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蕩不安……”
周瑜呢喃了一聲,旋即眼神堅定了下來,冷笑道:“就是因為我的懷柔,讓你們這些家夥的囂張氣焰越來越盛,當初主公給我說的那句話,歷歷在目啊。”
仿佛在追憶,周瑜的眼神深邃,呢喃道:“數百年的積澱,都是些記吃不記打的東西,跟他們廢話,不是浪費口水,就是考驗自己的智商,倒不如殺了……”
那人聽得一怔,這麽直白……甚至是毫無底線的話,竟然是出自大將軍之口?
回過神來,周瑜掃了眼一群呼喊不停的人,說道:“但願你們身上沒有袁術或者水泊包袱吧,如果有,我不會在心慈手軟了……”
話音落下,周瑜猛然揮手,頭也不回的進入了府邸。
也不怪他發怒,從進入揚州開始,一直就低聲下氣的遊走在各方勢力將勸說,好說歹說揚州定下來了,可是一個個諸侯士族各懷異心,明爭暗鬥,看似平和的表面下,暗流洶湧,周瑜是真的累了。
殺!吳名就是以殺,打亂了整個荊州士族的布置,令其自相殘殺。
這個辦法雖然看似後遺症比較大,但是換個角度想,如今正值亂世,士族顧其本身,百姓卻哀鴻遍野,有罪者殺,百姓拍手稱快,士族人人自危,將水攪渾,才好摸魚!
其實周瑜一開始就有效仿吳名的打算,可是奈何一開始已經使用了懷柔政策,若是再將態度放的強硬,勢必會造成不良的效果。
可是現在不同,吳景和孫賁正好撞在槍口上,加之這次前來要人的士族和官員不再少數,可見他們兩個家夥牽扯上的人必不止這麽一點。
這一來周瑜大可放手去看,現在抓他們雖然會背上罵名,可是待得劉岩謀反的罪名牽扯出來,那周瑜可就是英雄了。
結果這些士族的罵名順利洗清,還能通過這次的事情,讓那些諸侯夾起尾巴做人。
到了那個地步,周瑜還不是想怎麽捏他們,就怎麽捏?
畢竟最麻煩的是周瑜此前不能亂動諸侯的位置,一個個手握兵權,調令一下,卻發現地方兵馬動亂,鬧到劉基和荀彧那裡去,周瑜也就該下台了。
此刻周瑜有些鄭重,推開了房門要進去,轉身的瞬間,發現步練師還跟著他。
拍了一下腦門說道:“差點把你忘了,找個護衛給你安排房間,等魏延醒了我會安排你們見面。”
步練師銀牙咬著唇瓣,扭扭捏捏,仿佛有什麽難以啟齒。
周瑜古怪的說道:“怎麽了,怕女兒身不方便?沒事,等會我就安排些婢女給你……”
銀牙一咬,步練師突然說道:“都督,妾身也許可以嫁給大將軍為妾……”
周瑜一愣,旋即詫異的說道:“你不是抵觸的很深嗎?怎麽現在就想通了!”
步練師說道:“雖然妾身不懂,但是大都督為民請命,為民做事實妾身都看在眼底,也許你是有苦衷吧……不過在此之前,妾身可以問一個問題嗎?”
周瑜說道:“請講。”
步練師說道:“敢問都督,妾身只要嫁給了大將軍,就能幫到都督嗎?”
周瑜突然明白了過來,笑著說道:“能,你能幫到我。”
步練師突然笑了起來:“那拜托都督安排一下,妾身願嫁與大將軍……”
周瑜點了點頭:“行了,你下去休息吧,這件事我來安排,還有,這幾天要出去帶上神衛營的將士,丹陽郡未來幾天都不會太平。”
話音落下,房門就被他帶上了,從這一刻起,步練師已經是半個主母了,周瑜自然要擺正身份。
門外的步練師緩緩松了口氣,
倒不是說她喜歡吳名,對一個連面都沒見過的人,哪裡能有喜歡,只不過步練師是想通了罷了。周瑜為民請命不假,就比如之前下令抓了丹陽郡的士族和官員,看似平常,但在步練師平凡的心看來,卻是痛快之舉。
畢竟周瑜要查他們的老底,若是有牽連,必定重罰。
而步練師無依無靠,從得知他母親身亡那一刻開始,他的心死灰一片。
可是魏延的救命之恩,周瑜為百姓謀生計的一幕還歷歷在目,她什麽都沒有了,為什麽不幫助能幫助的人?
小女孩沒什麽心眼,她此刻活著,也許能幫到更多的人吧,只有這樣,活著才有意義……
……
夜幕漸漸來臨,下午才停了的雨,此刻又落了下來, 比起日間的細雨如梭,夜間的雨,更添幾分刺骨。
夜幕之下,八匹快馬紛遝而至,馬蹄落下,濺起雨水和泥土,在山林間奔騰,森冷的重甲騎兵,殺意彌漫。
雨幕之下,一處大營安靜的佇立,哨崗上站著零星的兵馬,另有不少暗哨遍布在四周。
八匹快馬衝鋒而過,連暗哨都反應過來,就衝進了大營中。
這裡是孫賁的一處營寨,人數也就兩萬人,是為了操練兵馬專門修建的,形同大型的校場。
剛剛來到營寨門前,厚重的鐵蹄聲驚醒了沉睡中的人,一個個呼喊著提著兵器衝殺出來。
“有人劫營!!”
“快通知將軍!!”
呼喊聲此起彼伏,天色太黑了,根本看不到來人有多少。
這時候八匹快馬沒有絲毫減緩的趨勢,長驅直入,一頭沒入了人群。
宛如風卷殘雲一般,這八匹鐵騎就是絞肉的機器,衝鋒而過之際,手心的兵刃飛舞不休,一路橫衝了五百米之遙,地上留下了不知幾何的碎屍……
一處高台,能縱觀全局,這裡便是中軍大營的中心。
當先那重甲騎兵也不下馬,直接橫衝直撞,撞進了營帳裡面,外界圍殺過來的兵馬越來越多,地上堆積的屍體也在增加。
到了後面,留在營帳外的七個重甲騎兵分布在各方,一個個提著兵刃,森冷無情的甲胄下,唯有一雙雙血腥暴力眼睛露在外面,宛如修羅一般,打量著眼前的人,恍若打量著屍體……
看著滿地堆積的屍體,像個小山包一般,那些兵馬忍不住吞了口唾沫,誰也不敢做那出頭鳥!!(一度文學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