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金蓮奇怪地問:“不賣炊餅賣什麽呀?”
“賣布呀,老子以後要開布鋪賣布。”
“賣布?我們家哪有布鋪呀?”
武植壞笑了一下,“以前沒有,現在有了,剛才西門慶答應我以二百貫的價錢賣給我一個布鋪。”
“咦,他怎麽這麽好心,這麽便宜賣給我們?”
武植壞笑了一下,“他裝13,讓我利用了一下。”
“裝十三?”潘金蓮當然不懂一千年後的網絡用語。
武植不想跟她解釋,擺擺手,“你別問那麽多了,快點準備二百貫,晚了我怕那王八蛋賴帳。”
潘金蓮苦笑,“大郎,咱們家哪有二百貫呀?”
“那,家裡有沒有一百貫呀?”
潘金蓮搖搖頭,“家裡不過十幾貫而已”
武植四下看了看房子,“那這幢房子可以去當鋪抵押一百貫吧?”
潘金蓮怯怯地問:“大郎,就算這房子可以抵當一百貫,那剩下的一百貫我們哪裡尋去?”
武植從身上掏出宋江送給他的那一根十兩的金條,“這十兩金子不正好可以值一百貫嗎?”
宋代的十兩金子大約可以抵一百貫的。
潘金蓮連連擺手,“大郎不可,千萬不可,這金子千萬不能見人的,一旦讓人看見,恐怕會給咱們惹出天大的禍事來。”
武植冷笑一聲,“這話你算說對了,如果這金子不能惹出禍事來,我還不用它呢,我用它正是要惹出禍事出來,這樣才能從西門慶那個王八蛋的手裡弄更多的錢。”
潘金蓮怔怔地看著武植。
自從那天她給武大郎喂藥,武大郎拒絕之後,她發現這個武大郎和以前大大的不一樣。
以前的武大郎,膽小懦弱,樹葉落下來都怕打了腦袋,從不敢惹事生非,只會天天挑著擔子出去賣炊飲,一天賺幾十文的小錢。
可是,眼前這個武大郎如江湖豪客一般,敢想敢乾,豪氣乾雲,竟然要把房子抵給當鋪盤布鋪做買賣,以前他連想都不敢這麽想過。
最關鍵的是:聽他的話味兒好像還想用這個會惹出禍事的金子再敲西門慶一筆。
這哪是以前的武大郎呀?
吃過了午飯,武大郎去衙門裡找了武松,把要開布鋪的事跟武松說了一遍,接著和武松一起去了一家西門慶名下的叫作“長生當鋪”的當鋪裡,用房契抵當了一百貫錢。
在跟掌櫃的結算時,武植並沒有全要銅錢,隻要了十貫,其它的要掌櫃的兌換成銀子,武植特地要求店家不要整綻的銀子,要散碎的銀子。
回家之後,他向潘金蓮要了把剪刀和一個袋子,他先把那十貫銅錢串錢的繩子用剪刀剪斷一半。然後和那些銀子一起非常小心地放進袋子裡。
潘金蓮和武松都奇怪地看著他,不知他要幹什麽。
武松好奇地問:“大哥,你這是要幹什麽呀?”
武植壞壞地一笑,“我要給西門慶來個混水摸魚。”
“怎麽混水摸魚呀?”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武松又問:“大哥,就算咱們盤下布鋪,且不說要雇個夥計,還要有些余錢日常支應,這些錢到哪裡弄呀?”
