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歐，秋天的早晨，聖彼得堡沐浴在金色的陽光中，彼得宮城周邊，滿是頂著火紅樹冠的樹木。

　　從學術角度來看，尼古拉二世目前正在作死的道路上越走越遠，不過他不得不硬著頭皮和庫羅帕特金與勃魯西洛夫兩人探討在東線的俄軍面臨的處境――不是什麽好處境。

　　“如果俄軍在德俄邊界暫取防守姿態，而在加利西亞取得重大突破，德軍將會先發製人。俄軍兵源絕無短缺之憂，可以無限供應的馴服農民將在國境線內接受軍訓，一旦有了軍服、裝備和武器，這些人員便可以補充不足的編制或增加軍隊的人數。俄國所缺少的不是兵源;事實上，兵源是我們擁有的唯一充沛的資源。俄國的軍隊充斥其漫長的前線，我能想象書面上顯示的總數會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多。但是訓練有素的軍官、有文化的軍士以及各種文職人員，遠低於指揮數量如此龐大的軍隊所需要的比例。更糟糕的是，各種口徑的大炮和各種類型的彈藥甚至步槍都嚴重不足！”

　　庫羅帕特金十分驚訝，他實在不能理解，沙皇陛下為何會有如此強大的自信，如此固執地堅持這這樣一個想法――俄國會輸！

　　尼古拉二世的表情非常糟糕:“根據我的估計，如果按照我們現在的軍事工業水平，想在戰爭爆發半年後武裝起來700萬軍隊，就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三分之一的士兵拿不到步槍，每千人軍隊隻有兩門火炮，當我們向喀爾巴阡山各山口進攻時，每門炮每天隻能打三發炮彈，不然我們就沒有炮彈用了！大戰開始半年之後，俄軍的攻擊力就會嚴重下降！”

　　作為一個自認為頗有才能，事實上也是這樣的騎兵軍官學校校長，突然被沙皇陛下叫來和陸軍大臣一起和他討論軍事問題，勃魯西洛夫正躍躍欲試，告訴沙皇陛下怎樣對付德國人和奧地利人――肯定要以積極為主，然後再委婉地說一些不利因素。

　　不料，最近表現得很強硬的沙皇對於俄軍的戰鬥力居然如此悲觀，似乎渾身上下都彌漫著失敗主義情緒。

　　而且更加令兩人不能理解的是，沙皇陛下的設想是英、法、俄聯合對德奧！這種奇跡聯盟在當時看來是不可思議的，在開了英國這個超級外掛之後，沙皇陛下就這麽沒有信心?

　　當然他們明智地沒有提及這個問題，這麽一想，如果是法俄同盟對德奧，尼古拉二世會說:“輸定了！”

　　“難道不是這樣嗎?”

　　這句話更加令兩人感到，沙皇陛下已經處在一種絕望的情緒中！更不好的是，沙皇陛下說的所有問題，其實他們心知肚明，都是真的！現在以往對此視而不見的沙皇突然看破了真相，認識到了自己很慫的本質，一時間似乎整個場面都陷入了一種蕭瑟淒涼的氛圍中……

　　當然他們都誤會了，尼古拉二世可從來不相信俄國會輸，但是對於開戰時俄軍的狀況確實感到非常的……同情和悲傷。

　　“唯一的好消息是，情報部門了解了德國人的作戰計劃！”

　　瓦特?兩人頓時差點沒把眼睛驚掉。

　　“我們的法國盟友會很倒霉，”

　　尼古拉二世用悲傷(幸災樂禍)的語氣說道，“德國只在東線保留1個集團軍，其他全部拉上去打法國人，等到威廉在巴黎舉行入城式之後，再來考慮和我們過招。”

　　“德軍計劃在德法邊界取守勢，主力在右翼入侵比利時，進入法國北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之勢把法軍主力包餃子！”

