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名點頭說道:“袁逢這個老匹夫,給了袁紹中軍校尉還不知足,竟然想要將我拉出來當替罪羊,這算盤可是敲錯了方向。”
張讓眉頭一挑,趕忙問道:“聽你的意思,凌雲是想好了對策?”
“對策?”吳名冷笑一聲:“我在他們眼裡不過是棋子罷了,那我就不需要顧忌什麽,將這潭水給攪渾就好了,我倒要看看有誰敢在這時候跳出來!!”
……
早朝,吳名被押綁在未央宮前,官員們路過時紛紛詫異的避開。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陣陣傳喚罪將吳名的聲音傳來。
兩個帶甲羽林衛走了上來,押著吳名走入了朝堂中。
“校尉部副將吳名,拜見陛下!”
說話鏗鏘有力,面不改色,哪裡像是前來領罪,分明就是前來領賞,模樣是多麽的不可一世……
靈帝咳嗽了兩聲,慵懶的躺在龍椅上,臉色蒼白,對著張讓揮動了下手指。
張讓忙上前,喝問道:“吳名,你可知罪?”
吳名說道:“末將上奉天聽,下救災民,何罪之有?!”
張讓冷哼道:“中牟城將士死傷十萬,並州進貢戰馬失竊,你作為校尉部副將,卻未能及時調集大軍固守,乃犯失職之罪!”
吳名笑著說道:“典農都尉部是袁隗的人馬,卑職卻是校尉部驍騎校尉趙典的麾下副將,何來是失職一說?”
張讓又問:“那戰馬失竊……”
吳名直接打斷:“既然我管不了典農都尉的事情,自然無法知曉還有並州戰馬送來,未卜先知,卑職卻是沒有這等本事。倒是司徒袁隗,太仆袁逢二人,明知戰馬金貴,卻不派大軍看守,這才是失職之罪。”
文武重臣紛紛看向袁隗和袁逢,袁隗不動如山,袁逢卻指著吳名怒聲說道:“你血口噴人!”
“血口噴人?!”吳名冷笑著說道:“得知中牟城地震,卑職便亮明身份,調集中牟大軍展開救援,直至今日,救援人數已逾八萬,其中兩萬余人完好無傷,這時候你們袁氏派遣中軍校尉袁紹突然前往中牟,是否是在搶奪功績?!”
一句話讓朝堂上的重臣倒吸一口涼氣,不由竊竊私語,袁逢則一臉煞白,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怎麽反駁。
袁隗歎息一聲,知道不說話是不行了:“陛下,老臣族內四世三公,對漢室衷心天地可鑒,老臣一輩子兢兢業業,不敢逾越半步,之所以派遣本初前去,也是因為典農都尉部將士大多北上並州,配合並州刺史丁原抵禦黑山軍,隻余下本初的中軍校尉部離得近,以救近火。”
“嗯……咳咳!”靈帝非常疲憊,身形纖瘦,一看就是被酒色掏空了身體。
吳名見靈帝向著袁隗,忙說道:“敢問陛下,現在卑職的罪未曾定下,是否可以彈劾在朝的官員?”
靈帝想了想還是點頭,示意他繼續。
吳名說道:“那卑職現在要彈劾河南尹王允、司徒袁隗、太仆袁逢、中常侍都鄉侯趙忠結黨營私!”
一句話讓朝堂瞬間嘩然,一個個看向吳名的眼神就像看煞筆,彈劾這三個人,等於是彈劾了朝廷五大勢力中的三個,你這小子恐怕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文武都在搖頭,雖然可惜,但也佩服他的勇氣。
張讓見靈帝眉頭微皺,忙說道:“彈劾重臣,若無根據,將以你彈劾之罪狀連坐!”
吳名說道:“可否讓卑職起身再說。”
靈帝難得說話了:“那就起來再說。
” “謝陛下!”
吳名平靜的起身,指著袁隗說道:“司徒袁隗麾下擁有典農都尉、中軍校尉兩部人馬,仍舊貪心不足,妄圖私自扣押並州進貢戰馬,與他人交易錢財,收買都鄉侯趙忠,傷害國之根本。”
說完看向王允:“王允暗中投靠袁逢,從黨禁解除之後,此等結黨營私之事偶有發生,但關乎司徒和河南尹的,這還是頭一遭,我完全有權利相信,你們是在陰謀竊國!”
王允和袁隗臉色大變,再也不能淡定了,不管自己有沒有陰謀竊國,這家夥在靈帝面前當面提出,那就肯定會引起靈帝的猜忌,再想取得信任,將舉步維艱。
“你…你……血口噴人!”
吳名哈哈笑道:“是不是血口噴人我自然有證據,冀州牧皇甫大人為陛下牧守冀州,卻時常遭遇冀州士族的暗殺,其中就以女、楊二族為首,但為何皇甫大人卻不降罪?全因為他們都是在為你袁氏出頭!”
靈帝陰沉著臉,沉聲說道:“袁隗、王允,都出來說說吧。”
袁隗二人臉色大變,在朝堂上陛下還從未直呼重臣的姓名,這還是頭一遭吧。
吳名衝著張讓眨了眨眼,顯然靈帝這麽快相信自己的話,他在其中出力不少。
“陛下,臣等冤枉,此人不過是小小副將,又怎會……”
吳名說道:“陛下,臣的證據就在皇城外,只需要通傳一聲便是。”
靈帝仔細看了眼吳名,說道:“傳!”
眾人屏息凝神,靜候吳名所謂的證據。
不多久一行四人走了上來,正是李孝、黃忠還有關羽,另外一人是王允府邸的官家。
吳名起身接過他們手裡的物品,看著靈帝。
“陛下,這是弘農出產的官刀,上面有燙金弘農二字,袁氏一族門客上萬人,皆佩戴這批官刀。”
說完轉身接過另外一件:“這是一箱河南尹送給都鄉侯的錢財,陛下請看,這是赤血玉,乃是西域進貢之物,除了陛下何人配擁有?這是南海玻珠,更為珍稀,存世僅有三顆,無不在陛下手上琢磨,這是第四顆又為何會出現在河南尹手中?”
靈帝一聲冷哼,已經有很久沒見他發這麽大的怒了。
而王允是一臉的煞白,仿佛身體被掏空了,跌坐在地上……
吳名又指著另外一疊絹紙:“陛下,這便是袁氏與都鄉侯信件往來的證據!”
張讓慌忙走了下來,抱著絹紙又走了回去,遞給靈帝。
就在這時,袁逢突然怒聲說道:“怎麽可能,每次信件都被我燒了,你這是偽造!是嫁禍我袁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