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快莫這麽說,夫人是女菩薩在世。能夠受夫人青睞,得到夫人的關心慰問,在下當真是三生有幸啊。”
“咯咯咯咯!臥龍先生說話當真是有趣得很,和你那師兄卻是截然不同的風格哩!”三姨太拂袖遮住笑靨,只露出一雙嫵媚的眼睛。
“哦?在下師兄很多,不知夫人所指是哪一位?哎呀,想想我茅山道派真是好福氣,竟然還有一位弟子得到了菩薩夫人的眷顧。”左軒故意裝作不明白的樣子。
左軒這麽惡心肉麻的馬屁,就連那劉域平時都講不出口,但是那三姨太聽了心裡卻是舒暢得很。
只見她輕輕抿了一口茶,說道:“倒不是奴家請你師兄做客,你那師兄昨日在天寧寺前測字算命,行事詭異,這才引起了奴家的注意呢。”
“在佛祖面前行道家之善,這確實夠風格。據此推斷,應該是我那鳳雛師兄了。那鳳雛師兄與在下不相伯仲,皆有治國安邦之才。以至於江湖傳言得臥龍鳳雛一人可得天下。”
左軒說完,喝了一口茶潤嗓子,心中默念道:老子集臥龍鳳雛於一身,在你這小小侯府賣力,真是便宜你們了。
“哦?這鳳雛先生盡然還有先生這般才學?奴家還當只是會些旁門左道的本事呢,侯爺求賢若渴,如今鳳雛先生過我臨湘卻被錯失,奴家真是眼拙,沒能為侯爺留住賢才。”
“菩薩夫人大可不必如此惋惜,在下剛剛說了,得臥龍鳳雛一人可得天下,並非要得兩人呀。侯爺要得天下,有在下一人輔佐也是可行的呀。”
“啪!”
左軒話剛落音,那三姨太臉色急轉。將手中茶盞往地上一摔,怒道:“大膽!臥龍先生,奴家邀你做客,你卻在我侯府說此大逆不道之話。侯爺在這臨湘候國盡職盡責,對我大漢一片赤膽忠心,你這是是要陷侯爺於不忠不義,害侯爺滅門亡種嗎?”
這三姨太虛張聲勢的樣子倒是和那侯爺一個樣,這都在左軒意料之中。所以他心中並沒有起什麽波瀾,依舊笑著說道:“菩薩夫人息怒。在下常年深山修道,對這世俗諸多忌諱之言不甚了解,還望菩薩夫人恕罪。”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這左軒左一個菩薩夫人右一個菩薩夫人的,三姨太還哪裡生氣得起來。更何況她也知道臨湘候對這臥龍先生抬愛有加,些許細節,定也不會太過在意。
於是她吩咐下人將地上茶盞碎片收拾好,又心平氣和地說道:“是奴家失態了。其實奴家此次邀請先生至此,一來是要答謝先生為教導疆兒勞神費心,二來昨日令師兄親施道法,消除奴家心中孽障,奴家本應當面答謝,只是鳳雛先生行蹤不定,奴家才想著讓臥龍先生代為答謝。”
三姨太說完,示意下人獻禮。
不一會兒,進來一個小廝,懷裡抱著兩個雅致的檀木箱子。
又是箱子,一看到箱子,左軒就心癢難耐:這裡邊肯定裝得都是寶貝,只要是寶貝,老子哪有不喜歡的。
三姨太示意下人打開木盒,卻見兩個盒子裝的是一黃一黑兩塊螭紋玉佩。
那塊黃玉螭紋玉佩,色澤金黃,微帶點橙色。晶瑩剔透,質地細膩,潤如羊脂玉,且沒有一絲裂紋。
那塊黑玉螭紋玉佩,質地瑩潤,紋理細致,漆黑如墨,給人以神秘的感覺。
兩塊玉佩顯然都是玉中珍品,看得左軒眼睛發光。
三姨太笑道:“區區薄禮,還望先生笑納。”
