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可有事?”雖然二人素來不睦但表面的文章還是要作的。丁謂向王旦施禮問道。
“科舉是國之大事,今日陛下制定了新的會試規則是一件大好事,你我都要盡力維護這次會試的順利進行,最好不要有人在會試期間惹是生非,聽說貴公子今年也要參加會試,我這裡提前預祝他高中啊。”王旦說完大笑著走了。
“這老家夥什麽意思。”王旦的話讓丁謂滿頭霧水,不過王旦不會無緣無故的跟他說這些話,是不是丁明啟那混蛋又在外邊惹禍了,他決定趕緊回家問清情況再說。
回到府中,丁謂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丁明啟叫來訓斥了一頓。本來在朝堂上被皇帝擺了一道就很不痛快,這下丁明啟變成了他爹的出氣筒。
一通訓斥讓丁明啟都有點兒暈了。心想是不兕自己派殺手殺包拯的事被老爹知道了。但聽訓斥的內容又不像。
丁明啟也是心中鬱悶,派出去殺人的丁合到現在還沒有回來複命。而據打探消息的人回來說,那包拯在旅店中出出進進的活的好好的。殺這麽一個書生難道還用好幾天的時間嗎?丁明啟現在懷疑丁合是不是拿了賞錢跑掉了。
“這幾日你在家中好好讀書,準備參加會試,不要到處亂跑。”丁謂最後對兒子叮囑道。
“你向主考說一聲,錄我一個進士就行了,我也不想中什麽狀員、榜眼的。”丁明啟滿不在乎的說道。
“你想的美,今年聖上改了會考的規則,在考試時實行塗名、謄寫制度,考官根本不知道是誰的答卷,你要是文章寫的爛,沒準會試這關你就過不了,更別說參加殿試中狀員了。”丁謂滿是恨鐵不成鋼的心情。
“那可如何是好。”丁明啟有點兒慌了,雖然他自認風流倜儻,吃喝玩樂的水平很高,可到了會試要看真本領,丁明啟本就沒下苦功夫讀書,完全指望他老爹丁謂在主考那裡走動呢。
“你在家認真讀書,其他的事由我來辦,你下去吧。”丁謂一共有四個兒子,其他三個都在朝為官,他對丁明啟這個最小的兒子是寄予了很大希望的。丁謂獨自在書房中思考著真宗皇帝這麽一弄大臣們的權勢會有什麽損失。要采取什麽應對方法才好,同時也在想怎麽才能讓兒子丁明啟高中。
這時府裡的管家過來稟報:“禮部侍郎盧遷盧大人前來拜訪。”
“有請。”這新任命的會試主考官來訪,看來這家夥還識相。
“多謝丁大人在朝堂上的保舉。”盧遷進到丁謂的書房恭恭敬敬的施禮道謝。
“不必客氣,那都是我份內之事,盧大人博學多才,一向勤勤懇懇正當得此任。”丁謂微微欠身還禮道。
“對於今年的會試我也早做了些準備,這是我準備的今年的考題,還請丁大人幫忙參詳一下,看是否妥當。”這盧遷也是豁出去了,先前丁府的師爺找到他用提名他做主考來交換讓合肥縣的幾個考生落榜,這本來是沒什麽難度的事情,只要對著名單劃掉就行了。可今天的新規則一出,不僅合肥的考生不能劃掉,就連參加考試的丁明啟能不能中都成了難題。這參知政事丁謂無論如何也是不能得罪的,所以他才想出了獻試題這麽一著。
“好,放在那裡吧。”丁謂表面上沒有任何反應,只是淡淡的說道。其實他內心一陣狂喜,這皇帝百密一疏,你不讓我們對著名字錄取,我們可以提前將試題找經驗豐富的的人寫好,那還用愁中不了進士。
皇帝的那塗名、謄寫、平均分什麽的都成了擺設。 盧遷告辭走了,丁謂立即叫來手下幕僚研究試題,寫出答案,然後讓丁明啟來背。
丁明啟雖然討厭讀書,可在這關系到自己前途的著急時刻也不敢松懈,每天裡拿著答案認真的背誦著。
從道觀回來的包拯心中還是有點兒不安,他不知道丁明啟和龐昱恨他到了什麽程度,這一次刺殺不成,會不會再來一次,包拯心中十分希望這次能夠得中進士,在大宋文人的地位很高,中了進士不但能夠入朝為官,人身也有了保障,一個進士被殺了會是轟動朝野的大事。
中午時分展昭返回了旅店,展昭到龐籍和丁謂的府上察看過了,丁合與項福都沒有回到自己的東家那裡,看來是聽了包拯的話,帶著賞錢跑掉了。而丁明啟和龐昱並沒有下一步的行動,看樣子事情還可以拖一陣子。即便是這樣展昭也很不放心,決定暫時放棄自己的遊歷計劃,留在開封保護包拯一直到會試結束。
隨著會試的日子臨近,高升旅店內的氣氛緊張了起來。平日裡高談闊論的聲音沒有了,舉子們都是匆匆的吃點東西就回自己的房間內溫書。
包拯也不例外,為了安全他減少了外出,舉子們認真學習的氣氛讓包拯不得不努力。
“公子要今年會試的考題嗎?”這天包拯抽空到旅店的大堂吃飯,一個街頭混混打扮的年青男子湊了過來說道。
包拯心想怎麽這年頭就有考前答案了。看來這騙子真是萬古流傳啊。
那年青男子見包拯不為所動,繼續推銷道:“公子你不用懷疑,我的題絕對真實,而且價格便宜,這麽大好的機會可不要錯過呀。”
“多少錢一套?”包拯想看一下這騙子的胃口有多大。
“不貴,一百貫錢一套,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如果試題假了十倍奉還銅錢。許多達官貴人都買了,我看公子一臉的貴相才決定賣給您的。”那男子見包拯有些動心來了精神,賣力的推銷著。
“我現在手頭沒有這麽多銅錢,能否明日再交易?”包拯故意說道。
“這......,好吧,明天這時候交易,如果你拿不出錢來,我就賣給別人了。”男子有點兒遲疑,但聽包拯的口音是外鄉人,看包拯的面相又是個憨厚樣,想來真心要買試題不會出其他差錯,最後男子還是答應了下來。
回到自己的房間包拯和展昭提起了此事,二人覺得那男子是騙子的可能性很大,會試這麽重要的考試試題怎麽會在考前滿大街的賣。這也太不嚴肅了。
可這事如果是真的,那對包拯他們的影響就太大了。現場發揮才學再好也比不過找來槍手提前將答案寫好的。如果是那樣包拯他們得中的希望就很渺茫了。
看著包拯有些擔心的樣子,展昭決定到外邊對這件事調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