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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失格》第13章 酒肆?鬼店?
  “何韞,停一下車。”

  何韞駕著馬車駛出大街後,又前後拐進兩道巷子,直到經過一座石橋前,忽然聽見身後的車廂裡傳來了小姐的聲音。

  何韞籲地喊了一聲收起韁繩,車輪緩緩停在了青石板地上。

  “小姐,我們還沒到驛館呢。”何韞朝著車廂內說道。

  隻聽嗒嗒幾聲響動,蕭如悔從馬車上走下,繞到車頭的兩匹駿馬前,對著坐在車上何韞說道:“接下來的路我知道該怎麽走,你先去驛館歇下吧,我想一個人靜坐片刻。這裡人煙稀疏,應該沒有人會打擾。”

  “可這眼看就要天黑了,小姐你在這兒人生地不熟的,小的放心不下。”何韞說道。他一想到幾個時辰前落雁湖畔的驚魂一刻,一整顆心就跳得飛快,說什麽也不肯再把小姐一個人丟下了。

  蕭如悔聽後靜靜地思索了片刻,隨後開口道:“那你去鄰街等我片刻如何?不會很晚回來的。”

  何韞想了想,這個主意可行,反正就在鄰街,出了什麽事小姐大喊一聲他就能聽見了,於是何韞一口答應了下來,駕著馬車朝著鄰街的方向駛去。

  可是何韞怎麽也沒有料到,小姐剛一支開他,自己就轉身離開了石橋,向著方才經過的幾條街走去。蕭如悔這是要去找夏澤,她有話要對他說。

  “收攤了收攤了,客人要買什麽東西明天再來吧。”鞋攤老板正低頭忙活著,見一道黑影擋在了攤前,頭也不抬地說道。

  “店家,你可有看見一名頭戴鬥笠,身著白衣,身長八尺且腰間佩玉的年輕公子從這裡路過?”一陣溫柔話音傳進鞋攤老板的耳朵裡,他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抬頭朝那道黑影的主人看去。只見來者雖未佩戴任何頭飾,一頭及腰長發卻比烏墨還要美麗,身上不僅穿著華麗的錦緞,還裹著昂貴的披風,一看就知道這名女子身份尊貴,他可招惹不起。

  “哎呦呦,這是哪家官家小姐,小的方才得罪了,小姐您是在找人?”鞋攤老板連忙招呼道,臉上重新堆起笑臉。

  蕭如悔微微頷首。

  “頭戴鬥笠......穿著白衣,個頭高還戴著玉的......”老板擰著眉頭思索了一陣,突然驀地一下拍擊手掌,高聲說道,“正是那個蹲下來和一個小女娃說話的人!戴沒戴玉小的還真沒仔細瞧,不過確實是穿著白色的衣服,戴帽笠的人。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公子,咱們這座小城裡這樣的人物可不多見,一路上好幾個姑娘都盯著他看,錯不了!”老板一口氣講了許多。

  “他往何處去了?”她問道。

  “那兒!他往西北面的路口去了,然後人就不見了。小的也沒怎麽在意,光顧著做生意了,還請小姐勿怪,勿怪。”老板連著說了好幾句勿怪,隨後見她點頭道謝後離去,才松了口氣下來繼續收拾著攤子,“唉,這年頭不管做什麽生意都得提心吊膽,別說是皇帝,就連這些官員大臣們的家屬也是一點也惹不起,咱們老百姓忙活一輩子,也抵不上他們穿的一件裘衣。真是命苦啊,你說是不是,麻姑?”

