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威廉所言,整個凱旋儀式將進行長達4天的時間,不但有兩萬桌的流水席,更有各種戲劇表演、稀奇的角鬥士競技和海上艦隊表演、神奇的非洲長頸鹿和雄獅,以及熱鬧的狩獵活動。
整個凱旋儀式沒有一天是能夠空閑下來的,要是想參加完所有有趣的活動,他只要準備好一個巨大的胃,其他的都不需要,所有物品都由威廉來提供,對貴族和士兵們都是免費開放的。
巴黎的市民們也有幸享受到了這個福利,有很多不在邀請之列的貧民們也蹭了不少酒席吃。
因為宴請都是在野外舉行,不可能仔細核查賓客身份,且威廉和休伯特他們本身也都是愛熱鬧的人,喜歡被人群擁簇著進餐。
晚宴結束後,在人們的目送中,休伯特公爵踏上回家的路。
依照古羅馬時代凱旋儀式的慣例,和平時侍衛開道不同,凱旋儀式期間為休伯特公爵開路的是背上綁著火把的象群,頗為熱鬧。
有趣的是,在古代迦太基語裡,大象發音就是愷撒。
第二日,威廉還舉辦了盛大的誇功慶祝活動,在慶祝平定阿基坦叛亂的勝利時,休伯特公爵展示了他們的戰利品和一種非常神奇的動物——加斯科涅黑豬。
這種體型碩大,長著一身黑色毛發,又黑又醜的動物,頓時惹得在場的市民們頻頻側目。
加斯科涅黑豬是法國西南部當地加斯科涅地區純天然飼養的品種。
加斯科涅黑豬肉質滑潤可口,所製成的黑毛豬火腿入口即溶,被譽為是難得的美味。法國加斯科涅黑豬被譽為世界十大奢侈品豬肉,大部分都被製作成高級火腿。
對於這種正規的食材,威廉也是早有所聞,只是平時因為政務和戰爭的緣故,沒有空閑去尋找罷了。
現在好不容易能夠見到這種非常美味的加斯科涅黑豬,威廉可要好好地享受一番這種奢侈品豬肉的美味。
“休伯特,這種加斯科涅黑豬你這裡還有存貨嗎?我準備將這些加斯科涅黑豬集中飼養,專門供給貴族們享用。”威廉對著休伯特公爵提議道。
“陛下,這些加斯科涅黑豬是我們在加斯科涅叛軍的輜重營地裡繳獲的,一共有一百多頭,除了二十頭被我們食用了之外,其余還剩八十多頭加斯科涅黑豬,還存放在輜重營地中。”休伯特應聲回答道。
說道加斯科涅黑豬的美味,休伯特公爵也頗為回味說:“這種加斯科涅黑豬的豬肉確實和其他豬肉不同,不但肉豬潤滑可口,特別是背部的厚膘,更適合製成黑毛豬火腿,入口即溶,是難得的美味!”
“既然這種加斯科涅黑豬能得到休伯特大人的稱讚,當是世間美味。”威廉也笑著讚同道。
據威廉所知,古羅馬有一項必須遵守的傳統,有能力的人要自費建造公共場所,並將之贈給國家。因為按照古羅馬的邏輯,一個人若能強大到舉辦凱旋儀式,那麽此人必定也有能力建造公共場所。
威廉準備拿出一萬磅銀金幣,用來建造一座諾曼王國皇家典籍庫,也即諾曼王國皇家圖書館。
不過當威廉提出這一設想的時候,休伯特公爵卻不答應,他說:“雖說我並不是這次凱旋儀式的舉辦人,但不論怎樣我也是這次凱旋儀式的主角,不論如何,請您允許我出資三千磅銀金幣,作為建造皇家典籍庫的資金。”
休伯特公爵貴為安茹公爵,他的封地在盧瓦爾河畔,包括了安茹伯國、圖爾伯國和旺代伯國三塊領地,其中安茹伯國和旺代伯國由休伯特公爵直轄,而圖爾伯國冊封給了他的長子蘭伯特。
特別是安茹伯國,這個歐洲西部的一個封建伯國,它位於今法國西部盧瓦爾河下遊,雖然距離大西洋較遠,但仍深受海洋性氣候的眷顧,是是一個重要的葡萄酒產地。
這片安茹伯國所在的盧瓦爾河谷地形多變,葡萄品種多樣,釀酒方法也各不相同,這造就了該地風格各異的葡萄酒。
其中該地所產的桃紅葡萄酒尤為出名,以安茹桃紅和安茹解百納這兩款酒最受大眾青睞,前者果香突出,呈半乾,後者酒體則更為飽滿,味道醇厚。
身為安茹公爵的休伯特,因為自家的領地莊園中盛產紅葡萄酒的緣故,故而休伯特能拿出三千磅銀來捐建一座典籍庫。
當然,三千磅銀並不是休伯特公爵的極限,因為他還掌握著盧瓦爾河的水道,可以從中抽取部分稅收航道通行稅。雖說這筆稅金中有很大一部分要上貢給威廉,但依舊有五分之二強的航道通行稅屬於休伯特所有。休伯特依靠著盧瓦爾河的航道通行稅抽成,一年可以獲得八千磅銀以上的稅金。
和其他王國、諸侯國不同的是,貴族們依靠著領地佔有權和其他權利,和威廉共同經營,並共分稅金,這是諾曼王國裡十分普遍且常見的現象。
當時無論是國王、公爵、伯國等貴族們無不是依靠著包稅人、大承包商人這些人來收取領地的稅金,能夠直接建立稅務機構收取稅金的,那時寥寥無幾。
不過到了威廉這邊那就有所不同了。
威廉早在1038年他初掌諾曼底公國的時候,就有意識地建立起了極為先進的稅務機構和稅收體系,對整個公國的領地的各種稅收直接進行收繳。
從那時起,諾曼底的貴族們就形成了一個慣例,他們將自己領地裡的各種稅收特權和威廉交換,和威廉的稅收機構進行合作,大家一起收取稅金,並從中分利。
雖說和威廉的稅收機構合作,需要交納三分之一甚至是一半以上的稅金——視情況而定,但和交給包稅人和貴族大承包商人來說,這樣做依舊非常劃算。
交給包稅人和大承包商,先不說他們能否有能力將稅金收繳上來,就是那些收繳上來的稅金,包稅人們夥同官員也要先私吞掉其中的大半稅金,上繳貴族手中的則寥寥無幾。
威廉對於這種和貴族合作收稅分利的模式也極為推崇,因為這相當於間接地收回了貴族們的部分稅收和統治權利,對於提高王權,加強集權統治極為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