“正所謂無功不受祿,菩薩夫人這麽貴重的禮物,在下怎麽好意思收呢。”左軒嘴上這麽說,眼睛卻是一刻也沒離開過那兩塊玉佩。仿佛那都已經是他的私人財產,生怕別人奪走一樣。
這一切三姨太都看在眼裡,其實她早就聽臨湘候講過這臥龍先生雖然有經天緯地之才,骨子裡卻有一股貪性,完全沒有得道之人的仙風道骨。今日一見,果真如此。
三姨太媚笑道:“聖人雲:君子比德如玉。如此兩塊螭紋寶玉,也只有臥龍鳳雛兩位先生方有資格佩戴了。”
“這麽說,在下再推卻就是枉負菩薩夫人一片心意了。以後菩薩夫人但凡有用得著在下的地方,盡管吩咐。”左軒說完,毫不客氣地將兩個盒子揣入了懷中。
見左軒收了禮,三姨太才開始說起正事來:“臥龍先生果然是爽直之人,奴家亦向來不喜拐彎抹角。奴家一介女流,在家從父,在嫁從夫,夫死從子。此生如若浮萍,漂浮不定。所依靠著,無非是夫家而已。所以夫家榮則奴家榮,夫家辱則奴家辱。”
“臨湘侯府乃大富大貴之所,菩薩夫人為這侯府女主人,自然也是大富大貴的啦。還有侯爺與菩薩夫人都勤勤懇懇,日夜念經禮佛,自然有佛祖護佑,一生興榮,諸邪難侵呢。”
“多謝先生吉言。唉!想想奴家自打嫁入侯府,也算是享盡榮華,就算此刻入土為安,也是無怨無悔了。只是奴家心中卻還有一塊心病,未曾了卻。奴家那長子劉疆,將來是繼承侯府之人,卻不諳世事,處處讓人操心。正所謂玉不琢不成器。所以奴家懇請先生以後多多教導,讓其多成長些才是。”
左軒心道:我靠!原來這三姨太送老子玉是這層意思啊。
他當然知道這三姨太的意思,畢竟這一切都是出自他這個“鳳雛先生”的指點呢。只是他知道三姨太有點道行,要演戲就要演足,於是裝作不明白的樣子說道:
“菩薩夫人大可放心。小侯爺乃漢室苗裔,天資聰穎,德才兼備。只是目前如一塊尚未雕琢之璞玉,還未能綻放光彩而已。相信假以時日,必定不會讓菩薩夫人失望的。 ”
“先生怕是誤解了。疆兒長在侯府,生來富貴,奴家與侯爺也不求其有多大作為,隻期望其平平安安便是。只是我大漢朝以孝治天下,先生要多教導疆兒勤侍父母,多盡孝道才是。先生是聰明人,多余的話奴家就不多說了。”
臥槽,原來這騷狐狸並不打算讓劉疆學本事,而是要老子教育他多來這兒走動呢。看來老子昨天測字讓這假居士真婊子是聽進去了。也好,至少可以證明她現在是完全把這寶押給我那二徒弟了。
於是左軒站起身來,拱手笑道:“菩薩夫人的話,在下自當銘記於心。在下雖身處塵世之外,未曾享受人倫之樂。但孝道乃我大漢朝立國之本,我茅山道派承蒙聖上恩澤,方能略有建樹。所以替聖上宣揚孝道,分君之憂,本也是我派弟子分內之事。”
“臥龍先生果然是個明白人,那奴家就替侯爺,替臨湘候國萬千子民謝過先生了。”三姨太亦起身朝左軒欠身表示了謝意。
“菩薩夫人若沒有其他吩咐,那在下就告辭了。”
“多謝先生慷慨赴約,奴家這就安排轎輦,送先生回去。”
靠!來的時候叫老子走路,回去倒是假惺惺給老子安排轎子了。這騷狐狸目的性很強嘛!老子這會偏又不想坐你那轎子了。
於是左軒回道:“多謝菩薩夫人美意,只是習道之人,注重養身,喜歡行走。怕是要辜負菩薩夫人一番心意了。”
“既是如此,那奴家也就不勉強了。來人!送客。”
兩名婢女應聲過來引導左軒出了佛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