!”

  張生看看老婆,說咱們也買點香許個願吧!子珊笑笑,點了點頭。她想起了慈祥的定慧師父,那麽大年紀了還照顧自己,不知道她是否還在世。定慧師傅曾開示老板娘說過有關許願的事情:那時,她懷著孕,由老板娘領到寺廟。老板娘和定慧師父提到許願還願時,定慧師父解釋道,許願還願有與佛祖菩薩做交易的嫌疑。做生意的,買一柱高香,期望佛祖菩薩幫助自己在來年賺大錢,其交易的成本就是一柱高香,大方的,再往功德香放點錢。可是他所說的賺大錢,肯定至少要遠遠大於他許願的成本,至少得百倍於他與佛祖菩薩做交易的成本。且不說佛祖菩薩有沒有那個閑工夫幫他們實現這麽庸俗的願望,仔細想想,他們到底把佛祖菩薩當做什麽了!交易的對象?還是賺錢的工具?這是不是對佛祖菩薩的大不敬呢?若想得善果,必須得種善根,行善積德。積德行善並非富人的專利,沒有錢,善意也是善!關鍵在於有善念!子珊記得定慧師父舉了一個通俗易懂的例子,因果報應就像是向銀行存取錢,行善事相當於存錢,作惡相當於取錢。銀行的錢多,日子就會過得好點,錢少,過得就緊巴,若是沒錢甚至欠錢,那就是舉債過日子。而這因果報應並非限於我們這一世,無論是前世今生還是來生,因果會伴隨我們永生,正所謂“萬般帶不去,唯有業隨身!”

  看著眼前那麽多樣式粗細不一的香,張生犯了難,該買那種呢?太便宜了,顯得自己對佛不夠尊敬,太貴了,又覺得不劃算。他問子珊:“老婆,咱們買那種?”

  子珊從裡面挑了一把最普通的那種比較便宜的香。張生問老板多少錢,老板說5塊。張生掏出錢給老板後,倆人剛扭頭走開,就聽到老板在身後說了一句:看上去人模狗樣的,連個好點的香都舍不得買,還許個什麽願!

  子珊和張生都聽到了背後的這句話,張生剛要回去教訓老板。子珊拽住了他,別和他一般見識了,在這種佛門重地,他都敢這副德行,你不去教育他,自有佛祖菩薩教訓他!再說,你也不能當著佛祖菩薩打架不是,對他們多不敬啊!

  拜完大殿的佛和菩薩後,子珊便讓張生先隨便在寺廟裡轉轉,自己先去找一下,看能不能找到當初照顧過自己的尼姑。張生自然是想跟老婆一起見見恩人,順便感謝一下。子珊便把之前想好的理由跟張生說了,張生雖有不願,可覺得老婆說的也在理,便不再執著,自己一個殿一個殿的參拜了。

  寺廟內的整體格局變化實在太大,除了原始的一座大殿外,其他地方幾乎全部都重新規劃了,當初她住過的一排平房也找不到了。子珊找到一個尼姑,向尼姑打聽定慧師父的情況,尼姑告訴她說沒聽說過定慧師父的法號。子珊問她,有沒有聽說過兩位師兄的名字遠風和遠水,這位尼姑說也不清楚。

  “她們都不在觀音寺了?是到其他寺廟了嗎?”子珊問道。

  “對不起,我不清楚您說的是誰!”這位尼姑說道。

  “咱們觀音寺在這十幾年發生過什麽重大的事情嗎?”子珊問道。

  “我聽我師父說,大概十年前,政府提出要修繕觀音寺,後來政府把這任務委托給了一家公司。公司接過任務後,一邊修繕觀音寺,一邊新建大殿,將整座觀音寺所在的山也都開發了。等所有的這些都建完後,觀音寺就被這家公司給商業化運營了。要進觀音寺,必須得先買門票。國家對於寺廟也有一部分補貼,可是這部分費用都到不了我們手裡。當時,寺廟的主持年齡已經很大了,和公司的人談,不讓他們借助觀音寺來搞開發,結果沒有談攏。主持沒多久就圓寂了,當時觀音寺好像隻有三個人,因為這件事情,當時剩下的兩位尼姑在主持圓寂後時間不長也離開了,她們走的時候好像還帶著一個小男孩兒。我想她們應該是找其他的寺廟修行了。”尼姑說道。

  “您剛才說,她們走的時候還帶著一個小男孩兒?”子珊猜想應該是自己的兒子無邪。

  “嗯,我來那天,正好碰到她們離開。我當時也很奇怪,怎麽還會有一個小男孩兒,該不會是她們中誰的吧……女施主,您怎麽對我們寺廟的過去這麽感興趣呢?您能叫得出她們的名字,想必是比較熟吧?”尼姑問道。

