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明白。
但現在奎因至少明白了一件事實,那就是,這個看似表面上弱不禁風宣誓向寒冰艾希效忠的盲眼女人,在玩耍著陰謀。
她只是要給大家一個錯覺,不要去防范她,而將衝突故意推到三大勢力其一的另外的那隻豬妹瑟莊妮那裡去。
她要讓艾希與瑟莊妮殘殺。
然後她就可以坐收光漁翁之利。
一瞬間,聰明的奎因搞明白了這一切的事情,她變得清醒了過來。可是,這還有用嗎?
她搞不好會死在這裡吧。對方一定會拚盡全力將她永遠的留在這裡。
奎因知道,自己已經別無選擇了,她必須毫無退路的,與對方拚一場。拚個你死我活。
現在,這裡已經沒有援兵了。不像是在德瑪西亞。
奎因倒是不擔心自己會被戰死,而是更擔心,自己死後,也不能像在德瑪西亞附近一樣,把消息在死前一定會傳遞出去。
弗雷爾卓德有一個隱形炸彈,那就是野心莫測的麗桑卓。
但是現在也已經無法想那麽多了,巨大的壓力讓奎因無法去思慮更多的事情。
奎因已經擺出了戰鬥的姿勢,身體微傾,弓箭擺好擺架勢,等待著那邪惡女巫的致命一擊。
現在,對於對手的法術還完全毫不明白,只知道看不到她的雙腳,因此,也便無法測清她的行動去向,她好像是一瞬間就來到了自己面前,有種踏冰而行的感覺,卻又不是那麽的真實。
反正,錯覺連連。
現在已經完全不能用平時的道理來應付這個神秘的女巫了。
兩人相似無言。除了先前那個女巫發出的那一個熟悉卻與平時溫順聲調完全不一樣的聲音以外,再沒有更多的聲響。
只有極冰碎動的聲音。
還有奎因的心跳。
奎因隱約的意識到,自己可能並不是這個邪惡女巫的對手。她來去無影,冰立無聲。
可怕的氣場。
她高高在上,自己此刻卻畏縮。
已經輸了一半。
可能只有挨打的份。無法怎麽樣還擊。
不能還擊,怎麽獲勝。
奎因感覺到自己的腳都站不住了,在發軟。隨時可能崩潰。
這是有史以來第一次如此可怕的對峙。
可是,讓奎因意想不到的是,傾刻後,那個邪惡女巫突然從她的腳底下探出來一個爪子,那爪子像是一個行路小徑一樣,消失在自己身後冰地裡,奎因大張眼睛看著面前的女巫,居然就像變魔法一樣的,突然在身前消失,就像是順著那地上的冰爪路徑一樣,很快的消失,然後,一眨眼就出現在了身後,雖然奎因還沒有來得及轉過身看到那個身影,但是她完全能夠感受得到。
奎因轉過來,只看到了一絲殘影消失在了身後的冰山一側中。
就像是生在了那座冰山中的人兒一樣。
可以推測,對方擅長某種高深莫測的冰系魔法,可是又比一般的冰系魔法要高深得許多。
奎因從來沒有看過,甚至是體驗過這種冰系魔法。
她知道,如果那個女巫剛才出手,她一定能夠將自己的性命在瞬間就取下。可是,最終想像不到的是,她居然不知道為什麽,悄悄的離開了。
居然將自己的性命給放下了。
這是為什麽?
這其中的深層次原因到底是什麽,奎因現在也完全摸不清。
反正奎因現在也完全不想要思考這個問題。
先活命要緊,快點離開這個奇奇怪怪的國度。
三姐妹中,艾希給人的感覺很年輕,天真無邪的樣子,可是奎因知道,她並不定是一般毫無城府的女子,瑟莊妮則是一個直接強硬的領袖,值得族人們的托付,至於麗桑卓,那就完全是一個秘密,至於她的秘密到底是什麽,那麽,現在,只能只有她自己一個人才知道。
別的人無法明白。
那就不用去搞清楚了。
奎因迅速不顧一切的逃離,雖然身後早已經沒有了追兵。
那種壓力感遠遠大於有追兵。
數日後,奎因終於逃離了弗雷爾卓德,來到了比爾吉沃特,遠離了那種寒風大雪的天氣,坐在了德瑪西亞的酒館中一個人喝著館,這種平和的日子真是百般的舒服啊,可不比北地那般惡劣而且落後的條件……
根本不能比……
奎因將所偵測到的東西報告給了德瑪西亞皇子,讓他自己去定奪,關於最近北地弗雷爾卓德出現的政權交替事件。
皇子表示,暫且觀望。
北地有一群維京人,數千年,維京人就以英勇好戰著名。這其中有一個重要的傳承下來的人物,他的名字叫做格雷爾。
就是那個寒冰血脈與外來觀察者大戰一場之後,被阿瓦羅薩安排在嚎哭之橋上監視著外來者是否會來卷土重來,犧牲了自己的生命卻換得了最大榮譽的亡魂,被束式永遠統治著。
所有的維京人都是一個德性,就是愛打仗,愛榮耀。
榮譽遠比生命重要。
這一點在維京人這裡得到了巨大的體現。
深入骨髓。
無法評價他們這樣的血性。
千百年來,最近維京人中最為著名的一個,是個大胡子,他的名字叫做奧拉夫。他的外號被人們稱作為狂戰士。
狂戰士,當然就一個字,狂。與誰都能鬥一鬥,到哪都能抖一抖。
奧拉夫是個矮壯的維京人,擁有著無比倫比的勇氣,深為維京人所信仰。
然後,在一次族中長老關於其命運測試的羅盤命數卜卦中,奧拉夫卻被推斷為,安享一生,最後老死在自家的床上。
對於維京人而言,這無疑是一個巨大的恥辱。
維京人可以戰死在沙場,可以敗倒在敵人的腳邊,卻絕不可能安祿在自己家的床上。
這無疑是恥辱與詛咒。
奧拉夫暴跳如雷,他堂堂男兒怎能甘於命運如此的嘲弄呢?
特別是對於自詡為維京人族內最為強大的戰士,奧拉夫怎能容留如此的指責?
他發誓一定要死在海上,或是與某次厲害人物對打的戰局中。
只有這樣,才是他奧拉夫該有的結局。
他可以死,但卻絕對不能死得平庸。他想活,可是卻也絕不願活在庸碌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