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吳名來到大司農府邸的時候,門前的下人恭敬的站在一旁。
“敢問公子可是吳名?”
“正是!”昨天馮方的人遞請帖的時候已經知道了他的名字。
“勞煩公子出示請帖。”
吳名拿出來遞上去,那官家掃了一眼就知道真假。
笑臉說道:“公子裡面請。”
吳名興趣缺缺,要不是自己要在這裡呆幾個月,又怕被人看出破綻,這垃圾宴會老子才不來。
別說管財政的大司農馮方,就是司空趙溫老子不想見,他也勉強不了自己。
來到一處正廳,裡面燈火輝煌,隱隱有說話聲傳來,但不知道為什麽,每一道聲音都壓得很低。
剛剛走進去,吳名就震驚了,被裡面的氣勢唬得一愣,趕忙掏出了手機。
快速點開附近人,但裡面並沒有出現5星神將的身影,連4星天將的名字都沒有。
揉了揉眼睛,這正廳中坐著大小二十余人,就氣勢來看,至少有三四個屬於4星天將,還有一人的氣勢更是隱隱在4星5星之間徘徊!
眉頭凝重,暗道:“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上次5星神將戲志才就沒有出現到附近人裡面,這樣的情況現在居然又發生了。”想了想還是將手機放進了懷中。
“此地人多眼雜,今夜一定要問清楚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這位公子,可是老夫的鄰居吳名吳公子?”
一位老者緩緩走了過來,雖然聲音不大,但也引起了正廳所有人的注意。
吳名正了正色,笑著說道:“正是小可,敢問閣下可是當朝大司農馮大人?”
“哈哈!”那老者大笑不止,拉著吳名的手說道:“正是,今日我們不談國事,全論交情,既然吾公子也到了,那我便為諸位介紹一二……”
那些坐著的人站了起來,衝吳名拱手。
吳名也笑著一一還禮,終於知道了他們的名字,通過自身的氣勢,神將星級也能對上了。
分別是4星天將蔡邕,4星天將趙岐,4星天將鄭玄!
也就是鄭玄,讓吳名感覺到他的氣勢不對勁,就如同快要突破了一般。
吳名現在拿不準他們的能力,哪裡敢造次,恭恭敬敬的一一見禮。
馮方哈哈大笑,說道:“既然諸位相互都認識了,那學生這便開宴!”
馮方自稱學生並沒有錯,這在漢朝屬於謙稱的一種,更何況有當世大儒鄭玄,趙岐幾人在此,晾他有膽子也不敢居大。
吳名一臉懵逼的坐在蔡邕的下手,這些文人侃侃而談,說些什麽完全弄不懂。
“罷了,你們繼續吹牛,我先填飽肚子。”
時間緩緩流逝,除了吳名格格不入之外,其他人是一臉的享受。
就在這時,吳名正啃著一隻豬蹄,不亦樂乎間被推了一把。
“鄭玄先生喚你。”
吳名趕忙把豬蹄一扔,滿是油膩的雙手在衣服上擦了兩下,這才抬頭看著鄭玄。
“哈哈!”突然一陣哄笑,把吳名笑蒙了。
“吾公子真是不拘泥不做作,如此有意思的年輕人,老夫是多年未見了。”趙岐笑聲不斷。
而一旁的蔡邕好心提醒道:“鄭玄先生是問吾公子,師承何處,可知儒學經典?”
吳名臉色一黑,我知道個屁,但嘴上卻沒敢這麽說。
“小子身無點墨,俗人一個,豈能在諸位大賢面前獻醜,諸位且聊著,小子自當凝神傾聽。
” 鄭玄看起來七八十歲了,但精神非常的抖擻,說話也中氣十足。
“公子此言卻不在理,有志豈論年高?老夫此來洛陽,數日前與太尉之子楊修有過交談,此子年不過十二,卻對天下大事,君臣之禮有十分獨到的見解,叫老夫是大開眼界。公子就不要再謙虛了。”
吳名心底苦笑,我都不知道你們要我說什麽,我謙虛什麽?
但面上卻不懼怕,反正自己又不是靠你們吃飯,說說還能怎樣。
“小子無師,也不知儒學經典,卻隻認天下大同!”
眾人開始先一愣神,旋即倒吸一口涼氣,什麽叫天下大同,難道君民也應當有同樣的地位?而且至從董仲舒提出罷黜百家獨尊儒術開始,這儒學就是當之無愧的國學,雖然東漢已經有了百家崛起的跡象,但明著誰也不敢這樣說吧,更何況儒學大賢鄭玄的面前……
鄭玄一生專研儒學,暮然聽到這樣的言論,臉色有些不愉快。
吳名接著說道:“小子之不知儒學,並非一竅不通,而是小子認為,這儒學可以修身,但法學也可以治國, 更有墨學可以興民!”
“砰!”
突然,一個三十余歲的男子拍案而起,吹胡子瞪眼的說道:“荒謬,這儒學經典,乃是千百年來先聖大賢們積累的警世之術,豈是墨法這等次民之術能相提並論?”
吳名冷笑道:“荒謬?我看你簡直是荒唐,當初先聖董仲舒提出罷黜百家獨尊儒術的建議,意在當時的漢朝國情,是不得已而為之,若是他知道數百年後爾等錯會了他的意思,那他的棺材板你壓得住嗎?!”
那人還想怒斥,但鄭玄站了起來,打斷了他的話。
“公子言談雖無根據,但仔細一想卻也有理,請繼續。”
“董仲舒以陰陽五行理論為基礎,提出德主刑輔的法律思想,意在五行調和,陰陽相合,彼此缺一不可,當初大漢江山才定,律法自然不會太完善,這時候罷黜百家,乃是為了以德約束百姓,而非真的罷黜!”
鄭玄若有所思,低著頭沒有說話,而其他人包括蔡邕都不敢說話,因為無論是輩分還是名望,他們都差了鄭玄一截。
吳名繼續說道:“而如今高廟之上有黑鴉慘嚎,弄堂之中有絞蛇悲慟,若不能依法治國,以工農為基礎興民生,光靠德才儒學,豈能扭轉乾坤?爾等都是世之大賢,卻緊守先聖遺留的思想,不知開拓創新,如此與那頑石不開又有何異?”
吳名擲地有聲,說的是面紅耳赤,就差沒有給自己鼓掌了。
而一旁的趙岐卻黑著臉說道:“先聖遺世之經典豈能有假?汝之言論毫無根據,豈能讓我等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