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兩騎鐵馬快步流星駛入大寨,三百鐵騎也已經成功甩脫曹軍的追繳,逃向遠處去了。
寨門林立,拒馬欄橫豎其中,四門緊閉無一通路。
夏侯惇領著兵甲於兩裡處列下陣型,盛怒之下根本不做停留,厲聲傳令道:“你帶領一千兵甲從正門進攻!”
校尉躬身領命而行。
“你帶領五百重甲步兵守衛後陣,嚴防逃竄的騎兵回來救援!”
“諾!”
又一個小將領命而去。
“你帶領五百士卒從左面進攻。”
“諾!”
“你帶領五百士卒從右面進攻!”
“得令!”
一連串的號令發布,夏侯惇鐵了心要盡早拔掉項雲這顆毒牙,斬草除根。
望著四散開來的曹軍,項雲歎氣道:“這就是以多欺少的優處,夏侯惇可以分兵攻擊,而我們卻不能分兵防守!”
“是呀!可惜一千虎賁軍沒有帶過來,不然哪裡能讓夏侯惇囂張。”
周倉回聲道。
“虎賁軍我已另安排事情,潁水河位如何?”項雲問道。
“今早前去察看,水位明顯下落不少,隻躺過人的肚臍處!”周倉回道。
“看來虎賁軍大事已成,傳令弟兄們堅守兩個時辰,待天黑之後我們渡河!”
項雲吩咐道。
周倉細想之下,已然明白虎賁軍是截斷河流去了,突然信心滿滿,高聲回道:“請將軍放心,我們的陷阱足以讓曹軍大費周章,再加上陷陣營士卒的利箭,曹軍除非有三頭六臂能飛天遁地,否則休想踏入大營一步。”
“左右兩邊我們根本無兵可守,留幾個人監視就好了,待敵軍攻入范圍內,點起火牆,看他們如何得逞!”項雲道。
曹軍校尉領著一千兵甲扛起大盾,向大營衝去,剛走沒幾步突感腳下異樣,土質疏松無比,一腳一個腳印,還有四周本無樹木,可是滿地都是樹葉。正詫異時,突然有人痛苦的嚎叫,撕心裂肺般讓人聽著心慌。
只見衝的最前的一排士卒全部掉進大坑中,被尖銳的樹刺活生生貫穿胸膛,鮮血淋漓,痛苦掙扎,最主要的是其余人根本無法營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
夏侯惇隔的老遠看不清實況,指揮傳令官下令火速攻寨。
“將軍有令,火速攻擊!”
傳令官騎馬奔馳而來,厲聲呵斥道。
校尉只能將這四十幾人身死拋之腦後,繼續指揮士卒向前進發,一面吩咐士卒小心謹慎前行,多探路況。
饒是如此,一千人推推擠擠,還是不斷有人掉進深坑,淒慘的嚎叫,平白無故折損了近三百多人。
比及衝進大寨一裡處,五個狹長的巨坑出現在眼前,白茫茫的一片,裡面白泡翻滾,不時有氣泡從水下升起。
校尉殺住陣型,大聲吼道:“小心這是石灰水,從兩邊繞過去!”
七百人被迫拉長隊伍,從幾處狹小的道路向前衝去,仍舊有人掉進石灰水坑中,被染的全身通白,周身皮膚全部灼傷,痛苦不堪在地上打滾。
“放!”
周倉大手一放,六百弓箭手齊齊奔射,凌厲的箭羽好似長了雙眼一般,無一落空,深深的刺穿曹軍的甲胄,死傷一大片。
擁擠不堪的道路根本無從躲避,曹軍深陷困境,進退兩難。
“射!”
第二波箭羽又齊射而來。
這一次再也沒人願意坐等射殺,開始政令不一,
有人死命向前衝去,有人畏懼的向後逃竄。 慌亂之中,人馬自相殘害,無數人被擠下石灰池,更讓陷陣營士卒的箭羽全部命中,七百人死傷不足三百人。
夏侯惇看在眼裡急再心中,如果再繼續攻擊下去,這三百人也將死傷殆盡。隻好默默的傳令道:“撤退!”
三百曹兵如蒙大赦,沿著回路死命逃避,生怕被陷陣營當成活靶子練。
“噅律律~~”
後方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夏侯惇早已料到這三百鐵騎一定會從中作梗,所以早有準備。可正當他滿懷欣喜看著三百鐵騎落入重甲步兵的包圍圈,場面突生變故,三百鐵騎衝刺而來,於二十米開外齊齊調轉馬頭,向左右兩翼散開,同時每匹鐵騎上的戰士向重甲步兵陣型投射一杆短槍,黑壓壓的一片,向著重甲步兵從空而降,從頭顱貫穿而進直插在大地上,重甲步兵個個嚇得面如死灰,太震撼了,這般利器他們何曾見識過,根本無從防禦!恐慌萬狀就連逃跑都忘記了。
“報……”
一員親衛快馬跑過來稟道。
“啟稟將軍,楚軍大寨左右兩邊大火盛起,根本無從攻入!”
