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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失格》第20章 談判的起點
  “什,什麽!”何韞目瞪口呆地看著小姐,張開的嘴巴竟是忘了合上,像啞巴說話一般發出斷斷續續的幾聲。

  小姐她這是瘋了嗎?一個普通的刮傷而已居然要用這什麽“碧海丹青玉葉花”來醫治,白鹿草他還聽說過,這株花他可是聞所未聞哪!

  朱郎中的目光突然緊縮了起來,顯露出了獵鷹般銳利的眼神,緊緊盯著眼前的女子。當她的笑意消散,冷淡的神情像是寧靜的冬日悄然飄落的一場細雪,沒有令人感到刺痛的寒冷,同時也沒有多余的一絲一毫的溫暖。朱郎中自詡擅長讀解人心,可唯獨看不透她的想法,倒是他的眼神被何韞看了個透徹。

  何韞一看到朱郎中的眼神,就頓時明白了過來,這種獵鷹般的眼神絕不屬於一名醫者,倒是更像一個精明的生意人,正在盤算一筆巨大的買賣,而這個交易的對象應該就是自家小姐了。

  莫非這個濟福堂就是小姐口中的黑市?他進來這麽久居然都沒看出這間醫館的端倪,若不是剛才小姐的一句話,他還未必能發現得了。這個老奸巨猾的家夥,果然隱藏得夠深的!

  何韞正想道,身後醫館的大門突然重重合上,四面敞開的窗戶也嘭地一下緊閉,朱郎中衣袍微動,隨著醫館變成完全密閉的空間後,才靜止了下來。

  “哇塞,你這郎中還會功夫?”何韞驚訝地說道。

  “在咱們這個道上混,都是拿命做買賣,沒點真本領是不行的。”朱郎中硬氣地說道,神情和語態都和方才大不相同,余光掃向一旁的何韞,“你,是頭一回來的吧。”

  何韞遲疑著點了點頭,瑟瑟問道:“你看出來了?”

  “哈哈,今日要不看在這位姑娘是個大主顧的份上,你的一條胳膊早就被剁去做人肉饅頭了。”朱郎中大笑道。

  笑聲未停,他聽見坐在竹椅上的蕭如悔淡淡出聲道:“朱老板,我可不記得我們方才商量價錢時,我有加上我家下人的一條胳膊。”

  “嘿嘿,還是小姐關照我。不對,商量價錢?剛才不是在說用藥的事嗎?”此刻何韞的腦袋像堆滿了漿糊,一個問題接著另個問題跳出來,把整個大腦瓜子都塞得滿滿當當的,理不出個頭緒來。

  “哈哈,姑娘,我看你的這位手下好像還沒有反應過來我們剛才所談何事。要不要費些時間解釋一下?”朱郎中說道。

  “今日我帶他來,就是想教他一些買賣的規矩。”蕭如悔從竹椅上站起身,慢慢走到何韞面前,啟齒道,“這裡明眼人不說明白話,你看這是什麽?”她舉起左手放在何韞眼前,修長的指尖像盛開的蘭花,有著渾然天成的優雅。

  何韞看了半天,疑惑地說道:“小姐,小的真沒看出什麽名堂,這不正是你的手嗎?”

  她淺笑一聲,糾正道:“剛說完你便出錯了。我說的‘看’不是看,而是嗅,你可聞見有什麽味道?”

  何韞吸了下鼻子,好像還真的有一股香氣。不過有點奇怪,這股香氣好像不是來自熏香或者香囊裡會用到的香料,有點像桃花酒的酒香裡摻和著鳳凰花的花香,還帶著一點略摻腥氣的苦味。若說他記憶裡有過類似的香氣的話,何韞想了又想,不確切地回答道:“感覺好像是......玉王仙山上的一種有香味的石頭,它的名字是......對了,好像是蓬萊石!”

  “回答的很接近了。”蕭如悔說道。

  “不是蓬萊石啊?又猜錯了。”何韞有些懊惱。

  “的確是玉王仙山上的蓬萊石,不過它並非凡品,而是千裡挑一的血玉蓬萊。用這種石頭磨成粉,藏在指甲裡,所透出的氣息就是買賣的訊號。”蕭如悔向何韞解釋道,隨後轉身看向朱郎中,啟齒語道,“不過,若我沒有猜錯,這種仙石在朱老板的眼裡也不過是一介凡品罷了。”

  “這還凡品?”何韞感到不可思議。這種石頭蕭家三年隻進貨一顆,不是不想買,而是實在挖不到。仙山不是普通人能去的地方,每年去仙山挖蓬萊石的江湖人士不算少,可一年下來零零總總能挖到七八十顆普通的蓬萊石就已經不錯了,挖到血玉蓬萊那可就是大賺,像蕭家這樣家大業大,在夏城說一不二的家族也隻能三年得一顆,更別說其他的普通人家了。這個朱老板居然連這個都看不上?

