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弗裡和鮑德溫兩位伯爵取得了勝利,斃俘地方騎士過百位,取得了不錯的戰果,但他們現在卻在裡夏爾公爵面前請罪,請求他的原諒。
諾曼人固然是桀驁不馴,但他們更加尊重上級,尊敬威望卓著的裡夏爾公爵,因此他們沒有完成對方的囑托就很自覺的向裡夏爾公爵請罪。
“二位請起吧,接下來的戰鬥還需要兩位全力以赴。”裡夏爾公爵並沒有計較這些,現在是戰前的關鍵時刻,他可不願與麾下的將領鬧矛盾。
對於兩人的失敗,裡夏爾公爵並沒有多少失落的情緒,事實上在他看來,無論香檳公爵蒂博如何應對,在強大的諾曼人面前,他的失敗早已注定了,無非就是擊敗他所付出的代價多寡罷了。
“諸位大人們,香檳公爵犯了個大錯,他以為憑借沙特爾城的城防和地利優勢可以阻擋我們,那可就大錯特錯,迄今為止沒有任何一座城市能阻擋我們諾曼人的進攻,眼前這座沙特爾城也不例外。
諸君,隨我進攻沙特爾城,擊敗香檳公爵,而後進軍巴黎!”裡夏爾公爵騎著安達盧西亞戰馬,在軍前發表戰前演說,鼓舞道。
“必勝!必勝!必勝!”
眾人聽著裡夏爾公爵的演說,皆熱血沸騰起來,紛紛舉起手中的兵器歡呼了起來。
事實上正如裡夏爾公爵所說,沒有任何一座城市能夠抵擋住諾曼人的進攻,即便是城高牆厚的君士坦丁堡和羅馬城也不例外,無非就是付出的代價多寡罷了。
環顧整個歐洲,沒有比諾曼人更加擅長攻城作戰了,威廉所發明的配重投石機和火藥炸城法更是極大地加強了諾曼人的攻城能力,使得他們能夠以極小的代價攻下原先難以攻克的城堡和城市。
“公爵大人,各攻城器械都已整備完畢,請您指示。”亨伯特來到裡夏爾公爵身前,躬身匯報道。
“很好,現在才是中午時分,用過午餐後,我們一鼓作氣攻下沙特爾城!俘虜香檳公爵蒂博!”裡夏爾公爵看著眾人,一揮手高聲宣布道。
“喔!喔!喔!”眾人再次歡呼了起來。
很快廚師們用餐車送來了食物,諾曼人在剛扎好的營帳中享用美味的午餐。
諾曼人軍中的夥食基本上是一日三餐的。其中午餐佔50%,晚餐佔33%,早餐佔13%,這遵照了諾曼人的生活習慣--以午餐為日常用餐的中心。
和這時的其他軍隊相比,諾曼人軍中的飲食是極為豐富的,不但有半塊不摻木屑的黑面麵包、大鍋煮出來的雜燴濃湯、150克肉食或者奶酪以及一杯黑麥啤酒作為飲料。黑麥啤酒和其他酒精類飲料,是諾曼人部隊經常需要的,只要可能的情況下,士兵們都會喝它。
當然,軍官的夥食那更是豐富,不能吃到松軟的白麵包,更能享用美味的菜肴和酒水。
威廉對軍隊的夥食極為重視,同時他也知道這一塊是貪腐的重災區,若任由軍需官貪墨則會嚴重影響到軍隊的戰鬥力,因此無論是軍費的使用支出還是物資采購和使用,都會由貴族軍官當場監督執行。
諾曼人用完午餐,大軍開始在沙特爾城下集結待命。
這場攻城戰照例是配重投石機率先聲,十二塊磨盤大的球形石彈砸在並不堅固的沙特爾城城牆上,頓時在城牆上打開了數個缺口,無數碎石嘩嘩地滾落下來。
“配重投石機集中轟擊缺口處,其余投石車和床弩覆蓋城牆,長弓手上前壓製城牆上的守軍,攻城塔和雲梯上前,全軍開始攻城作戰。”裡夏爾公爵不斷發布著命令,
而後他的傳令官將他的命令傳達到每支部隊手中。諾曼大軍就像一頭龐大而猙獰的怪獸,緩步接近沙特爾城,這令城頭上的香檳公國軍恐懼萬分。
沙特爾城中的香檳公爵蒂博也是別無法他,他根本沒想到諾曼人竟然會這麽快就對沙特人城發動進攻,倉促之下他沒有任何有效的反擊措施。
守城並不是簡單地將軍隊拉進城中就可以的,還需要充分的時間準備防守器械、布置安排兵力,但諾曼人的進攻打亂了他的部署,加上其強大的投石機和長弓火力,毫無準備的香檳公國軍根本別想在城頭上立足。
“撤回來,將軍隊撤到沙特爾教堂中。”香檳公爵蒂博命令道。
繼續堅守殘破的城牆已經毫無意義,依靠堅固的教堂堅守才是最佳的選擇。
“我的亨利陛下啊,我這裡最多只能給您爭取一周的時間,要是您無法在一周內擊敗威廉的話, 我只能率軍返回到特魯瓦了。”香檳公爵蒂博心中念道。
此前,他與亨利一世達成了協議,他將負責巴黎西部的防禦,為其擊敗威廉爭取時間,但現在看來面對諾曼人強有力的攻勢,他麾下的軍隊很可能連一周都支撐不住。
此時他真的有些後悔,當初不該為了些許利益就和威廉翻臉,斷絕了和諾曼人和解的後路,這是何等的愚蠢可笑,沒有站在勝利者的一邊就是他所犯下的最大錯誤。
下午三時許,裡夏爾公爵終於率領第四軍團攻破了沙特爾城的城牆,率軍向城市中心的沙特爾教堂挺進。
不過在攻破城牆後,裡夏爾公爵反倒不再急著進攻,而是開始穩扎穩打地肅清城中的敵人,將包圍圈逐漸扎緊。
一棟被諾曼人佔領的高大建築物上,裡夏爾公爵用望遠鏡觀察著城市中心的沙特爾教堂。
和此時的其他教堂一樣,沙特爾教堂除了擁有教堂的一切職能之外,它還是一座用磚石砌成的堅固堡壘。
因為配重投石機一時之間無法在城中展開的緣故,攻打沙特爾教堂恐怕不會那麽順利。
“公爵大人,用火油......”鮑德溫.德.布裡奧訥伯爵上前提議道,但他還為說完就被裡夏爾公爵阻止了。
裡夏爾公爵知道他的意思,但用火油焚燒教堂可是一件得罪人的事,要是被羅馬教廷知道了,敵視威廉的教皇不知道會降下什麽樣的懲罰呢。
“諸位,我們的時間還很充足,香檳公爵蒂博只是秋後的螞蚱,他蹦躂不了多久,無需用上最後的手段。”裡夏爾公爵搖了搖頭拒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