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寅將小木桶接過來,指尖一動,輕而易舉就將其捏的粉碎,一張泛黃的絹紙露了出來。
紙面太小,字跡也不多,一眼下去就看了個精光。
猛然握緊拳頭,王寅看不出喜怒,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松了口氣靠在了樹上。
石寶凝眉說道:“大哥,發生了什麽事?可是有人膽敢不聽號令,我這就回去滅了他們。”
王寅罷了罷手,說道:“吳宇傳來密信,與他人無關,乃是大都督內部之事。”
龐萬春詫異的說道:“莫不是大都督改變了計劃?”
王寅輕聲說道:“計劃不變,不過我們朝著東面收攏兵馬,那關羽和黃忠,正朝著西面收攏兵馬……”
“什麽!!”
一個天王猛然站了起來,殺意肆虐,怒道:“他們竟敢和我們搶兵馬!!”
王寅冷哼一聲,猛然抬頭:“歷天閏,收起你的殺氣,他們憑什麽不敢和我們搶?”
歷天閏嘴角一抽,哪敢再造次,不甘的退了回去,不過那殺意已經隱藏了起來,不是刻意去掃視,根本看不出來。
王寅說道:“大都督親自督軍,樊儈已經領軍去了新都郡,剩下的兵馬由徐盛統一調配,你認為還有兵馬可以抽調嗎?關羽二人與我們搶,並非故意為之,而是不得已之舉。”
龐萬春也在旁邊附和道:“我看也是,二位將軍遠道而來,若是沒有戰果,其背後的元帥恐怕都會不滿!”
王寅嗯了一聲,說道:“不讓他們爭取兵馬,乃是蠢人才會乾的事情,這件事肯定有大都督的授意,權當賣北方、南方兩大軍團的面子,既然我們要在大將軍麾下謀生計,就要知進退,你們都明白了嗎?”
沒有人回答他,一個個都在沉默,原以為能在這七天爭取到丹陽郡的40萬兵馬,現在看來恐怕難了。
龐萬春說道:“大哥,那我們應該讓多少出去?”
王寅猶豫了一下,說道:“關羽和黃忠二人都很隨和,可是不要忘了,他們也是殺人不眨眼的將軍,給多了他們吃不消,給少了我們會很尷尬……”
龐萬春靈機一動,說道:“我們何不放緩腳步,故意賣個面子給他們,屆時關羽和黃忠收攏的兵馬差不多了,自然不會再與我們搶奪,那時候我們大可分成兩撥,加快收攏兵馬的腳步,既賣了乖,又不會讓大哥為難。”
王寅想了想還是點頭:“這是不得已之舉,畢竟無論是關羽還是黃忠,都不是我們現在能得罪的,要想在大將軍麾下闖一番事業,就得知進退!!”
鄧圓覺猶猶豫豫的說道:“那……要是關羽二人見我們退縮,反而加快腳步收攏兵馬,那我們不是功虧一簣?”
王寅說道:“放心,憑二人璀璨的功績,揚州一戰根本就不算什麽,頂多了就是錦上添花,我們賣他面子,想必二人自持身份,也不會做的太過分,兩天內必然有結果,耐心點吧……”
正如王寅所說,關羽和黃忠分別代表不同的兵團,幾乎囊括了大將軍的半壁江山,八大天王作為後來人,是不能表現的太強硬的。
否則,既會引起韓幸和趙雲的不滿,也會給他們的前路帶來阻礙。
吳名的勢力已然成形,他們想要有立足之地,就要懂得審時度勢,不得罪一個人,要學會左右逢源,拉攏一切可以拉攏的資源,然後才是力求站穩腳跟!
短短兩日的時間,關羽選擇的收攏的營寨可都不小,除了周倉那裡的4萬兵馬,另外收攏了兩處兵馬,分別是5萬人和6萬人,總兵馬達到了15萬……
狹窄的官道上,
八匹快馬衝鋒而過。龐萬春朗聲說道:“果不出所料,關羽和黃忠二人僅僅要了15萬兵馬就停步不前,而是將兵馬歸攏起來,爭取有點默契。”
一旁的司行方說道:“都要去了15萬兵馬,難道還不多?”
王寅說道:“區區15萬兵馬而已,若是我是關羽,勢必會收攏兵馬到我的底線才罷休!”
石寶說道:“那不知大哥的底線是多少?”
龐萬春失笑道:“我說哥哥,大哥的底線很明顯是20萬兵馬啊,他們代表各自的軍團,一人要去10萬兵馬並不過分,我們屬於後來者,能拿到20萬兵馬就不錯了。”
王寅在馬上疾馳,說道:“大都督是命我們收攏兵馬, 40萬人都該屬於我們,只是未免他們為難,20萬兵馬就是底線,我相信關羽是聰明人,所以讓他先選,只是沒想到他們竟如此明白事!”
一旁的歷天閏低頭不語,這八大天王中,就屬歷天閏殺氣最重。
石寶疑惑的說道:“這是為何?”
王寅似乎心情不錯,耐心的解釋道:“若是我是關羽,依照我的脾氣和軍功,要去20萬兵馬都不止,而你們雖然生氣,但也不能表露出來,這一來你們獲得的兵馬就會壓縮得很少,而現在關羽的行徑,分明就是懶得與我們爭。”
龐萬春也說道:“石寶哥哥,關羽是考慮到本身只有兩個人,要去了多的兵馬倒顯得累贅,不如賣我們個好,免得他日相見彼此為難。”
石寶撓了撓頭說道:“他是早已成名的將軍,我們只不過無名小卒,有什麽為難的。”
龐萬春說道:“大將軍麾下的將士,其眼界怎會低了去,有大哥的帶領,加之諸位哥哥的勇武,遲早有出頭之日,關羽不可能看不到這一點。”
王寅說道:“不管是關羽賣了個面子,還是他認為吃不下更多的兵馬,都無所謂了,現在多收取兵馬才是真,免得到時候作了先鋒,卻被敵軍的氣勢所鎮壓……”
話音一諾,盔甲後的臉色突然一變,急忙招手,八大天王整齊劃一的勒緊韁繩,讓戰馬停在原地。
八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遠處,難得的流露出凝重。
王寅抬槍吼道:“來著何人,報上名來!”
對面那人騎在馬上,背對眾人,仿佛沒有聽到般,仍在眺望遠方……(一度文學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