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明啟與龐昱辛辛苦苦的跑到山谷之中想要看包拯的笑話,沒想到包拯不但通過湖泊將礦石運到了天長縣,而且還沿著溪水將船拉到了新鐵匠作坊旁邊,余下的就只有卸船的問題。包拯一下子征召了那麽多民夫,這卸船根本就不是問題。
丁明啟越想越生氣,邊走邊用馬鞭胡亂的抽打著道邊的樹木。他的隨從們都嚇得離他遠遠的。
龐昱也跟在丁明啟的後邊不敢出聲,走了一段距離見丁明啟的氣好像消了一點兒,龐昱才小心的湊到丁明啟的身邊諂媚的說道:“公子不必生氣,包拯雖然有了礦石可離製成刀槍還遠著呢。以公子的聰明才智總有辦法收拾包拯,您只是不想為這麽一個小官傷神罷了。”
“別光說一些沒用的,就你鬼點子多,快想想還有什麽辦法能夠讓包拯完不成任務。”丁明啟知道龐昱滿肚子壞水,他這時跑過來說話,沒準還真有什麽主意。
“我還真有個主意。包拯有了礦石,可礦石不能打造刀槍,他還得將礦石煉成鐵,煉鐵就需要木炭,我們就從這個木炭下手。”龐昱有些得意的說。
“怎麽從木炭入手?”丁明啟平日裡除了吃喝玩樂不幹什麽正事,對於煉鐵什麽的根本就是一竅不通。要不是龐昱說他根本不知道煉鐵需要什麽。現在大宋煉鐵除北方的少數地區開始使用煤炭煉鐵外,其他的大部分地區還是使用木炭煉鐵。而且用煤煉鐵由於煤中含硫量高,煉出的鐵延展性和韌性都會降低,並不適合打造刀劍。
“我們剛才進入山谷之中您與包拯說話時我注意觀察了一下,包拯的新鐵匠作坊裡還是一片空蕩蕩,我並沒有看到存放的木炭,說明這個包拯也是個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可以想出用船運礦石這事,但卻沒想清楚煉鐵都需要什麽材料,到現在他還沒有收集木炭。這正好給了我們機會。我們是鹽鐵司啊,而且還有皇帝的命令全力支持包拯,那我們就支持他一回。”龐昱搖頭晃腦的越說越得意。
“支持包拯?你腦子壞掉了吧。”丁明啟聽說要支持包拯就氣不打一處來,舉起手中的馬鞭就要打龐昱。
“等等,等等。公子這支持有不同的方法。我們現在就以鹽鐵司的名義下令,征收天長縣境內的所有木炭,並規定只要運入天長縣境的木炭一律收歸鹽鐵司。對外就宣稱是為包拯的新鐵匠作坊收集材料。您看我們這是多支持包拯,至於收上來的木炭什麽時候交給包拯那就看我們的心情了。上面什麽時候查下來也沒有我們什麽事。”這龐昱確實夠壞,他要斷了包拯的後路,要從根上消除包拯完成任務的可能。
“好主意,連忙立即派人清點封存天長縣所有的木炭,沒有鹽鐵司的命令任何人不許售賣。”丁明啟一聽覺得龐昱這次終於出了個好主意,立即命令手下去辦理。
又有了新主意的丁明啟心情好多了,催馬來到龐昱的身邊用馬鞭輕輕敲著他的腦袋說道:“看來這次帶你一起來是帶對了,腦子夠用,以後少不了你的好處。只要收拾了包拯你我被派這麽老遠,受這麽多罪就是值得的。天長縣這破地方,除了窮山惡水就是刁民,到了這麽多天連一點兒好玩的都沒有,你也動動你的腦袋想想辦法。”
“謝謝公子誇獎,我這就想辦法,一定會讓公子高興的。”龐昱的臉上堆滿了笑容說道。
“走,回驛站,我倒要看看這包拯還能有什麽辦法。”丁明啟揮手打了自己的馬一鞭子,馬匹吃痛不過,放開四蹄奔跑了起來,帶起了一路煙塵。
“公子等等我們!”龐昱和一幫手下在後邊緊緊的追趕著。
丁明啟的手下拿著鹽鐵司的公文四處尋找銷售木炭的商家,一時弄得天長縣內雞飛狗跳。商家被告知,木炭只能賣給鹽鐵司,如果偷賣將會受到重罰。民不與官鬥不讓賣就不賣了。這總比木炭被直接征收走強,商家心中自我安慰著。至於外縣的商家聽到風聲更不敢向天長縣運送木炭了,鹽鐵司說買,可這個錢什麽時候能拿到也只有鬼知道了。
丁明啟在驛站內也在時刻關注著包拯的動向,幾天過去了包拯連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包拯這個傻瓜,沒準到現在還沒有想起要用木炭呢。”丁明啟端著酒杯晃晃蕩蕩的站起來說道。從開封的繁華之地來到這個小縣城,丁明啟帶著他的狗腿子在城內轉了一圈就失去了興趣,還好有人給他找來的這種叫“雄起”的酒味道還不錯,足夠的有勁。所以丁明啟這幾天裡也只有在驛站中喝酒是個消遣了,現在他已經喝的有點兒醉了。
“包拯這麽小的年紀,身邊也沒有個像樣的師爺,他能懂的什麽,要不是走運中了進士,他還在老家種地呢。”龐昱隨聲附和著。
“來,我們繼續喝,沒想到天長縣這麽個小地方會有這種好酒, 我們回去時一定要多帶幾壇子。”丁明啟走到龐昱身邊搖著他的肩膀說道。
“喝,喝個痛快。”二個舉起杯一飲而盡,烈酒將他倆刺激的滿臉通紅。
“大人,包拯有動靜了。”一個丁明啟的手下跑進來匯報。
“包拯又出了什麽新花樣。”跟包拯交鋒了幾次,每次都讓包拯出奇製勝,丁明啟習慣性的想包拯這次還會耍什麽樣的花招。
“包拯沒什麽新花樣,他這次應該是慫了。”丁明啟的手下顯得十分興奮。
“包拯慫了,快說是怎麽回事?”這對丁明啟來說可是天大的好消息。
“包拯應該是知道自己完不成打造刀槍的任務了,現在他已經將征召的民夫和鐵匠都遣散回家了,民夫乾完活回家很正常,可連鐵匠都放回家,那還有誰給他打鐵呀,他用什麽來打造刀槍,我看他這是知道自己完不成撂挑子不幹了,您說他是不是慫了。”丁明啟的手下知道他最關心什麽,所以借此機會在他面前賣著好。
“情況屬實嗎?”丁明啟還是有點兒不放心,有點兒不相信包拯會這麽輕易的認慫。
“情況屬實,我派人專門到各鐵匠鋪去看了,各鐵匠鋪的鐵匠已開門自己做生意了。”這個丁明啟的手下辦事還是挺細心的。
“好,認慫就好,我們再在這裡等幾天看包拯怎麽倒霉。龐昱你給我想沒想出什麽樣樂子呀?”眼看就要扳倒包拯,丁明啟沒忘給自己枯燥的生活找點兒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