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策馬來到不遠處的山丘上,極目遠眺,看著天際邊父親和他的軍隊消失不見,收起離別的傷感,調轉馬頭向城堡疾馳而去。
一路疾馳,威廉來到軍營內,見到了早已準備好出發的法勒、休伯特爵士、老管家奧斯本和夥伴騎兵。
見到威廉已然到來,休伯特爵士上前一步到:“威廉殿下,您的軍隊已經集結待命,現共計重騎兵120人,輕騎兵40人,征召輜重兵150人,鐵匠、馬夫、醫官計12人,四輪輜重馬車32輛,請您檢閱。”
“休伯特爵士,辛苦你了,要不是你的幫助,我也不可能訓練出這些騎兵。”威廉點點頭,微笑道。
“能為您效勞是我的榮耀,威廉殿下。”休伯特右手撫胸行禮道。
這位身材高大魁梧,面容堅毅的棕發中年騎士就是休伯特爵士,也是威廉的第二位監護人,現在正擔任夥伴騎兵的教官和副首領。
別看休伯特講話很客氣隨和,其實他可是個心狠手辣的人物。當年追隨公爵羅貝爾,休伯特可是打仗的一把好手,按說得到了這麽大的功勞早該獲封男爵,可惜他當年為了擊敗叛軍殺戮貴族戰俘和平民,違背了貴族們的道德底線,所以至今休伯特就是隻是個騎士而已。
這兩年來,休伯特爵士被父親羅貝爾派來守護威廉,他的暴虐脾氣也收斂了不少,與他人說話也隨和了很多。
“法勒,你率領標槍騎兵作為先鋒在前方偵查;奧斯本管家,你去集合輜重馬車隊和征召兵作為中軍跟隨,休伯特爵士,你去集合軍隊,率領夥伴騎兵護衛輜重隊。”威廉目視眾人,吩咐道。
“是,威廉殿下(少爺)”眾人躬身行禮,領命後開始集合軍隊。
不過半個小時,一支近300人的軍隊排著整齊的隊列,分成前中或三部分,緩緩地開出來魯昂城堡。
“出發,目標埃夫勒。”威廉右手一揮,命令道。
......
現在已經接近傍晚時分,威廉率領的軍隊在經過半天的行軍後已經靠近塞納河畔。
看著天色將暗,威廉下令眾人在不遠處的小山丘上就地扎營,將輜重馬車首尾相連圍成一圈,派出征召兵砍伐樹木建造一座3米高的t望塔。
調轉馬頭,威廉抬頭向塞納河放眼望去,只見寬闊的河面,波光粼粼閃耀著金色光輝的河水靜靜流淌著,就像一條碧綠的綢帶蜿蜒著纏繞著法蘭西大地。
塞納河發源於勃艮第流經巴黎,一直到魯昂出海,它是法蘭西和諾曼底的母親,帶著慈祥的笑容溫柔地撫慰著諾曼底和法蘭西。
傍晚的夜空,在明亮的月光照耀下,河面上行駛著星星點點的船隻,它們繁忙地穿梭於塞納河上不辭辛勞運輸著貨物、捕獲著魚群,為塞納河兩岸的領地帶去繁榮和大量稅金。
當然,河面寬闊深入內陸的塞納河不只帶來了繁榮昌盛,它同樣也會帶來災難。
連通英吉利海峽的塞納河常常會被入侵劫掠的維京海盜所利用,他們乘著船隻成群結隊地穿梭於塞納河,有時捕捉船隻搶劫貨物,有時集結起來攻擊城鎮劫掠鄉村。
這些維京海盜肆虐著塞納河兩岸,讓兩岸的領主們不堪受擾,隻有諾曼底公爵直屬的魯昂伯爵領受到的攻擊少一些,畢竟諾曼底公爵的祖先也是歷史上大名鼎鼎的維京海盜首領羅洛。
一百多年前,當時威廉的祖先羅洛率眾十余萬,縱橫北海和地中海,
佔領了當時的諾曼底公國及周圍的廣闊領土,法蘭西國王無法招架,故而冊封羅洛為諾曼底公爵。 這段故事可是諾曼底家族史上的一段傳奇,祖先羅洛從一名普通的維京水手成為一名擁有廣闊領地的公爵,作為羅洛的後裔諾曼底與維京人有一定的默契。
收回紛亂的思緒,威廉回轉過身,看見此時營地中正在吃晚餐,一路走去,營地中中央地騎兵們六七個圍在一起,享用豐盛的烤羊、煎牛排、不摻麩皮木屑的黑麵包、啤酒,他們一邊歡笑著交談一邊欣賞著吟遊詩人和雜耍小醜的表演。而營地昏暗的角落裡,穿著貧寒的征召兵三三兩兩地低頭就著水吃摻雜木屑、麥麩、雜草的堅硬黑麵包,就是這種黑麵包也不是這些農夫天天能吃得上的。
威廉有些無奈的搖搖頭,對此他無力改變什麽,階級的差距自古就存在,身為統治階級他的身份決定了自己必須站在騎士貴族一方。
走進最明亮的中央營帳內,休伯特爵士、法勒、奧斯本管家早已坐在各自的餐桌前等待威廉回來用餐。
待威廉在上首就坐,老管家奧斯本向營帳外拍了拍手招呼外面的廚師上菜。
不一會,餐桌上擺滿了松軟的白麵包、七八道法式菜肴和一小隻木桶紅酒,仔細一瞧有黑胡椒煎牛排、蜜汁紅酒h豬排、魚子醬牛排拌涼面、時蔬沙拉、烤卡芒貝爾奶酪、醃肉菜湯等色香味俱全的菜肴,顯然這是老管家奧斯本吩咐隨軍廚師精心準備的。
坐於上首的威廉雙手緊握胸前,閉眼禱告:“窮人將得食,且獲飽沃,尋求上主的人將讚美他;他們的心靈將得永生。榮耀歸於父及子及聖靈,從今日到永遠,世世無盡。阿們。”
“窮人將得食,且獲飽沃......”
休伯特爵士、法勒和奧斯本紛紛隨著威廉一同餐前禱告。
這次豐盛的晚餐威廉十分享受和珍惜,在沒出魯昂伯爵領之前威廉他們能就近獲得補給,但過了塞納河向埃夫勒前進後就沒有這麽多食材采購了。
待眾人用完晚餐,威廉轉頭對法勒吩咐道:“法勒,今晚你辛苦一下,除了安排好值夜輪守的士兵之外,你還要派出輕騎兵向四周偵查,找到船隻聚集的村鎮,明天我們要征集船隻渡河。”
“謹遵您的命令,威廉少爺。”法勒起身躬身道。
“休伯特爵士,營地裡的事務就拜托你了。”威廉目光轉向另一邊的休伯特說道。
“謹遵您的命令,威廉殿下。”休伯特爵士起身躬身道。
半夜,營地的燈火漸漸熄滅,威廉和士兵們進入了安穩的睡眠中,這裡的夜晚靜悄悄無人聲,不遠處的塞納河畔木槳劃水聲、船只靠岸聲和低呵聲陣陣響起,一雙雙眼睛閃著幽光露出興奮地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