　　“陛下，

這對於我們的作戰計劃是有利的。這樣我們可以毫無顧忌地執行A方案了。”　　庫羅帕特金總算找到了一句可以安慰沙皇的廢話，當然這也暴露出他缺乏對盟友的關懷。

　　不過確實，在法國人民的生命面臨如此巨大的威脅時，俄國人也得到了全力進攻奧地利的機會。

　　說起來，俄國人其實明白，德俄軍隊在同等數量下的野戰或者陣地戰，多半是俄國戰敗。

　　G方案設想的是德軍主力入侵俄國，那麽俄軍就要撤，撤，撤，離開俄屬波蘭，放棄烏克蘭西部和立陶宛，甚至白俄羅斯部分地區，最糟糕的情況下考慮放棄明斯克！像當年拿破侖入侵俄國時俄國的對策一樣，以空間換時間。這種情況下俄國完全是跑路的節奏。

　　A方案是德國主力在西面，那麽俄國人計劃在俄屬波蘭集結6個集團軍，2個在西北面，4個在西南面。俄國兩個集團軍群都立即進攻，西北集團軍群攻入東普魯士，西南集團軍群攻入加利西亞，征服這兩個堡壘，並為這兩個集團軍群在華沙以東重新集合和向德國中心聯合進軍做好準備。

　　“A方案還有一個利好消息，情報部門已經知道奧地利人將要乾出什麽蠢事，他們決定兩線作戰，同時進攻俄屬波蘭和塞爾維亞，所以在加利西亞最多隻能湊出4個集團軍，更美妙的是他們企圖率先進攻。”

　　這方面除了奧地利人過於自信，還有一部分原因是小毛奇不好意思告訴奧地利人德國在東線隻留一個集團軍的方案，所以語焉不詳，導致奧地利人沒認清形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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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方案會成功的，但是我擔心，我們會進行兩個方案。”

　　“兩個?”

　　“是的，開戰時進行A方案，半年後再進行G方案。”

　　庫羅帕特金:“……”

　　尼古拉二世的意思，說得明白一點就是我們會先把奧地利人揍得滿頭包，然後德國人一來就瘋狂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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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撤退！要掌握撤退的藝術！在南面，撤退和進攻一樣重要！在北面，開戰的前半年，我們將始終處在撤退中！”

　　撤退確實是一個非常困難的問題，尤其是俄國軍隊非常有必要重視。俄國軍隊開戰三年，170萬人傷亡，590萬人被俘，這個數字實在是不忍直視。主要就是俄國的運輸、士氣、戰略和準備四方面的問題。

　　運輸方面就是鐵路太少了，運力不夠，而且東歐的交通條件比較差。

　　士氣方面，由於主動進攻之後的慘敗以及一連串對德戰爭的失敗，待遇低下和武器裝備低劣，加上農民對政府的不滿(後期)，士氣十分低落。

　　戰略，說簡單點就是俄國人從未想到自己會敗得這麽慘，就壓根沒認真想過這個問題。德奧聯軍發動戈爾利采-塔爾諾夫戰役前夕，沙皇還一無所知地遊覽了加利西亞呢，幸虧5月1日的時候沒待在前線視察，不然當天不是犧牲就是被俘了。

　　準備，是和前三方面聯系在一起的。俄軍撤退的時候幾乎就是被攆著打，尤其是前線俄軍幾乎從來沒有做到主動或者至少有準備、有計劃地後撤――也難怪，因為就沒有制定計劃。俄軍還計劃1915年夏季大規模進攻呢。結果打起來輸得那叫一個慘，大家士氣低落到了極點，根本不能有序後撤，而且維斯瓦河上遊的俄軍突然潰敗，結果兩翼俄軍措手不及，匆忙放棄了西南的喀爾巴阡山口和西北的華沙。而且要撤了還下不了決心――尼古拉大公明明華沙都放棄了(這是明智的，它讓興登堡和魯登道夫的包圍俄軍的計劃落空了)，卻命令留下部隊堅守華沙西北面的位於維斯瓦河與納雷夫河交界處的新格奧爾吉耶夫斯克要塞(這是非常不明智的)。

