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芙琳小姐。”奧托斯報上了訪客的名字。
武田揮了一下帶著手套的手,奧托斯退出辦公室,身後的門伴著鉸鏈的聲音緩緩關閉。伊芙琳悠閑地走過來,舉手投足間說不盡地高傲優雅,高跟鞋的聲音清脆地回響在屋內。
她在巨大的辦公桌另一側站定,雙手搭在腰上。陰影此時已經縮到了屋子的角落,他可以看得更清楚了。
她身材纖細,通體裹著光澤柔潤的紅色皮衣,一雙眼睛形如杏核,色如琥珀,仿佛是貓的眼眸。鮮紅的亂發圍繞著她的臉龐,一對泛光的尖銳虎牙,點綴著她挑釁般的微笑。
“人們給了我許多稱呼,”她說,“不過,小姐?這倒是頭一回。”
武田向後靠在椅背上,仔細端詳著她。“在這邊很多人都叫你寡婦製造者。”
伊芙琳聳聳肩。“至少很準確。”
“我從未婚娶,”武田說。“不過我要讓你殺掉的那個人,亞特加.霍爾特男爵,他有妻室。而且是兩個。除此之外還有不少姘頭。”
“聽起來他魅力十足呢。相信她們一定會非常想念他。”伊芙琳嬌聲說。“我很樂意與他結交。”
“在正式委托你之前,我需要一些保障,”武田說。“我憑什麽放心交給你去辦?”
“你要我證明自己的實力?你當我是在巷子裡打劫的嗎?”她反問的聲音中透著一絲不滿。“是不是我已經離開祖安太久了,居然要面試我?”
“我們時不時也會聽到你的傳聞。去年,德瑪西亞的騎士長官,是你乾的,對吧?”
伊芙琳緩緩地點頭。“是。”
“上周,皮爾特沃夫,寇沙利家族的繼承人?”
伊芙琳的表情凝重起來。
“不,不是我。”她說。“那次是灰姑娘。”
“啊,”武田用調侃的語調說。“有意思。好吧,我想這就是人們常說的道聽途說無憑無據。咱們還是眼見為實的好。”
“那我恐怕要讓你失望了,”伊芙琳嘶聲說。
這位藍皮膚的刺客向後退了一步,立刻消失在了陰影之中。武田的兩名保鏢立刻緊張起來,搭載著動力泵的強化四肢緊張地半屈著進入了準備姿態。武田左右張望,試圖找出她的位置。一無所獲。她就那麽憑空消失了,消失得無影無蹤,似乎被陰影一口吞掉了一般。
“還不賴,”他說道。當然,他以前就聽說過她的能力,但是這種事情總是會被過分誇大。他很高興看到她的傳聞中至少這一點是真的。
一雙爪子從他身後扣住了他,血紅的指甲深深地埋進了他的皮肉。伊芙琳從陰影中現出身形。她的力量比外表看上去強大許多。她用蠻力扭過他的頭,露出了他肥碩的脖子。她的雙手異常冰冷,似乎血管中已經沒有任何溫暖的血液流淌,她的尖牙距離他的脖子只有幾寸遠。
他的保鏢立刻轉過身來,想要向前保護自己的雇主,但武田抬起一隻手,讓他們半路停了下來。他知道,如果她真的想要他的命,這兩個保鏢已經晚了。
“你覺得怎麽樣?”伊芙琳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她冰冷的呼吸掠過了他的喉嚨。“滿意嗎?”
武田費力地抽氣,發出了一聲鼾響。
“非常好,”他說。“是的,你沒問題。開個價吧。”
“我希望你能支付得起,”她一邊嘶嘶地說,一邊更加收緊了手爪,同時附身靠近了一些。“我可不希望白費了我的時間。”
武田難堪地咽了一口唾沫。“我覺得那都不是問題。”他說。
伊芙琳松手的同時將他一把推開,旋即坐上了他的桌沿。她像貓一樣伸了個懶腰,慵懶而放松。
“你還沒問我的價格呢,”她說。
“無論什麽價我都付得起。”
“我對錢沒興趣,齋藤,”她說。
武田皺起眉頭。“那你想要什麽?”
“肯定比你願意給的多的多,我覺得,”她說。“不過相信你一定能算清楚這筆帳。”
“這可不合我們這兒的規矩,”武田低聲吼道。“這裡是我的地盤。沒人可以跟我提要求。”
“你只見識了我的小手段而已,”伊芙琳放松地後仰,微笑著說。“我有非常充分的理由,可以提的要求可不止一個。”
武田默不作聲。他全身緊繃。他剛要開口說話,但伊芙琳豎起了一根手指。
“說話可要三思,親愛的。”她說。“否則話還沒出口你可能就死了。”
武田瞪著她,紋絲不動,舉棋不定。
“很明智,”伊芙琳等待了一會,說道。隨後站了起來,繞到桌子後側,向門口踱步。
“亞特加.霍爾特活不過明天日出,”她頭也不回地說道。“我會找你商討第一筆酬勞。”
“第一筆?”武田說。
“後面還有許多筆。”她一邊說一邊回過頭看著他。“聰明的話就請記住,小心有陰影的地方。而且,祖安的采光可不是很好呢。”
她向鐵門的方向努了努嘴,揚起一撇眉毛。武田吼了一句,鐵門緩緩打開。臨走之前,伊芙琳向他拋了個媚眼。
“別太緊張,”她說著, 開始融入陰影之中。“只要你別惹惱我,我們的合作對大家都有好處。”
武田獨自坐在一片寂靜之中。幾分鍾以後,他的管家探頭望向屋內。
“有何吩咐嗎,老爺?”奧托斯說。
“沒有。”武田齋藤咬牙切齒地說。他一拳砸在桌子上。“退下。全部。把爐火燒旺一些。屋裡太暗了…”
赫卡裡姆
“無情利刃所向,盡皆披靡。恐懼鐵蹄之下,生靈塗炭。”
赫卡裡姆是一隻披堅執銳的龐然大物,從暗影島狂奔而出,帶領著一群幽靈騎兵獵殺鮮活的生命。赫卡裡姆是人與野獸的融合體,詛咒讓他永世狂奔,殺戮讓他欣喜若狂,鐵蹄讓他碾壓一切生靈。
赫卡裡姆出生的故國早已灰飛煙滅,那時的他曾是一支傳奇騎士團“鐵之團”的侍從,這支騎士團效忠保衛他們國王的領土。在那裡,他接受了最嚴酷的訓練,苛刻的軍隊鐵律把他塑造成了一名凶悍的戰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