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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拯在饑民中又招收了二十名身體比較強壯的青年男子,他將這些人和土龍崗帶回來的人打散了混編成四個小隊,正好由張龍、趙虎、王朝、馬漢分別帶領。
包拯要帶兵剿匪的消息已在天長縣傳的沸沸揚揚,包拯卻不敢馬上就帶這群人去上戰場。而是將他們全數帶到了城外一處避靜之處親自對他們進行了訓練。
“快點兒脫,怕什麽,跳下去。”清晨的軍營內就響起了叫罵聲,張龍等人分別驅趕著自己的手下來到小河邊。他們按包拯的要求,第一件事就是脫衣服。如今天氣已經轉暖可河水還是有點兒涼,脫光了衣服的士兵走到河邊有些猶豫。
“跳下去,沒膽的東西。”在張龍等人手拿木棍的恐嚇中隻好跳入河中。
“不洗乾淨了不許上來,點火。”包拯一聲令下,士兵們脫下堆放在一起的衣服被點著了火。
“啊!”有的人心痛的叫出聲來。
他們都是窮人,這一身衣服不知要穿多少年,只要能縫補就不會換,現在卻被包拯一把火燒掉了。
“第一隊上來領衣服。”包拯見河裡的士兵將自己上下洗的差不多了,命令張龍將他那一隊人帶了過來。
“站直了。”在眾人面前裸露身體有些士兵還不習慣,在那裡躲躲閃閃。張龍毫不客氣的一棍子打在了他們的屁股上,使他們不再聚成一團而排成一個七扭八歪的隊伍。
“每人三套衣服,兩雙鞋。一套是平常穿用的,另外兩套是訓練時穿的。訓練時的衣服要經常換洗,保持乾淨,不要怕洗壞了,壞了有人給你們縫補,穿爛了可以換新的。今天穿訓練用的衣服。”包拯的將衣服一個個發給士兵,邊發邊講解著。
士兵們接過衣服迅速的穿戴了起來。這新衣服令他們十分興奮,過年也不見得買一件新衣服現在一下子就有了三件。這讓他們感覺自己還心痛被火燒掉的那些破爛有些好笑。
“這兩件衣服要是也做成長衫就好了。這麽短怎麽穿出去見人。”有的士兵邊穿衣服,邊和周圍的同伴議論著,他們為這些新衣服穿不出去而感到遺憾。
“隊伍中不許說話。”張龍不滿的舉起了棍子,強調了多次的紀律這些人就是記不住。
訓練服包拯改變了大宋衣服的樣式,采用後世的長褲和短上衣,實踐證明只有這樣才更適合於運動,不過人的觀念確實不容易改變,在這些士兵看來這些短衣服根本不能穿出去見人。
“這鞋怎麽穿不進去?”士兵們穿鞋時卻又遇到了困難,鞋子的樣式是他們所未見過的。
士兵們需要運動,一雙跟腳的鞋子是必要的,包拯最先想到的是很有名的“解放鞋”,只是沒有相應的材料做不出來,只能照著那個樣式命人純手工製作。牢固程度上肯定不如原版,可卻更加輕便。
包拯沒辦法隻好手把手的教士兵們怎麽解開鞋帶,怎麽再系緊。
士兵們全都換上了統一的訓練服果然精神了很多。看著士兵高挽的發際,包拯強忍下了把他們都剃成光頭的想法。這也算是大宋特色,還是留著吧。堅信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可輕易毀傷的宋人,剃掉他們的頭髮同殺掉他們也差不多。
“今天進行第一次考核,項目是圍著山腳跑三圈,每隊跑的最慢的一個人在下次考核之前負責養豬。養豬的人同樣不能缺席訓練。這裡是軍隊,一切按軍隊的規矩進行,完不成訓練的打軍棍,逃跑當逃兵的抓回來活埋。”包拯的話讓士兵們都打了個冷戰,看著溫文爾雅的包知縣說到活埋時聲色俱厲,士兵們相信到時這位知縣大人真下的去手。
這些士兵都是窮人出身,乾活對於他們來說並沒有什麽困難,可是誰出現在豬圈旁邊就時刻告訴著大家我是跑的最慢的。這讓大家感到去喂豬很丟臉。而且包大人還說了每次考核優秀的會有燉豬肉吃,豬肉雖沒有羊肉好聽,可那也是肉啊,對於一年也不見得吃到一次肉的士兵來說這也是難得的美味。
甚至有人建議將豬圈改成羊圈,可最後被包大人否決了。
懷著複雜的心情士兵們一路狂奔,他們誰也不想跑個倒數第一。
很多士兵沒有跑步的經驗,上來就發全力快跑,沒跑多遠不但被別人超過,而且自己上氣不接下氣的眼看就跑不動了,可是這時張龍他們幾個隊長手持木棍趕了上來,不斷的驅趕著士兵不讓他們停下來。士兵們隻好咬牙繼續跑。
簡單的跑步對士兵來說卻是極為痛苦的事情。感覺過了無比漫長的時間才到達了終點,跑在前面的拚命的加快速度,讓自己進入到優秀的行列,跑在後邊的也不敢停留,生怕自己成為那最後一個。
衝過了終點,所有的人一下子都癱倒在了地上,這時隊長又過來命令所有的人起來慢慢走動,實在走不動的也被人架起來拖著走。
隊長解釋說這是遠動後的放松,不然會死人的。隊長還說這是包大人說的。既然包大人如此說那一定是真的,所有的人都按要求活動著,這時陣陣肉香飄了過來,操場旁邊架起來一口大鍋,包大人正在那裡親自動手燉肉。看來考核優秀的有燉肉吃是真的。整個一上午的時間士兵們滿腦子都是燉豬肉的事,訓練起來也不那麽枯燥了,雖然偶爾沒聽明白隊長的指示做錯了動作挨上了棍子,大家也沒有什麽怨言。
午飯時間到了, 考核優秀的士兵端著碗在包拯面前走過,包拯親手為他們每人打上了一杓新出鍋的紅燒肉。
聞著那誘人的香味,有的人都舍不得下嘴,有的人已迫不及待的將肉放入嘴中吃了起來,被燙得直叫喚,也舍不得吐出來。
旁邊沒有肉吃的士兵看著自己碗裡的菜湯,暗想著下次吃肉的就是自己。
午飯後吃著肉的士兵對包大人燉肉的手藝大為稱讚,經包大人一燉這豬肉比羊肉還要好吃。
在旁邊聞著味的士兵覺得這倒不完全為了自我吹噓炫耀,包大人燉的肉聞起來確實很香。
蘇軾如果出現在這裡的話肯定大為不滿,他那流傳千載的東坡肉又被包拯侵了權,以後沒準要叫包家肉了。
士兵們吃飽了飯,在隊長的監督下訓練也越來越嚴格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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