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我眼花了,怎麽那巨浪上面竟然會有人,還不止一個!”
“咦,老兄也眼花了,好巧啊。我居然看到上面的兵馬打著韓軍的旗號,簡直太好笑了。”
“可是,為什麽我也看到了?”
“或許我們一起眼花了吧?”
眾趙國士卒滿臉的茫然之色,聲音帶著幾分顫抖,紛紛與周邊的人低語。只是當那人開口,現場頓時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一個人眼花,還能說是幻覺,總不能所有人都眼花了吧?
趙軍大營數百米外,莫塵俯視著不遠處的趙軍大營,以及其中滿臉呆滯的趙軍將領,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不管流氓龍是不是腦子抽了,居然舍得下這麽大的血本幫忙,但效果還是很不錯的,不是嗎?
就在莫塵開懷不已的時候,滔天巨浪已經碾壓到了趙軍大營前。那堅固的圍欄沒有絲毫的阻礙,被巨浪輕易的碾壓成齏粉,甚至還有一些倒霉的趙軍士卒,也被巨浪頃刻間席卷的不見蹤影。
同時,那滔天巨浪就好像有自己的意識一樣,在碾壓了趙軍的營寨防禦後,突兀地緩緩退了回去,只剩下數萬的韓軍士卒出現在大營外。
在場的趙軍士卒們滿臉懵逼地望著退去的巨浪,以及出現在大營外的數萬韓軍士卒,皆是有些回過神來。
這他·娘·的,到底是個什麽情況?
趙軍士卒發愣,莫塵可不會犯傻。他高舉手中的兵刃,大笑道:“讓廉頗將軍受驚了,實在是本將軍的罪過,還好本將軍來的還算及時。兒郎們隨我殺,救出廉頗將軍。”
“殺,救出廉頗將軍!”
韓軍士卒們經過龍神顯靈一事,早已經熱血沸騰的快要燃燒起來,就等著一個發泄的機會。此時他們聽到莫塵的命令,皆是滿臉狂熱地高舉手中的兵刃,齊聲發出震動天地的怒吼。
大軍吼聲震天,轉而宛若泄洪的黃河之水,向著趙軍大營發起了衝鋒。
在韓軍的高吼之中,趙軍終於回過神來。
廉頗手下的那些心腹之士們,也顧不得他是否與韓軍有聯系,滿臉興奮地高舉兵刃,喊道:“兄弟們,我們的援軍到了,殺啊!”
頃刻間的功夫,樂乘手下的兵馬兵敗如山倒,根本沒有絲毫阻擋的意思。
面對呼嘯而過的韓軍士卒,以及絲毫不念舊情瘋狂砍殺的趙軍,他們有人滿臉惶恐地向著後方退去,有人乾脆直接丟掉兵刃跪在了地上。
打,這他娘的還怎麽打,沒看到韓軍都是怎麽過來的?
再說了,廉頗將軍都已經投敵了,我們這些小嘍嘍還打個屁啊!
在韓軍宛若神話般的降臨方式衝擊下,以及眾人確定了廉頗投敵的消息中,韓軍遇到的抵抗微乎其微。他們一路橫掃而過,幾乎沒有遇到像樣的抵抗。
莫塵騎著戰馬,緩緩來到了廉頗身前。
他瞥了眼戰馬旁警惕的親衛,看向神色有些暗淡的廉頗,拱手笑道:“廉頗將軍,久仰大名。”
廉頗雙眸微閉,臉上滿是苦澀,低沉道:“好,本將軍輸的心服口服,莫將軍當真是無愧一代人傑,手段讓人無法想象。如今廉頗落到將軍手中,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莫塵臉上滿是溫和的笑容,柔聲道:“廉頗將軍這是什麽話,將軍為我立下如此功勞,本將軍又豈能過河拆橋不是。
再說了,將軍就算不為自己想想,也要為邯鄲的親人,與這些追隨將軍的忠誠之士考慮一下。將軍若是有個三長兩短,趙王焉能放過他們。”
廉頗聞言,臉色微變,無神的雙眸閃過一道寒芒。
對於新等級的趙王,廉頗早已經失望透頂。枉費自己為趙國拋頭顱灑熱血,卻落得這般可悲的下場。有此昏庸之君上,如何能不讓人寒心。
若是自己死在此地,叛國的罪名就再也沒有洗刷的可能,再加上這前線二十多萬大軍的覆滅。到時候,自己留在邯鄲的家人,肯定會成為趙王發泄怒火的工具。
廉頗想到這裡,臉上多了幾分殺機。
他抬首看向莫塵,臉上多了幾分正色,沉聲道:“將軍想要如何?”