  “汪汪,汪。”被叫作麻姑的土狗從地上爬了起來,衝著西北方向連吠了好幾聲。

  “我在跟你說話呢,你衝那兒吠什麽吠?”老板無奈地彎下腰摸了摸麻姑的頭,直起身後看向那處西北角,嘴裡開始喃喃道,“有間酒肆的老板娘不是三年前死了嗎?沒聽說這家店被盤出去了,今兒怎麽又開張迎客了......”老板自言自語道一半,

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麽,嚇得大叫一聲立馬扔下手頭沒整理完的擔子,抱起正在狂吠的麻姑,頭也不回地從這條街上跑開了。  “見鬼了啊――那死掉的婆娘又回來了!”他大喊一聲麻溜得就跑遠了。

  正朝著有間酒肆走去的蕭如悔,聽見身後傳來了大聲叫喊的動靜,微微停了一步,轉身看去。隨後繼續朝酒肆走去,跨過門檻,看見酒肆內坐滿了人,隻一張桌子空著。

  “客官您這邊請,今兒我們店重新開張,以前的老主顧們都來捧場了,位子有點滿,還請您多擔待。”店小二迎上前,將蕭如悔帶到那張空著的桌子邊上,“客官,我瞧您面生,是從別的地兒來的吧,我給您推薦我們家的迷仙釀,方圓百裡都是一絕,一定得嘗嘗。”

  “也好,就先來兩壺吧。”蕭如悔說道,等店小二一跑開她便向著四周的人看去,一席席酒桌旁都不見她要尋找的人的身影。

  “老板娘,您可算是回來了,這幾年沒喝上您親手釀的酒,心裡總覺得少了些什麽,乾活都不得勁!”正對酒肆大門的一桌客人說道,只見一襲紅衣身影捧著一壺酒,掀開簾子笑臉盈盈地走出。

  “哎呦,瞧您這嘴巴甜的!我呀也就會釀酒這手勉強糊口罷了。”老板娘將酒壺擱在他們的桌上,調笑道。

  “這還叫勉強糊口?老板娘你自己說說,整個東郡哪家酒鋪能比你賺的多呀!”那桌客人說道。

  不對。蕭如悔突然反應過來,東郡是泗州城三年前的叫法,後來皇帝在城南的山上修建了行宮後,就將此地改名為泗州城。

  她想起鞋鋪老板逃走前喊的話,又仔細打量了下這名紅衣老板娘,從老板娘的身上並沒有看出什麽端倪,同活生生的人一模一樣。就連酒肆中的每一張桌子、每一條長凳,與桌上的酒壺、酒杯,都是看得見且能摸得著的。這裡究竟是真實的還是虛假的?

  “客官,您的酒來了――”店小二端著一壺酒走了過來,把酒壺和酒杯擱在桌上,還添了一碟花生當下酒菜,“您慢用,若有吩咐就叫小的,小的立馬過來。”

  “嗯。”蕭如悔點頭道,卻遲遲沒有坐下。

  我莫不是忽略了什麽?

  她心中思忖道,目光從桌上的酒菜,緩緩移向桌子四周的長凳上,幾把凳子都規規矩矩地擺放在桌底,隻有對面的長凳離桌子足有一步遠。蕭如悔走向那條長凳,彎下腰,指尖輕輕撫過長凳的表面。

  是厚厚的一層灰。

  她的手指突然停在一處,這條長凳上皆落滿了灰,可是唯獨這裡沒有灰,而且還留下了幾分被衣角擦拭過的痕跡。

  蕭如悔將手收回袖中,心中漸漸明了。

  這家店的景象皆是三年前的光影,那時的有間酒肆也曾有過一陣子關店,後來再開店時,就是重現在她眼前的景象了。

  “原來是一家鬼店。”她壓低了聲音,暗自忖度著。

  然而更令她在意的是,這條長凳上有著不久前被坐過的痕跡。

  “阿澤,你來過這裡嗎?”她言語道,目光一直落在長凳上。

  熙熙攘攘的酒肆裡,一陣笑聲響起。

  “哈哈,的確是有幾分聰明,如此短的時間,便參破了這家店的玄機。”話語聲如洌洌清泉,清朗通透,但似乎被一道看不見的牆擋住,無法傳進蕭如悔的耳朵裡。她仍默默地佇立在原地,目光掃向四周,尋找一絲一毫的蹤跡。

  “夏公子,方才在店外,已有人提醒她這間酒肆非同尋常,可這位姑娘仍然要進店中尋你,可見她對你也並非是完全無心,這個說法你可滿意?”

