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夜漫漫人生路,把酒話桑麻,出仕名動後漢路,潁水河灘畫方圓。
項雲誠邀李儒、周倉、裴元紹、孫強、皇甫陵、陳到、陳霸、王猛齊聚中軍大帳開懷暢飲!李漢泌因掌管遊騎兵,外出查探敵情而去,便不在席間。
幾人歡喜幾人愁,陳到如今已然落寞寡歡,項雲一如既往地對自己禮賢下士,從不強求自己去做什麽事,就連最初許下的隨行護衛也淡去了,項雲行軍打仗壓根就沒有帶同他一同前往,只是讓他跟隨軍師行動,時間早已抹滅了他以往的孤高之傲,而項雲接二連三的以少勝多讓他不得不刮目相看。
項雲自是不會去理會陳到的喜怒哀樂,因為當初的約定本就是一個死局,賊寇的名號想要脫身太簡單不過了,有李儒這個智囊在,根本就無需項雲過多考慮。
時局已定,與夏侯惇一戰之後,項雲便不再是以前的小賊寇了,與曹操結仇讓他得以令天下諸侯所知。而今項雲特設宴款待諸將,一是為了加強內部團結共勉,二是了解諸將的意願,好形成良好的認知。說白了就是聯絡感情,來迎接曹操的挑戰。
“來,諸位,讓我們同飲碗中酒,共談心中事。”項雲難得的豪氣乾雲,實在是這後漢的酒太難喝了,渾濁苦味。
一群大老爺們自然是痛飲黃龍,一鼓作氣勢如虎連喝三大碗。
周倉一抹長胡須,開口道:“將軍,後日便是約定的期限,就不知道曹操是否能如期而至!”
項雲爽朗大笑道:“曹操雄才大略自然是不會白白上當受騙的,不過以我對夏侯家的認知,曹操也不會放任夏侯惇不管不問,只是這兩千軍馬倒是一塊硬骨頭,不好啃呀!”
“怕他不成,只要他敢派兵前來圍剿怎們,我裴元紹第一個和他硬拚!”裴元紹大口嚼著牛肉嚷聲道。
李儒從旁笑道:“裴統領稍安勿躁,一味地打打殺殺根本解決不了問題,有時只需暗施小計,便可不戰而屈人之兵。”
“哈哈!那是你們讀書人的決策,我隻懂衝鋒陷陣,大字都不識幾個,讓我如何覺歷!”裴元紹憨厚的笑道。
項雲笑道:“今日不談戰事,隻談心中的夙願!人就好比一把菜刀,經久不用便鈍了,和破銅爛鐵無疑,所以我們要時刻激勵自己,給自己設定夙願,只有這樣才有乾勁和動力。”
“便從我自己開始說起吧,三年之內,我一定要讓大家過上安穩的日子,不似現在這般隨波逐流居無定所,我要讓每個跟隨我的士兵都能有一個安穩的家,讓他們活下去!”項雲語重深長的道。
“好!”
李儒率先垂范,拍手叫好。
項雲笑道:“任重而道遠,還需各位鼎力相助。”
陳到冷哼一聲,不以為意,又猛灌了一碗水酒。
裴元紹大為不悅,吼道:“陳叔至,別瞪鼻子上臉,信不信爺爺將你打趴下!”