莫塵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抬首環顧四視,道:“將軍且看這些投降的趙軍,不知可有繼續率領他們征戰天下的打算?”
廉頗聞言,頓時愣在了那裡。
自己可是被俘虜的將領,他居然想要讓繼續統帥大軍。按理來說,他難道不該將自己軟禁起來,又或者掛著一個有名無實的名頭,苟延殘喘於這個世界?
廉頗心中不敢置信,失神地看向莫塵,遲疑道:“將軍,願意讓廉頗繼續率領這支大軍?”
莫塵大笑道:“正所謂寶刀贈英雄,廉頗將軍可是一代名將,若是不能縱橫沙場的話,豈不是一大憾事?難道,將軍已經老矣,揮舞不動手中的長刀!”
廉頗聞言,頓時吹胡子瞪眼,怒視著莫塵戲虐的神色,咆哮道:“我廉頗一飯鬥米,肉十斤,如何不能上馬殺敵!”
莫塵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柔聲道:“廉頗將軍之意,是同意了本將軍的邀請。”
廉頗聞言微愣,臉上不由露出哭笑不得的神情。他環顧四視,看到那些將領臉上的渴望,以及周邊親衛閃爍的眼光,不由深吸了口氣。
哎,他有一言說的是,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家人與這些忠誠之士想一想。
自己死了倒是痛快,但是家人與他們又當如何?
廉頗沉默了片刻,強撐著無力的身體,翻身下馬單膝跪地,拜道:“罪臣廉頗,拜見將軍!”
伴隨著廉頗的動作,周邊那些將領紛紛松了口氣,臉上帶著幾分激動與不安,同樣翻身下馬單膝拜倒在地。
他們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命運將會是什麽樣,但他們知道自己沒有選擇的余地。當莫塵率領數萬大軍,宛若天兵天將般降臨在此地的時候。他們心中就已經明白,這場戰爭從一開始就不是平等的。
莫塵神色越發溫和,下馬將廉頗從地上扶了起來,笑道:“將軍客氣了,從今以後我們可就是袍澤了。”
袍澤!
廉頗聞言,眼中閃過幾分自嘲。
自己堂堂趙國信平君,先是被趙王拋棄,如今又成了敵國的袍澤。命運,還真是一個婊·子。
就在莫塵與廉頗相談甚歡的時候,一道興奮的聲音從遠方傳來:“哈哈,將軍且看,末將捉到了什麽玩意。”
莫塵側首望去,卻見一位身材高大威猛的韓軍將領,提著一個身穿將軍鎧的中年人,策馬奔騰了過來。
莫塵還沒有開口詢問,廉頗已經臉色扭曲,充滿殺機地冷聲道:“樂乘!”
樂乘,不就是那個送給自己禮物的趙軍統帥嗎?
莫塵聞言,頓時明白了過來。他看向那滿臉驚懼之色,發髻散亂不堪的趙軍統帥,臉上露出一抹玩味之色。
“嘭。”
樂乘被那將領隨手扔在莫塵身前丈許外,發出一聲沉悶地聲響,濺起一陣輕微的煙塵。樂乘痛哼了一聲,身上沾滿了塵土,看起來越發的狼狽。
只是此時,他早已經顧不得自身的形象。
當樂乘看到莫塵,以及他周邊的景象,頓時反應了過來。他滿臉惶恐地跪在地上,拖動著雙膝地爬向莫塵,顫抖道:“將軍,小人也願降,願追隨將軍征伐天下。
今日得見大人,小人才明白自己以往的淺薄,以及趙王想要對付大人的可笑。以大人這般英武不凡的雄姿,天下何人能夠有資格與大人對敵。小人不才,願為將軍坐下馬駒,手中兵刃。”
樂乘說著,臉上神色越發恭敬,看向莫塵的雙眼都透著崇拜之色。
那副神情,簡直好像粉絲看到了偶像。
莫塵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隨手從馬背上將一方精致的木盒扔在了樂乘身前,眼中滿是玩味之色地看向他。
樂乘見狀,臉色瞬間變得如同白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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