  “是啊!我曾經得到過她們很大的幫助,她們是我的恩人。您說的那位主持我想應該就是定慧師父,那兩位師兄就是遠山和遠水。那個小男孩兒不是她們的孩子,是她們收養的別人遺棄的孤兒。”子珊黯然淚下,時過境遷,沒想到當初的觀音寺會發生這等變故。十年前,觀音寺隻有一個大殿,三個尼姑,香火也旺的很,很多香客和寺裡的定慧師父都聊過天,認識兩位師兄。如今寺廟建的氣勢磅礴,威嚴雄武,可是卻沒了以前特有的清靜。“定慧師父葬在觀音寺嗎?”子珊突然想起來,她應該去祭拜一下自己的恩人。

  “歷代主持寂滅後都會在寺廟建立鍾塔。觀音寺雖小,可是歷代久遠,有一塊小的塔林。如果你說的定慧師父是主持的話,應該是在那裡!隻是鍾塔林向來不對外開放,隻怕女施主不能進去。”女姑回答道。

  “師父,不瞞您說,我曾經在觀音寺跟隨定慧師父兩年左右,受惠於定慧師父和兩位師兄頗多。我也算是觀音寺的人,定慧師父於我而言,不僅僅是師父,我心裡早已把她視為我的親人。我今天來就是想祭拜一下親人、恩人,還希望師父能夠允許我進去!”子珊雙手合十向尼姑行禮。

  “女施主,聽你之言,想你必是與我觀音寺有緣之人。鍾林有專門看守之人,這樣我陪你前去,替你說情,應該能夠實現你的願望!”尼姑還禮後說道。

  “師父,還有一事相求,我今天是和我的丈夫一起前來的,不知能否讓我丈夫和我一起去祭拜定慧師父?”子珊問道。

  “女施主,這個貧尼真的就無能為力了,能讓你進去就已經是破例了。此處是比丘尼守持,不同於比丘守持之處,男眾實在不能入內,還望見諒!”尼姑合掌表示歉意。

  “我理解,那麻煩師父帶我入內。”子珊說道。

  子珊在觀音寺待了將近兩年,熟悉這裡曾經的一草一木。她和尼姑一邊走,一邊聊,走到塔林處時,尼姑和守門口守護人員交談了一會兒後,開門讓她進去了。尼姑帶著她找到一座相對較新的鍾塔,告訴她這座就是定慧師父的,旁邊一座新的是前兩年剛圓寂的上一任住持的,定慧師父在她之前。

  子珊在定慧師父的鍾塔前站定,恭敬合掌,雙膝著地下跪,對著鍾塔深深地磕了三個頭。她並沒有起身,望著鍾塔,已經滿含熱淚,說道:“師父,我是林玲,我來看您了!十幾年前,您像母親一樣待我,幫助我,我還來不及報答您,您就走了。不管您是成佛了,還是轉世了,我都希望還能遇見您,讓我報答您的這份恩情!”一陣秋風吹過鍾塔林,幾片落葉掉落在子珊面前,“師父,師父!”子珊哭了出來。

  尼姑走上前,扶起子珊,低聲說道:“定慧師父必定是脫離苦海,不用輪回,成佛了!她會保佑你的,女施主不要過於傷心。出家人幫助人從不求回報的,師父能幫助你,必定是她老人家與你有緣。即便你沒有報答定慧師父,她老人家也肯定不會介意的,你過的好,多行善事,就是對她老人家最好的報答!”

  走出鍾塔林,告別尼姑,子珊找到張生後,和張生說了寺廟當前的情況,倆人離開了觀音寺,回到了市裡。張生想起了子珊的養父母,他隻聽老婆說過養父母對她很不好,經常打罵她,但是並不知道其他的一些更嚴重的事情。市區距離子珊的養父母家隻有四個小時的車程,張生就提議要不要去看一看,不管怎麽樣,他們也算對自己的老婆有養育之恩。

  子珊對於自己的養父母,沒有絲毫感情,隻有仇恨。她並不在乎他們是死是活,過得怎麽樣,更不想見到他們。她對張生說:“還是回去吧,咱們出來也有些日子了。我現在也不想見他們,看到他們,我就會做噩夢!”

  “好,既然你不想見,咱們就不見。明天咱們就回東海,回去再休息兩天,就該上班了!”張生說道。

  離開這座城市的時候,子珊很感傷。想見的人一個都沒找到,除了定慧師父寂滅外,其他兩位師兄還有老板娘都不知道去哪兒了,自己的兒子無邪如今也十幾歲了,是不是還跟著兩位師兄呢?當初的飯館不見了,觀音寺也沒有了當初的模樣,城市的車站、街道、建築都是那麽的陌生,曾經的記憶也隻能停留在記憶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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