武植掏出那根金條指了指,“向它要就可以了。”
潘金蓮也不免奇怪地問:“大郎,向它怎麽要呀,到時候這金子已經在人家西門慶家裡的銀櫃裡,不是咱們的了。”
武植瞥了她和武松一眼,
不由哈哈大笑,指了指武松,“二弟,你現在就陪我去西門慶家盤布鋪。” 兄弟二人出了家門,來到西門慶家。
西門慶正在家裡和小妾李瓶兒說話兒。
李瓶兒的堂妹李師師過些天要來住幾天,兩人商量著安排李師師住哪個房間,安排哪個丫頭、婆子侍候。
西門慶早就聽說李師師天姿國色,不是一般的美貌,聽說她要來家裡住,一時美得忘乎所以,盤算著如何也像弄李瓶兒一樣把李師師也弄到手裡。
兩人正商量著,小廝平安進來稟報說武家兄弟來了。
西門慶這才想布鋪的事,不由得一陣的惱恨,可是因為武松也來了,他不得不讓平安請他們二人進來。
事已至此,西門慶雖說百般的不情願,但是因為武松的原因,加上自己在武大郎面前誇下了海口,他隻能是打牙往肚裡咽。
武植和武松坐下寒暄了一陣後,武植那身上那個裝錢的袋子拿出來把裡面的錢全部倒了出來,有銅錢,有銀子,還有那條十兩的金子,讓西門慶過目。
金子隻有一條,十兩,銅錢是十貫也不用數,隻是那銀子都是些散碎的銀子,得用秤來稱。
西門慶叫平安去拿秤來當著武家兄弟的面稱起銀子來,武植上前幫助平安稱銀子。
稱好了之後,平安去拿了個裝錢的小箱子準備把這些錢錢部裝進箱子裡。
還沒等平安動手,武植首先拿起那十貫銅錢,他手上暗暗地一扯,那串錢的繩子一下全部了,散成一堆的銅錢一下把那些銀子和金子全蓋上了。
武植不好意思地對西門慶說:“大官人,你看,你看,真不好意思呀,給弄斷了,要不要再重數重稱一下呀?”
西門慶恨不能他們馬上離開,他擺擺手,“不必了,剛才不是已經稱過數過了嗎,咱們是自家兄弟,不用那麽認真,平安呀,收拾起來。”
武植幫著平安把那些銅錢、銀子、金子全裝進那個箱子裡。
平安問西門慶這錢送到哪裡,西門慶讓她送到大奶奶吳月娘那裡收著,並讓平安把一間布鋪的契約文書等物拿來,平安點頭去了。
不大一會兒,平安把契約文書等物拿來,雙方簽了約,按了手印,交割完畢。
武植對西門慶拱拱手說:“這次多謝大官人周全,有時間到家裡去,讓內子炒幾個好菜,咱們哥們兒幾個好好喝上幾杯。”
現在一提起潘金蓮,西門慶像老鼠遇上了刺蝟,已經完全沒有了以前那種點便宜的心思了,巴不得眼前這個三寸丁谷樹皮馬上從自己眼前消失。
他拱了拱手,“都是自家兄弟,不必客氣,那我就不留二位了。”
武家兄弟和西門慶又拱了拱手,辭別而去。
在大街上,武植問武松,“兄弟呀,你也是衙門裡的都頭,怎麽連匹馬也沒有呀?”
武松苦笑道:“大哥,我一個小小的都頭,一月才二兩銀子,哪有錢買馬養馬呀?”
武植想了想,“那哥哥給你買一匹如何?”
武松有些驚訝地看著武植,“哥哥,你最近是怎麽了,好像變了一個人,你以前花錢可是非常仔細的,現在怎麽這麽大手大腳?”
“以前是以前,以前咱們不是沒錢嗎,現在咱們有錢了,買兩匹,你一匹,我一匹。”
武松苦笑,”哥哥,你別忘了,咱們現在根本就沒有錢了,還有呀,你的房契還在當鋪裡押著呢,到時沒有錢去贖當,咱連住的地方都沒有了,還買什麽馬呀?“
“這個我自有道理,你就不用操心了,走,我們去馬市買馬去。”拖著武松就走。
武松問:“大哥,你這葫蘆裡到底賣得什麽藥呀?我都讓你給弄懵了。”
武植向他擠擠眼睛,“兄弟,哥哥這葫蘆裡賣的是生錢之藥,你到時候就看好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