　　很詭異的是這是尼古拉大公在撤退的時候唯一一個錯誤決策，其他的要塞他都理智的放棄了，包括著名的普熱梅希爾。至今不能查明他為什麽這麽做，聯想到戰爭初期他的豪言壯語，這或許是“他和他最後的倔強，都在風中大聲歌唱”。

　　尼古拉大公最後的倔強的確唱響了可歌可泣的樂章。從敵圍城部隊最初抵達起，該城堅守了30天――依靠90000多名民兵部隊！

　　然而最終，在華沙淪陷15天后，90000名戰俘、30名俄軍將軍、700余門大炮和許多步槍與該城一起落入了敵人之手……

　　如果這些人撤退出來，在東面防守布列斯特-立托夫斯克要塞以及布格河，或者在北方阻止魯登道夫佔領維爾紐斯，都能起到巨大的作用，幫助阻止德軍入侵西白俄羅斯和西烏克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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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先說到這裡，明天伊萬諾夫將軍來了我們再探討。”尼古拉二世突然又變成了一副了無興趣的模樣。

　　第二天。

　　伊萬諾夫將軍也來了。

　　尼古拉二世非常作死地要求進行兵棋推演……

　　作為扮演大反派的德奧同盟一方，尼古拉二世首先在加利西亞很乾脆地選擇了跑路。

　　然後伊萬諾夫將軍死活都無法衝破喀爾巴阡山的阻擋！因為按照陛下的說法，他的部隊每千人隻有兩門火炮，每門炮每天隻能打三發炮彈！

　　伊萬諾夫將軍用絕望的眼神注視著庫羅帕特金，見到後者表示肯定的點頭，頓時有些泄氣，這仗怎麽打?

　　在北線，尼古拉二世模仿德軍對羅茲的進攻，結果被庫羅帕特金合圍了。

　　“但是，就憑俄軍那種後衛部隊，妄想能攔住我?”

　　俄軍的後衛部隊，那些渣渣們按照歷史，根本不足以擋住當面佔優勢的德軍哪怕幾個小時――即使這些德軍是被更強大的其他俄軍部隊驅趕過來的……

　　庫羅帕特金一點辦法都沒有，德奧的鐵路網和軍隊火力都太強大。

　　結果等到1915年春，尼古拉二世直接全線反攻，按照興登堡和魯登道夫、馬肯森的計劃，發動南北大合圍。

　　即便是庫羅帕特金，即便是勃魯西洛夫，即便是伊萬諾夫，在絕對的實力碾壓面前，也不能在俄屬波蘭負隅頑抗。俄國人灰溜溜地撤到了裡加灣、巴拉諾維奇和盧茨克以東。

　　勃魯西洛夫在科夫諾這個交通要地掙扎了一陣子，結果被尼古拉的重炮、列車炮無情地轟走了，騎兵軍官學校校長懊惱地支著額頭，陛下怎麽這麽流氓?關鍵是他實在擋不住啊！每千人兩門炮，你讓他怎麽和全副武裝的德國大軍對抗?

　　到了秋天，局勢終於勉強穩定下來。

　　但是尼古拉二世卻說:“現在你們輸了！”

　　“陛下，我們還遠遠沒有……”勃魯西洛夫爭辯道。

　　“如果你們不認為你們輸了，就說明你們並不在乎我這個沙皇！”

　　“陛下，我……”勃魯西洛夫頓時緊張起來，“陛下啊，這可是學術問題，況且我不是在保衛俄羅斯帝國嗎?也是在保衛您啊！”

　　尼古拉二世笑了笑:“想到哪裡去了，我可沒有這種以權壓人的壞習慣，我的意思是，至少沙皇已經輸了。”

　　“為什麽?陛下，這個局勢還能堅持。”

　　“你們現在損失慘重，是不是得征召第二類新兵入伍了?”

　　勃魯西洛夫點點頭。

　　第二類新兵，就是家庭中唯一養家糊口的男子！

　　“你們知道這會多麽有損於社會的穩定嗎?”

　　“你們如此無能(眾人:“……”)，連戰連敗，物資供應被封鎖，家裡的頂梁柱被召上戰場，軍隊怎麽能服從，人民怎麽能服從?”