夏侯惇獨目一驚,果見左右兩邊火光衝天,連著幾處營帳都燃燒了起來。
“駕~~”
一陣風一般,三百鐵騎呼嘯而過,又跑的老遠,根本無從下手。
夏侯惇細望五百重甲步兵,眨眼間便死傷近兩百人,這可都是大漢的精兵呀,每一個都是寶貝疙瘩呀,曹操手中也只有不足萬人,重甲步兵是曹操除虎豹騎之外的另一個依仗,可如今就這樣被三百賊寇當成靶子來練,氣憤不已。
“獨眼狼,戰又不戰退又不退,無能之輩!”項雲沉聲吼道。
夏侯惇無可奈何的搖頭晃腦,與項雲動怒已經無濟於事了,營寨內敵況不明,冒然出擊已經折損了一千兵甲,他已經耗不起了,傳令部將撤軍回營,打造攻寨器械,等待卷土重來。
黃昏之後
三百鐵騎從容返回營寨,凱旋歸來的騎士馬不解鞍人不卸甲原地待命。
“將軍河水退去了,現在不用鋪路架橋都可以趟過去。”
周倉快步步入中軍大帳喜道。
“太好了,皇甫陵果真沒有讓我失望,傳令下去,天黑之後,從後營通道秘密撤退,動作一定要快。”
項雲下令吩咐道。
入夜,楚軍大寨一班部卒悄然收拾行裝,除了武器盔甲其余的物資全部都拋棄在旁。
簡陋的大帳內一座木柵欄牢獄立於其中,裡面豁然關押的就是夏侯廉,這個富二代官家將軍,原本滿懷豪情壯志雄心萬丈的他這幾日被折磨的快不成人樣,吃盡了酸甜苦辣受盡了世俗白眼冷落。
星火點點,營帳內顯得昏暗無比,夏侯廉也學怪了,不在大呼小叫,沒事就假裝睡覺,這樣少挨了不少打罵。此時夜將行,他那裡睡下,又佯裝睡覺。
守門的兩員士卒沒事就閑聊開了。
“銅蛋,你聽說了嘛!今日將軍的三百鐵騎又殺的夏侯惇大敗,真是大快人心,夏侯惇這頭無眼狼,真是一個孬種,我們只有不足千人的士卒,他都不敢硬拚!”
衛士甲笑罵道。
“那是,夏侯惇那頭獨眼狼哪知我們將軍的厲害,想江東孫策自詡霸王重生最後還不是栽在怎們將軍手中,也不撒把尿照照看, 敢在我們將軍面前放肆,我們將軍文武雙全,天下間又有幾人能敵。”
士兵乙也嬉笑的回道。
“只是可惜了如今大好形勢,揚州楊弘叛亂,勾結江東周瑜密謀奪取壽春,軍師急招將軍回援,不然夏侯惇必死無疑!”
兩人同時惋惜不已。
“哎!兄弟算了,今日將軍打了勝仗,特賞我們半斤好酒,來來,怎哥們今晚不醉不歸。”
兩人就地習座,開懷暢飲吃喝開來,一會兒功夫便吃了兩大壺白酒,兩人都醉的不省人事。
夏侯廉借著燈火,觀察四周,寂靜無比,木牢的鑰匙就撒落在士兵的腳前,心中欣喜若狂,長躺在地,伸直了腳尖小心翼翼的將鑰匙勾了過來,生怕一個不留神吵醒了守衛!
又等了半刻鍾,守衛突然鼾聲如雷,夏侯廉這才放心大膽的打開木牢,逃了出來,正預撿起地上的大刀,結果了這兩人的性命,營帳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嚇的他又退回牢內,生怕被人發現端倪。
一隊兵甲快步而入,領頭之人見守衛倒在地上,大聲辱罵道:“快起來,將軍今夜點兵,要連夜趕回壽春,你們隨我前去準備行裝。”
守衛被兵甲倒拖了起來,一個激靈這才醒轉過來,也不理會夏侯廉的存在,徑直隨著衛隊望營而去。
夏侯廉悄悄偷溜出來,果見遠處空地上,好幾百士卒正列隊準備出發,高台之上正是前夕時日見過的賊寇首領項雲。
夏侯廉一路掩飾,偷偷摸摸從楚軍大寨逃了出去,也不管天黑路難行,發了瘋式的向後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