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觀察戰場的威廉見到整整六千人的騎兵大隊出現,當即將視線調轉過去,調解單通單通望遠鏡觀察著這些騎士們。
騎士們身後的侍從騎兵穿著短袖鏈甲衫或是皮甲,倒也正常,但視線轉到數量多達兩千人的騎士上時,威廉敏銳地發現有一支三百人的騎士部隊穿著了與他人全身鏈甲完全不同的全身板甲,在一群鏈甲騎士中他們就像夜空中的明月一樣耀眼。
“這三百套板甲是從我手裡高價求購的吧,安茹的若弗魯瓦伯爵可真下得了血本啊。”威廉失笑一聲,喃喃自語道:“那個穿著蝕刻著華麗金色紋路的銀色板甲的年輕貴族就是這次安茹軍的主將若弗魯瓦伯爵了,這支穿著全身板甲的騎士部隊應該就是他的精銳衛隊。”
遠處正與身邊的貴族將領交談的若弗魯瓦伯爵似有感應地朝著對岸突兀的攻城塔望去,對著威廉微笑致意。
“還真是個敏銳的家夥呢。”威廉也不失禮數,對若弗魯瓦點頭致意。
當安茹的軍隊距離瓦雷訥河不足兩百碼的時候,四千法蘭西弓箭手快速前出,快步跑動著直到瓦雷訥和對岸才停下,舉弓持劍準備對準威廉的中軍射擊。
然而他們並未進入射程就發動了攻擊,結果大多數箭都沒飛進威廉軍陣地,數千諾曼長弓手和北歐弓箭手緊接著紛紛開火,一**密密麻麻的箭矢遮天蔽日,帶著令人恐懼的死亡威脅籠罩在他們的頭頂。
僅是五波箭矢過後,損失慘重的法蘭西弓箭手不顧軍令,帶著三千不到的殘兵敗將倉皇撤退。
“該死賤民”安茹的指揮官若弗魯瓦伯爵發出一聲怒吼,望向旺代伯爵福爾克吩咐道:“旺代伯爵,就由你率領步兵強渡河灘,攻擊敵方左翼和中軍,至於那些弓箭手你也要將他們收攏讓他們提供火力支援,而他們的罪行等戰爭結束後我再和他們算算,只要他們表現出眾,我不介意放過他們。”
旺代伯爵並不是一名出色的將領,平時他都在安茹宮廷擔任外交工作,但在他的軍中只有旺代伯爵地位最高,也只有他才能壓製住桀驁不馴的騎士們。
“若弗魯瓦,我會竭盡全力的,只是對方軍陣齊整,單是憑借步兵衝鋒,在渡過河灘後實在無法擊破對方的陣型。”盡管旺代伯爵福爾克並不怎麽自信,但他依舊硬著頭皮點頭答應。
作為若弗魯瓦的支持者,盡管旺代伯爵心中並不看好這場戰爭的結局,但面對若弗魯瓦的吩咐,讓依舊會答應。
“你不必擔心,福爾克伯爵,我會先率領騎士們在你們進攻前涉水渡過河灘,衝擊私生子威廉的軍陣,我可知道對面沒有多少騎士存在,最多不超過一千五百名,加上騎士的話他的騎兵部隊更不會超過四千,現在就讓這個雜種威廉見識見識我安茹騎士的厲害。”若弗魯瓦伯爵揮揮手,自信道。
“還請你千萬小心,我們還並不知道對面私生子威廉到底準備了什麽陷阱,我看還是先試探一番才好。”旺代伯爵謹慎的勸說道。
“區區一個私生子能做得了什麽,我看他也不過是一群諾曼底的貴族推出來的招牌,並不值得注意。更何況我和私生子訂好了約戰書,若是臨陣罷戰,豈不是讓全法蘭西的貴族恥笑?”若弗魯瓦輕蔑的笑道。
既然若弗魯瓦伯爵態度如此堅決,旺代伯爵富爾克也不好再勸說,隻好硬著頭皮領命而去。
不過一刻鍾的時間,三千潰敗的法蘭西弓箭手被收攏起來,再次編組後被安排在步兵陣列的後方為全軍提供火力支援。
瓦雷訥河西岸平原,位於河岸兩百余碼的步兵陣列緩緩移開一個缺口,多達六千人的騎兵部隊快速從缺口處前出,草草整隊後便策馬狂奔,準備渡河後衝擊敵軍陣列。而他們身後的一萬八千名步兵也緊隨著騎兵部隊再度出擊。
“可以開始了,休伯特,讓所有的長弓手對準地方騎兵全力射擊,不要留有余力。另外命令克勞德的器械營,配重投石機也一共對準地方部隊進行轟擊,無比擾亂敵方陣型。”威廉朝著休伯特男爵吩咐道。
“是。”休伯特男爵也不廢話,當即應了一聲後命令身後的傳令兵用長短不一的號角和紅色的Z字旗傳遞命令,同時也有數名傳令兵各自離去傳遞命令。
這兩套號令系統是威廉和休伯特男爵兩人好不容易研究出來的,光是讓所有的騎士和軍官記住每種號角樂調的含義就花費了威廉不少的時間。
而這面用珍貴的紅色染料製作的紅底金色Z字旗是威廉依照後世納爾遜將軍的戰旗設計的,它更有著不同尋常的含義,它代表著必勝和正義,當威廉升起Z字旗的時候就要求所有人都必須死戰不退,不然威廉的近衛團的利刃對那些可恥的逃兵可不會有半點手下留情。
在威廉升起Z字旗的鼓舞下,在戰鼓聲的應援下, 無數士兵紛紛鼓起勇氣發出陣陣咆哮聲,就連戰意不高的厄堡貴族聯軍也被這激動人心的戰場氣氛帶動了起來,神色認真地著手準備迎戰,不再應付了事。
第一波涉水衝鋒而來的是一千全副武裝的重騎士和他們所屬的兩千侍從騎兵,第二波包括三百全身板甲近衛騎士在內的三千騎兵也開始緩步提速。
騎兵衝鋒並不是一股腦兒地一波流,有經驗的將領通常會將麾下的騎兵分作數波,利用連綿不絕的衝擊來擊潰對方。
對威廉甚為輕視的若弗魯瓦伯爵安排麾下的騎兵分作兩撥錯開衝鋒,就是為了在第一波騎兵打開缺口之後再次衝擊從而使敵方奔潰,這是當是中世紀常用的騎兵戰法。
盡管安茹的騎兵部隊裝備精良,但是當騎兵開始衝鋒的時候,也是騎兵防禦力最為薄弱的時候。
天空中的密集箭雨開始帶著呼嘯聲接近,但他們依舊對自己身上的盾牌鏈甲十分自信,他們可不是那些穿皮甲甚至是無甲的弓箭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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