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掉了第一批玻璃器物包拯手頭終於又有了錢,他將武柏找來想提高一下饑民的投入,沒想到卻遭到了武柏的反對。
原來隨著饑民們為富人們開挖溝渠等勞作,能夠救濟饑民的錢糧多了起來,饑民們已不用害怕被餓死了,生命的威脅沒有了,饑民中一些人的劣根性就暴露了出來。婦女兒童那邊還好一點兒,每組人包著一條街,基本上都能乾完自己的活計,男子這邊就不行了,開始有一些人想方設法少乾活,不乾活,有人甚至乾脆泡病號不到工地上去。
包拯對此也很是無奈,這是人的天性始然,本來這些成為饑民的人大部分是由於天災,也有少部分就是因為自己好吃懶做,日子才越過越差。
“你回去宣布新的饑民救濟辦法,改變糧食發放的方式。就說為了讓大家生活的更好,今後除確實有病和沒有勞動能力的集中到一起繼續給予救濟外,其他的人乾活後開始發放工錢,這樣如果乾的好再用工錢買食物之外還會有點兒剩余,大家有了積蓄生活會逐漸好起來。”包拯決定對這些饑民區別對待了。
“可他們要是出工不出力怎麽辦?”武柏同這些饑民接觸了一段時間,現在已明白這些都是一些什麽樣的人了,管理這些饑民他想起來就頭痛。
“你可以在工地上實行計件工資製。”包拯決定利用人的本性來調動人的積極性。
“怎麽個計件法?”武柏還是有點兒不明白。
“你對每個工種大製的計算一下工作量,規定一個數額,比如運一車土給多少錢,挖一尺的渠給多少錢,誰乾的多就給的錢多。其他的工作崗位也按這種方法辦。”包拯給武柏解釋著,包拯知道這是剝削人的好辦法,同時也是調動人積極性的好辦法。
武柏想了一下,覺得自己大概明白了,感歎這大老爺就是辦法多。
包拯的新辦法與饑民們見面了,饑民們的反應各有不同,勤勞肯乾的人暗處高興,終於不用為別人白乾活了,只要使勁乾就能積攢下錢糧,自己不用永遠當饑民了。那些以前偷懶的人,則為自己的小聰明沒有了用處而有點兒傷心,不過大多數人心理都平衡了,畢竟這樣誰也不能佔誰的便宜了。饑民們又有了工作熱情,各項工程的進度加快了,饑民們的生活也大為改善了,包拯看著這些變化也松了一口氣,這莫名其妙而來的饑民危機似乎要過去了。
“大人,大人!不好了,掃街的饑民被人打了。”包拯剛沒高興一會兒,一個衙役跑進來大聲的稟報道。
“饑民被打讓武柏去處理不就行了,這麽慌張幹什麽。”掃街的饑民每日裡在街上行走難免與人發生糾紛,讓衙役們處理不就行了,衙役本來就是乾這事的,根本就沒必要什麽事都向知縣匯報的。莫不是這些天來衙役們救濟饑民們的活乾多了,把自己本來是幹什麽的忘了。包拯很是不高興。
“武都頭已經去了,可是還處理不了。”衙役唯唯諾諾的說道。
“打人的是誰?”包拯一聽這事可能不那麽簡單了,武柏作為縣衙的都頭雖然連個官都算不上,可在天長縣也是一號人物,也是一跺腳四城亂顫的角色。一個打人的小事他都處理不了,看來對方的來頭不小。
“叫所有的人,跟我過去看看。”包拯想這真是無法無天了,那些收垃圾掃街的饑民怎麽說也是在為縣衙做事,無故就被人打,武柏過去還解決不了,今天這事不給個說法,縣衙的面子就沒處擱了。
知縣大人親自出馬,縣衙的人算是不敢怠慢。只要是沒有緊急公事的衙役全都出來了,跟在包拯的後邊浩浩蕩蕩的衝向了出事地點。
出事地點就在縣城的主街,梁國梁大官人家的門前,包拯一看這地方就明白這事為什麽不好解決了。
包拯帶人到了梁家宅院的大門外,遠遠的就看到兩夥人在那裡對峙著。一方是武柏帶著他手下的衙役,對面則是梁國帶著一群家仆,看來這事確實鬧的不小,連梁國都親自出馬了。
“把打人的交出來。”
“不交你們能怎樣,你們竟敢到梁府來找事。”雙方明顯的都有所顧忌,只在那裡鬥嘴都沒有上前動手。
看到包拯帶著人趕到了,衙役一方的氣勢明顯的強大了許多。叫喊的勁頭更足了。
包拯一看這衙役還真是一群廢物,光用嘴喊有什麽用,用嘴喊能將人喊服了就奇怪了。
包拯示意武柏到他身邊來問道:“怎麽回事?”
武柏心裡很是鬱悶,今天這梁國一點兒面子也不給,縣衙的這個臉要丟大了。
原來梁國家的宅子處於縣城主街之上,每日裡也有饑民中的婦女兒童來打掃衛生,收集垃圾,可梁國覺得自己在城中算是個人物,倒個垃圾還用付錢?於是命令家仆不給倒垃圾的錢,那些婦女兒童自然不會幫他們清運垃圾,梁家的家仆仍然像以前一樣將垃圾亂倒,雖然有包拯公布的《天長縣城市管理辦法》衙役們也不敢去向梁家的人罰款。時間一長別的地方都乾乾淨淨,只有梁家門前惡臭衝天,梁家成了鄰居們的笑柄,可梁國就是不肯低這個頭。上次包拯又在喜宴上打了梁國的臉,梁國的心中更恨包拯了, 每次看到這些替包拯乾活的饑民梁國的氣都不打一處來。心裡一直憋著找包拯的麻煩,他手下的家仆自然也明白梁國的心思。
今天正好有幾個饑民從梁家宅院門前走過,梁家的惡仆過來驅趕,饑民們回了幾句嘴,梁家的仆人立即上去將饑民們打了個頭破血流。饑民們到縣衙向武柏報告了事情的經過,武柏立即帶著衙役到了梁宅。武柏明白梁家的勢力,他想他替饑民出個頭,梁家讓家仆倒個歉,雙方的面子也都過的去,這事也就這樣完了。沒想到梁國覺得自己有撐腰的,氣焰很是囂張,根本沒將武柏放在眼中,既不讓家仆道歉,更不交出打人的家仆,弄得武柏上不來下不去。
“武柏你過去跟梁國講,讓他要遵守國法,立即交出打人的家仆。”包拯對武柏下了命令。
“是,我這就去與梁大官人好好說說。”武柏一聽知縣大人還是讓他上前講道理,心中也很是無奈,這梁大官人是當朝參知政事丁大人的大舅子,這事誰都知道,這官場上的規則就是這樣的,沒有什麽好抱怨的。
武柏轉身又回到了梁宅的大門前,向前走了幾步,來到梁國的面前說道:“梁大官人,我們大人說了你要遵守國法,立即交出打人的家仆。”
“遵守國法,來,我教教你什麽是國法,我不但要打這些叫花子,而且還要打你這個不知尊卑的東西。”說完梁國抬起手照著武柏臉上就是一巴掌。
武柏一點兒防備也沒有,被梁國的手結結實實的打在了武柏的臉上,武柏整個人當場愣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