　　“就俄國現在這個社會狀況，撐不了多久的！你看看你們，被俘人數比傷亡人數還多！更何況我是沙皇，說難聽點就是個世襲的獨裁者！人民的不滿和憤怒！反抗政府的人，還有唯利是圖的資本家(當然，現在在尼古拉的推動下，國有資本正在迅速增進)！他們都要衝著我來！”

　　“沒錯，俄國會贏！你們會肩負榮耀，我們的代表會參加戰勝國的分贓會議(畢竟布爾什維克和孟什維克全被尼古拉給炸死了)，但是尼古拉二世，他不再是俄羅斯帝國的沙皇了，沒準你(盯著勃魯西洛夫，後世有過黑歷史的他莫名心虛)們在爆發革命的時候，會電請我主動遜位！然後再標榜自己隻忠於國家，不是一味忠於沙皇政府雲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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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眾人冷汗流得差不多了，尼古拉二世說:“現在你們來扮演威廉和弗裡茨吧！我自己上(眾人汗顏)！實施R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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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很快大家就領悟到了沙皇陛下的無恥……不不，是英明之極！

　　伊萬諾夫可憐兮兮地被5個集團軍包了餃子，由於沒有殘兵敗將逃進要塞，連普熱梅希爾都隻守了10天。

　　“陛下，你不是說每千人兩門……”

　　“現在確實是很糟糕，正是因為如此，以後這十一年，大力振興工業是一項基本國策。”

　　伊萬諾夫:“……”

　　庫羅帕特金:“陛下，波蘭軍團和遊擊戰是怎麽回事?”

　　尼古拉二世:“我已經決定明年實施波蘭自治，第一批波蘭兵就可以動員至少20萬。你們不要妄想策動波蘭獨立。我會在打下加利西亞後就把它交給波蘭，然後許諾他們西普魯士、波茲南……”

　　庫羅帕特金:“……”

　　勃魯西洛夫奪取了立陶宛的大部分和庫爾蘭，但是俄軍仍然可以保守重要的支撐點科夫諾，堅持守衛立陶宛的東南部和裡加灣，不讓德軍有奪取維爾紐斯以切斷俄軍鐵路線的機會。

　　轉入反攻的伊萬諾夫隻進攻到德涅斯特河，德奧軍奪回加利西亞大部分，但俄軍仍有能力佔領加利西亞東部的塔諾波爾，並且守衛本土的沃倫地區，確保盧茨克不失。

　　庫羅帕特金在反攻到華沙時，華沙已經是一座空城。俄軍和波軍都安然撤退。華沙城內會有一些小隊伍伏擊德軍，間諜嘗試搜集德軍在波蘭的暴行，不管是不是特例，都會成為宣傳的好材料。

　　尼古拉迅速讓俄軍於夏季撤退到“大防線”。

　　退出波蘭和立陶宛之後，德奧的運輸和武器優勢已經不足以發揮決定性作用了，700多萬俄軍進入業已縮短拉直的戰線，在俄國西部組織起堅強的防禦。

　　勃魯西洛夫面對著科夫諾乃至更後面的維爾紐斯望洋興歎，維爾紐斯至道加瓦皮爾斯的鐵路是俄軍的要害，可是俄軍嚴防死守，他打不過去。

　　芬蘭軍團的大批部隊開始在立陶宛作戰，阻止德軍突破科夫諾。

　　德軍向裡加灣的進軍――歷史上俄軍再慫，也是二月革命後才丟失裡加――被徹底粉碎，俄國目前有兩倍以上的優勢兵力，很快就要到三倍乃至四倍，仍然可以在接下來的兩年多時間裡慢慢地逼迫德軍從立陶宛撤退。

　　庫羅帕特金面對著布列斯特要塞無可奈何，波蘭軍團和俄羅斯西方面軍兵力優勢顯著。

　　南邊的伊萬諾夫發現自己岌岌可危，巴爾乾諸國都被策動加入協約國了……

　　“陛下，這樣不符合規矩。”

　　“有什麽不符合規矩的?英法俄三大協約國，外交戰線怎麽能拿不出好成果呢(其實歷史上並沒有)……”