  “姑娘果然獨具慧眼。血玉蓬萊是皇家貢品之一,這些能出現在貢品裡的,在朱某眼裡都不算什麽稀罕之物。”朱老板神情自得地補充道。

  “朱老板如此解釋我便明白了。難怪方才向我詢價時,是從最低級的‘金瘡藥’開始說起。”蕭如悔道。

  何韞轉著腦筋,開口問道:“莫非‘金瘡藥’也不是金創藥,是別的什麽東西?”

  “嗯,不錯,看來有點兒開竅了。”朱郎中說道,“一分價錢一分貨,得看對方能出得起什麽價錢,來決定這筆買賣值不值得做。”

  “一瓶‘金瘡藥’相當於一瓶百毒之首的蝕竹草。方才朱老板是在問我能不能開出,三瓶蝕竹草,兩顆夜明珠的價錢。然後告訴我十日便可痊愈,所謂的‘十日’是指這個價錢的貨至少要十天才能夠籌備好。你可明白了?”

  何韞思忖著點了點頭,說道:“小的好像有點明白了。這黑市果然是黑市,水可真夠深的!表面上是大夫看病,其實是在摸清小姐會出多少價錢吧。”

  朱老板點頭道:“好,既然話都說通了,那麽接下來,我們就來談一談姑娘的這筆買賣。來,請用茶。”朱老板伸手一指,竹椅旁的桌案上就出現了一壺紫砂壺和三枚雕著竹葉的杯盞。

  何韞細細一嗅,不住地誇讚道:“好茶啊朱老板,沒想到你人雖狡猾了一點,拿出來待客的東西卻不差嘛。”

  “哈哈,你家主子是我們濟福堂的大主顧,自然要奉上一杯誠心誠意的茶。”朱老板剛一說罷,身後便傳來了蕭如悔的輕聲一笑,像酥酥清風中的一道銀鈴的悅耳清響,繼而是她的話語聲傳來。

  “朱老板,莫要再拿我家下人逗趣了。誠心誠意這句話,你覺得,放在你的店中可以稱得上合適嗎?”

  聽得小姐這一句話,何韞宛如醍醐灌頂,這濟福堂可是一間黑市的店,怎麽可能誠心待人?他剛伸向茶壺的手又給縮了回來。

  何韞剛一收手就聽蕭如悔對他說道:“你做得對。我若是朱老板,興許就會在這一杯茶中下蠱,尤其是同我一樣,可以開出大價錢的客人。”

  “這,沒有道理啊,既然是大主顧為什麽還要......”何韞還沒有說完,仿佛意識到了什麽,後面的半句話沒有接著說下去。

  “我想你也猜到了一些。能來到黑市做買賣的客人,不會愚鈍到隻找一家平白挨宰,大多有著其他的門路。但是對於像朱老板這樣,在黑市上做生意的人來說,這些買賣要麽免談,要麽就必須談成,若是有一個生意溜了,跑到別家手裡,那麽接下來面臨的,很可能就是滅頂之災。這就是黑市的生存之道。”她拿起桌上一枚空的茶杯,指尖轉動著光滑的杯身,看向畫有海棠花紋的湖青色的杯底,悠悠問道,“我問你,如果我要讓你幫我殺一名大臣,可是我突然反悔了,讓朱老板去幫我殺他。那麽等朱老板殺死了那名大臣後,知道真相的你,有沒有可能獨活呢?”

  蕭如悔的話震懾住了何韞。只見她秀眉微揚,眼角彷如生出了畫中小妖,踏著清流似的眸光,翩翩然地躍上眉眼。

  這雙眼眸裡,此刻正閃爍著讓人無法挪開眼來的絢爛光芒。

  何韞心中不住地感歎道,小姐,果然讓人驚歎。

  接下來的話不用蕭如悔再多解釋,何韞便已明白了。原來不光是這間濟福堂,其他那些黑市裡的店也都會用這種陰招,強行把人留下來。

  “姑娘,朱某敬你聰慧過人,可有些話一旦說得太明白了,就沒有意思了。”朱老板沉下面色,壓低了聲音開口道。

  蕭如悔將手中的茶杯重新擱回桌上,茶杯碰在案上發出清脆一聲輕響,繼而是她從容不迫的話語聲傳來。

  “我不在乎有沒有意思,因為我可以肆意妄為,而你對我無可奈何。朱老板,這就是你我之間的差距,也是我們談判的起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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