  夏澤聞聲向酒肆的二樓看去,只見二樓的樓梯口,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道銀灰色的身影,背對著夏澤,一邊搖著手中折扇,一邊閑定地飲著美酒。

  “你引我到此處,便是讓我知道這些?我看不止。”夏澤從容答道。

  那人無奈地歎了口氣道:“唉,這可真是冤枉在下了,你跟在我身後緊追不舍,在下無計可施才躲進這家鬼店,並非是我故意引你進來。”

  “我不論你是否有意,不過既然追到這裡,還望你能如實回答我幾個問題。”

  “在下可以解開你的疑惑,不過,你的問題對在下而言並沒有多大興趣。”銀灰色人影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將折扇合了起來,緩緩說道,“如你所見,在下感興趣的,是那位姑娘。”

  夏澤的神色變得嚴肅了起來,他沉聲道:“你想對她做什麽?”

  “呵,別慌張,我隻是想同她開個小玩笑。”說罷,長長的一聲歎息傳來,那人一手扶著額頭苦惱地說道,“隻是我未料到她竟這般柔弱,根本經受不住半點玩笑。也不知東麓先生為何對她青睞有加,不僅出手幫她,還從百鳥湖一路跟至落雁湖。”

  “東麓先生......”夏澤思索了片刻,說道,“可是楚門的醫聖?”

  “正是,他就是那個在林中說我沒禮貌的老家夥。這老家夥多少年了也不肯好好叫別人的名字,自己倒是對名號在乎得很。”銀灰色的身影站起身來,拿起桌上的半壺殘酒,從樓梯上走了下來。他戴著一副暗紅色的猙獰面具,言語間卻是輕松愜意。

  “在下名叫清閑,當然,這並非我的本名。因為日子過得太清閑,不小心惹得旁人眼紅,於是便有了這樣的名號。”他說著,為自己斟了一杯酒,略微示意,隨後一飲而盡,說道,“你無非是想問我究竟開了什麽玩笑,答案就在那裡,你可以去問它。”

  清閑用折扇指向一個方向,那裡正站著蕭如悔。

  只見蕭如悔的頭頂上方不到一個手掌的距離,懸著一把青金色的劍,鋒利的劍刃直指她的頭顱,泛著森森白光。她看不見這把危及她性命的劍,也看不到同在一間酒肆內的夏澤與清閑,但是夏澤都看得到。

  “丫頭當心!”眼看蕭如悔正要邁出腳步,夏澤大步跑向她,不料撲了個空,懷裡隻掠過一縷風。那把青金劍並沒有墜下,而是隨著她的腳步一並移動。

  為什麽,明明近在咫尺的人,卻怎麽也觸碰不到。

  “你對她做了什麽。”夏澤的語氣裡透著隱隱怒意,說道,“你不可傷她。”

  清閑走上前,無奈地攤了攤手,說道:“在下當時不過是幻化了一個景象,你們眼中的她朝著湖中心越走越深,可她眼中的自己,隻是彎下腰去拾起湖底的一把劍。”

  “隻是有一件事我沒有料到。”猙獰的面具罩住了清閑的神情,隻能聽見他的話語聲仿佛是往海底沉去的石頭,變得深沉了起來,“今日在下所用的幻陣隻是最簡單的一種,自從練成後沒有出現過差錯,可是唯獨這一次,幻陣一開便失去了控制,似是有另一股奇怪的力量想將她卷入危險的境地。我也是第一次感知到這股力量的存在,拿它沒有辦法。不過現在,在下倒是有了一點頭緒。”

  聽完清閑的話,夏澤向蕭如悔頭頂上的那把劍看去,良久後,他開口道:“你可是想說這把劍?”

  “不錯。若我推斷得沒錯,這把劍就是這位姑娘命中的克星,真正想讓她面臨死亡的,不是旁人,恰恰是她自己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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