“怕你不成,有種隨我前去比試一番。”陳到冷喝道。
項雲緩和道:“好了,好了,有什麽大不了的,勝敗乃兵家常事,叔至雖然敗於我們,但是氣節令人欽佩。老裴你也是,動不動就要決鬥,上次與孫策過招還沒有吃盡苦頭是不是,今日都不許動怒,元福,該你來說說了。”
兩人各懷心事,恨意纏綿悱惻,獨喝碗中酒。
周倉站起身來,神色毅然道:“我平身最恨魚肉鄉親的惡霸酷吏,可與其蠻夷戎狄相比,這群野蠻人更令人作嘔,
當提九尺大刀,屠盡犯我邊境豺狼。” 項雲點頭稱善,周倉風高氣節的確令人欽佩。
李儒風雅道:“在下大起大落於世俗早已看透,隻想百年之期,這大漢山川河海都能記住我的名號,如此便不枉此生。”
青史留名何人不期何人不想,可自古歷史都是勝利者的宗卷,又有幾人能笑到最後。
孫強笑道:“我隻想早日討上十七八個老婆,早晚有人伺候,夏有人打扇冬有人暖被。”
“不錯,我裴元紹也是如此,這輩子也就不白活了!”裴元紹接口道。
安居樂業,居家穩享福祿這是亂世之中最可望不可求,也是絕大部分當兵一輩子的心願,項雲少不了一一婉勉。
“我二人從一踏入陷陣營那刻,便惟命是從,無所他心,只是心中的遺憾痛處久久不能平息,還望將軍成全!”陳霸王猛一臉懇求道。
這不單單是陳霸王猛的痛處,更是陷陣營七百弟兄包括項雲在內的傷心事,高順雖說是為了盡忠自盡而亡,可如果沒有魏續、宋憲、侯成的反叛,事實還真難料想,戰死沙場當無悔,可被小人暗算同陣倒戈,敗得不明不白,多少讓人心中積怨難消。也正因為項雲斬殺了宋憲,這才讓陷陣營士卒至死不渝的跟隨項雲。
項雲深沉道:“吾早晚必手刃魏續、侯成的人頭,來祭奠大哥在天之靈。”
隻余下皇甫陵和陳到兩人,這二人項雲都是懷有期望的。陳到自不必說,忠勇不下趙雲,更加難得的是能練一手好兵,項雲是如何也不想放手的。而皇甫陵,出身名門世家,叔父皇甫嵩官至太尉,顯赫一時,想來文韜武略不會太弱,並且是一個封建社會完美的武將,隻效忠直屬領導者,哪怕是袁術被世人唾棄,他也沒有獨自離開,不單單是一塊虎符的節製,還是一個將領人格的魅力。
“皇甫兄,你出身名門望族,屈身留在我們身邊,實在是難能可貴!”項雲誠懇的道。
皇甫陵咕嚕嚕的又猛喝了一碗,大聲笑道:“哪裡有那麽多的顧忌,皇甫家說一不二,技不如人輸給你,即使脫離了虎賁軍,我還是會跟隨於你,只是有一事我還需提前告訴將軍。”
“請皇甫兄明言!”項雲詢問道。
皇甫陵若有所思, 沉穩了片刻道:“虎賁軍乃是大漢天子留下的宿衛軍,忠勇的意志自是全軍將士心中的鐵塔,除了虎符還有一物也可調動,那就是歷朝歷代天子的符節。”
項雲神色一驚,他哪知其中還有這般緣由,可是又不明就裡,何謂天子的符節,一臉茫然不解的看著皇甫陵。
皇甫陵解釋道:“就是天子的禦筆血書加傳國玉璽印。”
“啊!”
項雲驚呼道,回頭細看了一眼李儒,只見李儒微微點頭,想來確有此事。
李儒沉聲道:“此事還得從漢武帝時說起,漢武帝時期,取軍中遺孤與各將官子孫統為一軍,號為虎賁軍,立虎賁校尉為軍事長官。虎賁軍不受任何人節製,只聽從當朝天子。虎賁軍忠勇善戰,西漢時,匈奴單於傾舉國之力(大約30萬人)進攻西漢王朝,西漢王朝大怒,調遣3000余人的虎賁軍夜襲匈奴營地,不但打敗了匈奴,而且展現了驍勇的血性。據記載“襲營斬敵16萬,追擊沿途斬敵9萬,到了北疆斬敵3萬”,到了最後,已經不管路程遙遠,遇敵披靡,深入直到殺死匈奴單於,才班師回朝。後來,匈奴一蹶不振,不敢來犯。到了東漢時,由於王朝更替,漢世祖光武帝劉秀為了加強虎賁軍的調動性,特設虎符節製統領全軍,同時也為了防止有人變節,另尊以天子符節為最高節製禦令。袁術再朝為虎賁中郎將時,恰巧黃巾動亂,董卓亂權,最後機緣巧合下傳國玉璽又到了他手上,這才讓他成功將虎賁軍留在身邊。”
項雲這才恍然大悟,內心糾結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