　　通過各種作弊……不，是高明的、獨樹一幟的戰略戰術，尼古拉二世取得了最終的勝利，德國被英法俄分區佔領了。

　　“我是個軍事上絕對的門外漢，不開玩笑了，就是絕對的門外漢，你們都是俄羅斯帝國最優秀的軍事人才，作戰當然讓你們負責。”

　　尼古拉二世還是對三人的作戰水平做出了高度肯定。

　　絕對是人才！從俄軍沒有被尼古拉全殲就可以看出！

　　尼古拉可是全盤采納了興登堡和魯登道夫的大合圍戰術，而且奧匈軍團在尼古拉“指揮”下比歷史要好很多。就憑三人能夠將俄屬波蘭的部隊平安撤離，而且把戰線穩定在歷史戰線上，絕對是非常厲害的人物了！

　　“我在後方給你們加油打氣！”

　　見到三人一副無語的樣子，尼古拉生氣地拍了拍桌子。

　　“不許你們這副態度，沒有我發展工業，伊萬諾夫，你就要用每千人兩門炮打仗！”

　　“庫羅帕特金和勃魯西洛夫，要是沒有我讓波蘭和芬蘭自治，你們哪來七十萬的兵力加成?你們哪來的本土作戰的主場優勢，而且還會有三十萬多出來的敵軍和你們打仗。不客氣地說，這麽一算，我一個人是不是能頂百萬大軍?”

　　無語之余，三人一想還真是這麽回事！

　　尼古拉二世得寸進尺，提出了新的要求，當然不是準備干涉軍事指揮，而是讓他們以R方案為主導，制定一攬子計劃，不要堅持那A和G兩個不切實際的方案。

　　“認真準備，我們要好好建設大防線，改善維斯瓦河以東的鐵路運輸，特別是白俄羅斯和立陶宛！”

　　“還有，我們力爭在俄羅斯南北部建立更好的交通運輸，以莫斯科為中心。”這個事情想辦到是很困難的，盡力而為吧。頓河-伏爾加河運河的開鑿或許能解決這個問題，還能讓新興拖拉機中心察裡津更加蓬勃發展，齊姆良斯克水庫還能有利於頓河流域的農業生產，實現“五海通航”。

　　“需要集結足夠多的兵力。目前我們在不透支動員潛力的情況下最多可以集結9個集團軍的一線兵力。”

　　這個數字是怎麽來的?怎麽突然多出來3個集團軍?

　　情況是這樣的，俄國兩個集團軍分別駐扎在波羅的海和芬蘭，後者是因為要提防芬蘭叛亂，但更重要的原因是俄國政府作死地要在芬蘭重新推行俄羅斯化，所以留在芬蘭一個集團軍。

　　芬蘭自己也可以動員1個集團軍，波蘭也一樣。

　　這樣就多出來3個集團軍。

　　不過尼古拉二世並不打算把理論值變為實際，畢竟你增兵過多，萬一德奧轉移重心就不好了。別的不說，奧匈6個集團軍全到加利西亞，德國東線多留一個集團軍，這樣就很難辦了！

　　而且一線全壓上，除了增大後勤壓力外沒有太大用處，打奧匈5個集團軍就夠了，打德國的話……你擠出再多集團軍也是得不償失，人家大舉反攻，你跑都很難跑掉！

　　尼古拉的方案是這樣的，把力量隱藏在人民中。

　　真的，現在的帝國主義，真是沒把人民放在眼裡！

　　波蘭是什麽?1914年的時候，完全是德奧怎麽瓜分的殖民地的問題，後來戰爭困難了才勉強成立炮灰傀儡政權。在大戰開始之前，德奧帝國主義列強絕對不會想著讓波蘭獨立以削弱俄國――帝國主義是不會明白這對他們有什麽好處的，威廉和弗裡茨只會討論分割波蘭的邊界線在哪裡！

　　芬蘭更是如此，事實上整個世界都不曾預料到，這個北歐的小小國家，居然如此倔強，如此頑強，誰會知道這個被世界無視的角落，能夠榨出四分之一的人口組成一支相當強有力的軍團呢?

