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陽城,蔡瑁領著一乾文臣武將站在城外,對於他們來說,這一天注定是不平凡的。
荊州郡治是宛縣,可吳名和劉基商定將州牧府安置在襄陽,蔡瑁作為蔡氏的當家人,也是吳名水軍督領,同時兼襄陽太守,已經為這一天準備多時。
蔡氏得以幸免,首先要歸功於蒯良和黃祖,才能讓蔡氏浴火重生。
“報……大將軍已經到了二十裡處,不出半小時,便能到達襄陽。”
蔡瑁深吸一口氣,對於他來說,這次是第一次面見吳名,萬事都要小心。
半個小時的時間很快就流逝了,吳名率領神武營,與荊州大小官員一並抵達襄陽。
“臣襄陽太守,叩見大將軍!”
吳名掀開車駕的帷帳,看了眼巨大的城牆,感慨萬千。
襄陽,歷來都是兵家必爭之地,其地理位置獨特,毗鄰長江,是通往荊南的門戶,只要取下襄陽,可以說荊州南部便沒了城牆,予取予求,皆在掌控。
“諸位起來敘話。”
“謝大將軍!”
眾將士紛紛起身,這些面孔都很陌生。
畢竟吳名為了穩固荊州的和平,將荊北一半以上的郡縣都交給了士族打理,以蒯良、黃祖、蔡瑁為首,其他士族為輔,管理荊北。
就目前來看,放權給他們後得到的收益是巨大的,而且很重要一條,就是將士族的情緒穩固住了,在大肆殺伐士族後的幾年內,迅速控制住一部分士族的不安。
“蔡瑁,到我這裡來。”
蔡瑁恭敬的彎著腰,邁著小碎步來到車駕前,沒有吳名的吩咐,頭都不敢抬。
吳名低頭俯視,說道:“會駕車嗎?”
蔡瑁心頭一喜,忙說道:“末將雖出生在士族,卻車馬弓箭還算嫻熟,為大將軍駕車,乃是瑁之幸事。”
吳名點了點頭,說道:“青羽,你騎馬並行,讓蔡瑁駕車。”
“諾!”
親手將韁繩交給他,叮囑道:“主公車駕中有夫人安坐,行止間不可有半點顛簸。”
“將軍放心,卑職定當穩如泰山。”
二人交換了位置,吳名這才招了招手:“入城!”
大軍再次開動,魚貫入城,吳名不喜歡招搖過市,所以百姓們只知道大將軍會安家在襄陽,卻不知道什麽時候到來,大街小巷熱鬧非常,看到吳名的車駕時才明白了什麽。
“蔡瑁,最近襄陽如何了,我聽聞不少商客都喜歡在襄陽落腳,反而江夏的商客少了許多。”
蔡瑁咀嚼了一下吳名的意思,然後才說道:“襄陽地位特殊,陸路水路通暢,江夏畢竟地處荊南,商客擴散的速度不快,若微臣也是商客,必定也會選擇襄陽落腳。”
吳名嗯了一聲說道:“你們士族,就是太傲氣了,只顧自身趨利避害,卻忘了根本,不過你做的不錯。”
蔡瑁臉色大喜,知道吳名說的是自己過段出手,將蔡氏一分為二,還好當初自己見蒯良黃祖嘗到了甜頭,過段滅了堂兄那一支,否則蔡氏注定會傾覆在吳名的巨輪下。
“微末小伎倆,不敢言好。”
吳名嘿笑一聲,沒有再說話,此時伏壽就像隻溫順的小貓,恭敬的跪在地上,小腦袋靠在吳名的腿上,享受著她的撫摸。
穿過喧囂的街道,不多久安靜了下去,大將軍府坐落在城中心,這條街道是專門為荊州的官員修建,吳名的將軍府巨大無比,整一個城中之城。
小橋流水,高山叢林,寬闊到近百萬平米。
吳名站在車架上掃了眼府邸,聳了聳肩,老子辛苦這麽多年,享受一下自己的戰果不過分吧。
不過他面上卻說道:“如此鋪張浪費,下次切莫在這樣了。”
蔡瑁知人識面,明白吳名心頭的想法,肯定對此滿意……
抱拳說道:“微臣知罪,今後必定改正。”
吳名搖了搖頭,直接跳下了馬車,身後十余架車駕紛紛走下來女子,都是吳名的愛姬。
蔡瑁抱拳說道:“主公,等跨過火盆,鳴響炮竹,還請移步微臣的府邸,略備了薄酒,宴請諸位大人……”
吳名招手說道:“等會我們幾個去就行了,劉基等荊州官員還要交接公文,盡快適應襄陽,不要亂了他們的節奏。”
“諾!”
吳名揮手說道:“行了,伯溫,你們也下去尋找各自的府邸安頓吧,我這裡不要圍著了。”
“諾!”
目送數以百計的官員離開,今後這一條街,就是他們的聚居地,普通百姓是進不來的。
蔡瑁指著巨大的門前,一個金色的盆子。
“請大將軍跨過火盆,驅散汙穢,便可歸入新府邸。”
吳名嗯了一聲,這些規矩是先輩流傳下來的,沒必要刻意去抵製。
照做,隨著吳名跨過去,眼前又是另外一番景象了。
一條溪水從門內橫穿,不知道耗費了多少人力,三條白石打磨的橋梁坐落其上,身後是一處靜靜佇立的大殿,看來是議事用的大廳了,至於後面看得不怎麽清楚,翠綠悠然,似乎是一片密林。
此刻,身後的妻妾也紛紛跨過了火盆,恭敬的站在吳名身邊。
蔡瑁笑著說道:“大將軍,這前方站著的婢女,是上次陛下賞賜的三千婢女,微臣已經將其打點好了,每一位夫人可領五十人伺候,其余婢女將各司其職,在各處服侍。”
吳名感歎道:“奢靡的生活會叫人倦怠。”
一句話叫蔡瑁心頭一凜, 拿不準吳名的意思,哪裡還敢接茬。
不多久吳名回頭,招手說道:“你先下去吧,今後將軍府的護衛工作交給神武營,等晚上了我會和青羽過去赴宴。”
“諾!”
蔡瑁手背貼著額頭,恭敬的退開了。
神武營的將士衝上來,將府門掩上。
“奴婢參見大將軍!”
就在關門的瞬間,那群婢女恭敬的跪了下去。
吳名揮手說道:“今後將軍府就交給你們了,只要你們衷心為主,五年後可脫去奴籍。”
“謝大將軍!”
突然,吳名的余光掃到了幾個人,奴兒恭恭敬敬的跪在橋上,身後跟著三個女人,看著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