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
何鹹解決了蔣奇的後軍,率領著飛騎軍風卷殘雲一般出現在顏良面前。
顏良知道一切都完了。他以兩倍之數猛攻高順的五千陷陣營兩個時辰,依舊無法擊潰對方。陷陣營共計十個小陣被破了五個,但這五個被破的小陣有分裂為五十個迷你小陣……顏良破完一個又一個的陣勢,抬頭一看,依舊有一半以上的陷陣營士兵在堅守不動。而自己的那五千精銳大戟士,基本已經死傷殆盡……
救援,成為了一個笑話!大戟士沒有救出,顏良自己卻深陷陷陣營的血戰之中。敵人的援軍已至,是威名赫赫的飛騎軍!並且,是大將軍何鹹親自領兵!那面碩大的“何”字將旗不會有錯。
“蔣奇已經完蛋了吧?”事到如今,顏良如何看不出來,這是南陽軍精心設計的一個陷阱。誘餌是面前的這支像打不死的烏龜一樣的陷陣營。而目標,正是自己麾下的這兩萬冀州精兵……
大戟士已經全體陣亡,蔣奇也被擊潰,顏良前有強敵,後有追兵,除了投降再無其他出路。只是,顏良肯投降嗎?義弟文醜的仇,主公袁紹的仇,件件都落在南陽軍的身上……
“就算是死!我顏良也不會投降!”
顏良“哇呀呀”一聲怪叫,再不猶豫,一磕馬腹,直奔高順的中軍而去!
“高順,出來與本將決一死戰!”顏良高聲呼喊著,手中的白虎弑神刀毫不停歇,一擊劈在了高順親衛營的盾陣之上。
高順的親衛營都是陷陣營的老人,早就注意到了策馬而來的敵軍主將。在顏良起勢之前,他們的盾陣就緊密勾連。不管顏良的暴擊落在哪塊盾牌之上,相互之間都可以通過卸力相互分擔。
但一流武將的全力一擊是非常恐怖的,這遠遠超出了陷陣營盾陣若能承受的極限范圍。就算是陷陣營老兵,就算是相互分擔卸力,也無法阻擋顏良的全力暴擊。被白虎弑神刀擊中的陷陣營老兵慘叫一聲,整個人皆被擊飛!盾是南陽鑄冶廠出品的精品,沒有碎,但老兵的整個左臂卻以肉眼可見的狀態粉碎性骨折……就算不死,這條胳膊肯定是廢掉了!醫聖張仲景也無法救治這樣慘烈的外傷。
受傷的老兵被飛快地拖進陣中,取而代之的是一柄狼牙破風槍,如同一條出洞的毒蛇,順著被顏良破開的缺口自內而外,飛快刺向顏良。顏良抽刀格擋,沒想到這狼牙破風槍的目標根本就不是顏良本人。
“噗!”狼牙破風槍的槍尖精準地刺在了顏良胯下坐騎的脖頸之上,槍尖離體,鮮血噴濺!
“噅聿聿~”顏良的戰馬一聲長嘶,吃痛之下立起了雙腿!
顏良猝不及防,被甩落馬下。
“殺!”高順低沉的喊聲,從盾陣之中傳出。小陣打開,高順在五十名陷陣營老兵的護衛之下殺出陣來。
顏良在落馬的瞬間,用白虎弑神刀一點,翻身落地,連退數步站穩了身形。只見高順手持狼牙破風槍氣勢洶洶地衝著自己而來,顏良大喊一聲“來得正好”,提刀殺了上去。
高順是來殺顏良的,但高順從沒有想過用單挑的方式殺顏良。他是一軍之將,不是匹夫,相比於個人榮譽,他更看重戰場的勝負。殺死顏良,就能結束這場血戰。故而當顏良的白虎弑神刀襲向高順的時候,自有陷陣營的老兵結盾阻擋。沒有戰馬力量的加持,顏良再也打不出剛才那樣的暴擊。自然不能輕松擊飛陷陣營士兵,破開盾陣。
顏良大急,罵道:“無膽之輩,高順可敢與某單挑?”
話音未落,高順的狼牙破風槍再次順著盾牌的縫隙探出,直襲顏良的腰間。腰部,正是盔甲緊束的交接之處,是護甲的命門。顏良旋動白虎弑神刀想要格擋,卻發現鏖戰一個多小時之後,自己的氣力已經跟不上自己的思維。
“噗!”槍尖率先刺進顏良左側腰間,雖然還未深入就被白虎弑神刀隔開,但被劃開的口子鮮血淋漓而下。
與此同時,陷陣營的盾陣向前邁進兩步,七八鉤鑲盾側過來勾向顏良,寒光凜冽。
顏良大吼一聲,催動白虎弑神刀掃開了這些偷襲而來的鉤鑲盾。
“噗嗤!”高順的狼牙破風槍刺中了顏良沒有受傷的右側腰間。這一次,顏良來不及格擋,槍尖入體三寸,再出來時鮮血噴濺!這一擊可比剛才側邊的傷勢要嚴重的多!
顏良踉蹌後退三步,感受到兩側腰間的傷勢有無數的生命力正在快速地流逝掉。高順不可能再給他單挑的機會了,想戰,這已經最後的機會了。
顏良深吸一口氣,無視再度襲來的鉤鑲盾,眼中隻盯著那柄黑色的狼牙破風槍。在狼牙破風槍出陣的瞬間,顏良手中的白虎弑神刀也化作一柄長槍順著狼牙破風槍的來往直刺而去!
“當啷!”
“噗嗤!”
白虎弑神刀終究不是長槍, 顏良用慣的也是長刀,而不是槍。這一刀,擦著高順的臉面,掀落了高順的頭盔,最終只是斬落了高順的一縷發絲,功虧一潰。高順的狼牙破風槍卻精準地刺穿了顏良的咽喉,顏良睜大了雙眼,一臉不甘心地咽下了最後一口氣。他想要與高順同歸於盡的目標沒有達成。
高順堅毅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波動,仿佛剛才白虎弑神刀擦過的不是他的臉龐。如果顏良剛才再往右側偏移那麽一點點,高順輕則破相,重則殞命。但這一切,都不是高順考慮的重點。只要他沒有死,他所關心的,永遠是如何打贏這場戰爭!
“顏良已死!”狼牙破風槍,高順收回了武器,氣沉丹田大吼道:“降者不殺!”
“將軍~”顏良的親衛們剛剛突進至中軍的位置,眼睜睜看著顏良慘死在高順的槍下。
“賊將,拿命來!”數十名親衛不惜生死,朝著高順攻來。然而高順有陷陣營老兵護衛,陣型尚在。顏良的親衛勇則勇矣,卻多是依仗個人武力,豈是陷陣營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