　　說實話，這就是芬蘭民主自由、關懷人民的福利了。說來奇怪，福利制度在二戰結束後養了一大批西方懶漢，可是在二戰的時候，芬蘭人從沒有想過跑回家去享受生活，都在為了他們的國家戰鬥。

　　……那麽尼古拉還是在波蘭集結6個集團軍和一支小規模的波蘭部隊，戰事一起，立刻把波蘭軍團全面動員起來，這樣一下子就有2個集團軍面對東普魯士。俄軍駐芬部隊，和大規模動員的芬蘭軍團，會合亞洲軍隊組建草原方面軍――

　　“必須組建戰略預備隊！”

　　現在俄軍要學習二戰的蘇軍，大規模成建制的戰略預備隊絕對不能少。

　　亞洲軍隊被編入草原方面軍，這樣會減少投入波蘭的兵力，但是波蘭第一批動員就至少能動員20萬人，足以頂替亞洲軍隊空出的一線位置，日後還能擴充到三四十萬，並且在波蘭地區組織遊擊隊。

　　“巷戰，運動戰，塹壕戰，遊擊戰，需要充分地配合。”

　　俄軍不應該死守華沙，不過，留下小隊伍進行“恐怖襲擊”，記錄一些德軍的暴行並且進行適當的“潤色”，無疑能夠激發波蘭人民的鬥爭意志。

　　“我們要讓波蘭人民意識到――

　　“波蘭民族到了最危險的時候，他們每個人都得被迫著發出最後的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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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就是認真進攻，認真跑路！這絕不是開玩笑！”

　　“南線4個集團軍，北線2個集團軍同時進攻，明顯是搞笑！南邊5個集團軍全拉上一起打過去，先把奧地利人削弱到最大程度！”

　　“而且我們不能被勝利衝昏頭腦，從現在起，我們就要開始製訂系統的撤退方案！俄軍必須能夠成建制有序撤退！該跑路的時候一定要跑路！”

　　一戰中俄軍在對德方向是按照A方案部署的。一開始就在進攻東普魯士，而且並沒有系統的撤退方案，保持攻擊態勢和德軍打得有來有往，損失也不小，德軍大舉反推的時候，隻能灰溜溜地撤回裡加灣，而且他也沒有預設陣地， 畢竟俄軍初始計劃就是進攻。

　　更要命的是在俄軍的部署裡，如果要大舉進攻，1915年春是最佳時機，但是按照歷史條件，俄國人從來就沒有大規模進攻的實力，而德軍卻在同一時間進攻，那麽俄軍正準備進攻時被人打上家門口，你讓他們趕快撤退，士氣為負已經不用提了，最起碼不可能有秩序有準備地撤退。

　　尼古拉二世在南北兩線都是做好了跑路的準備，隻要俄軍不像歷史一樣第一天就土崩瓦解，接下來大可以撤過維斯瓦河，撤到布格河，撤到“大防線”，避免俘虜遍地的情況。

　　尼古拉的R(Real，寓意真實)方案，與先進行A方案再進行G方案這種充滿諷刺意味的疊加(但也是歷史上的事實)相比，有以下幾個主要的進步――

　　①振興工業，增強軍工，提高火力。

　　②集中兵力，明確方向，北守南攻。

　　③做好準備於次年春有計劃地撤退，減小傷亡。

　　④準備牢固防線，有備無患。

　　⑤波蘭、芬蘭自治以維護穩定，增加兵員，並強化本土作戰的屬性及其優勢。

　　⑥實行保留較多專製皇權的君主立憲制度。維護國內穩定――內政也是大戰略的一部分。

　　⑦進行一系列土地和內政改革消除農民土地問題等隱患。

　　⑧外交工作和國外戰場，與巴爾乾三國協調形成同盟，進攻奧匈側翼，打開巴爾干物資供應通道。

　　⑨憑借優勢兵力，於多條戰線交替反攻，使弱勢兵力的敵軍應接不暇，漸趨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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