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寄養歡郎
周寧正皺著眉頭不知所以,陸清又拿腔拿調的學起了他。“休得取笑,那不過是一時情急爾。”
說罷陸清冷哼一聲扭過頭去,看都懶得看周寧了,什麽公子這麽不顧形象,連‘情急’這兩個字都那麽大方的用得出來?
你至於缺女人嗎?莫說青.樓妓.院遍地開花,就是這府上丫環使女也是不少的。只要你願意,女人還是事兒?
在自己家裡拿腔做勢,裝得跟個謙謙君子似的,出門去就饑.渴到連寡.婦都不放過了?
陸清說出模仿周寧的話來,周寧才恍然大悟的知道陸清聽到了些什麽,他一下子想起陸清在門口摔了茶盞的事,不由得他哈哈大笑起來。
陸清被他嚇得猛一回頭,只見他不成體統的大笑,被子捂在胸口,笑得跟個傻子似的。陸清愣愣的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只見他越笑越瘋,陸清白了他一眼扭過頭去。
怎麽說周寧都是他的主子,沒有受他教訓的道理。若不然的話他非好好的訓教他一番不可,這麽大的人了,都頂著烏紗做了官了,就不能自律點嗎?
多少人的前途都斷在脂粉禍水手裡了,你若好好的相中一個正經人家的姑娘也行,你若是結交個傾國傾城的主兒也值了,你勾搭個寡.婦有什麽意思?
能不能有點出息了?陸清真是越想越氣,做夢都想不到周寧怎麽會這麽的不爭氣。
周寧笑的眼淚都出來了,他笑得上氣不接下氣,陸清就背對他生悶氣,他是一點也笑不出來,有什麽好笑的?
周寧回手抓起枕頭狠狠的砸到陸清身上:“你給我檢查一下你腦袋兩邊支著什麽?”
陸清被他打的跳了起來,他伸手摸摸腦袋兩邊,也沒什麽啊,他連頂帽子都沒帶能有什麽?
陸清以為頭髮粘住了什麽東西,他又好好的摸了摸,確實是沒有什麽異物。他傻呵呵的說道:“什麽也沒有啊。”
周寧又大笑了起來,笑了半晌說道:“既然啥都沒有,那我就無話好說了。”
陸清愣眉愣眼的看著他,又伸手摸了摸腦袋兩邊,然後還是滿眼的迷惑:“怎麽了?”
“你連耳朵都沒長,讓我說什麽?”周寧笑意盈盈的眼睛都彎出了一個好看的弧度。
“哼!”陸清還以為他說的是什麽呢,原來竟然是戲耍他。
周寧說道:“你得空兒給自己配副藥吧,你那耳朵也沒什麽用了。張縣令說的是‘你不也給劉寡.婦診過腿嗎?’,你聽成啥了?”
“啊?”陸清萬沒想到自己會聽岔了,他仔細的嘟囔了兩遍‘你不也給劉寡.婦診過腿嗎?’、‘你不也跟劉寡.婦親過嘴嗎?’,聽起來確實是有點相像啊。
陸清把茶盞放到床邊的桌子上,又坐到床邊還特意往周寧身邊擠了擠,神秘兮兮的問道:“你沒有騙我?”
周寧笑道:“騙你我能升官啊?”
‘升個屁,當個縣令都要累成狗了,要當上宰相還有你的命在?’陸清心裡這樣想著,嘴上卻不敢說出來。
陸清傻笑著又問道:“那張縣令為啥要提你給劉寡.婦治腿的事啊?”
周寧斂了斂笑容,很正經的跟他說道:“我正要跟你說這件事呢,他是知道了我的身世才找我的,他以為我繼承了老爺子的醫術,想讓我幫著把歡郎的病治好,我又不會治病。”
“你不會治病你把人家留下來幹嘛?”陸清一聽就明白了,看來這個歡郎是周寧給他攬下來的債啊。
周寧聳聳肩:“關我什麽事?人家找的是周禦醫的傳人,周禦醫的高徒就住在我的衙門裡,我能往外轟人嗎?”
他倒是一推二六五,把自己摘了個乾乾淨淨。陸清被他弄的啞口無言,感情還得謝謝他唄?
陸清倒不在乎多治一個病人,他撇了撇嘴問道:“歡郎什麽病啊?”
周寧抬手扒拉了他的耳朵一下:“這真是個擺設啊?你沒聽見張知縣說歡郎自幼失聲?”
“我天爺!”陸清差點又跳了起來,這句話他當然聽到了,他怎麽想得到讓他治的竟然會是這個病。
“我說公子,你什麽時候見過我會治啞巴?”陸清臉上的五官都扭曲成了一個成語,叫做‘哭笑不得’。
他知道周寧對他的醫術那是相當的信任,也知道周寧留下歡郎是有意給他製造個揚名的機會。
但是裝逼那是個技術活,有實力裝的才是牛逼,沒實力硬裝那裝的是傻.逼。
“醫理百通,你會治什麽病我還得都見識一遍?”周寧不屑的白了他一眼:“你是不是不行啊?”
“廢話嘛。”陸清氣得都分不清大小了,也不顧誰是主子了。陸清最看重的就是他醫術上的名聲,周寧這是要一舉砸碎他的招牌啊。
這個活兒說啥都不能接,治不好多丟人?話說人都留下了,現在送回去更丟人,陸清真是要被周寧給氣死了。
“要是後天受傷變啞的,我或許有辦法,天生就是啞巴,那命裡注定是喑(音yīn)人,讓我怎麽辦?”
周寧管他怎麽辦?他就晃著腦袋氣人,辦法由陸清去想。陸清無奈的說道:“就算是他送歡郎過來看病,你也該叫我先診一下脈再決定留不留啊。”
周寧忽的笑了,很難看到陸清有苦瓜臉的時候,尤其是在治病這回事上讓他有畏難情緒這可是頭一回。
“看你愁的,誰都知道天生喑人不好醫治,他也不是真的希望你能治好歡郎。”周寧的神色不自覺的染上了一層愴(音g)然:“他只是以治病為借口把歡郎寄留在我這裡。”
陸清的臉上全是問號,無端的送個人過來,這是怎麽回事?“那歡郎是什麽人啊?”
“是他的庶子,歡郎的娘產後血崩不止三天就去了,歡郎又是天生的喑人,在家裡本就不受待見,張知縣又要調走了,還不知是福是禍,他擔心他走了之後有人對歡郎不利,就把他寄養到我這裡,好歹我不會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