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認我對埃諾的所有權,承諾不再伸張對對根德和澤蘭伯國的帝國法理領地所有權,雙方維持和平,為期十年?”威廉口中讀著亨利三世送來的議和文書,越是讀下去,就越是憤怒。讀到最後,威廉索性卷起文書,將其一把丟棄在地上,說:
“美因茨大主教克裡斯蒂安閣下,這就是貴主亨利三世皇帝送來的議和條件?
他這時在看不起我嗎,是在侮辱我們諾曼人,向我們挑釁嗎?”
面對威廉的厲聲呵問,美因茨大主教克裡斯蒂安被嚇了一跳,身子一哆嗦,顫顫巍巍地晃了晃身子,總算沒有跪下,汗層層地說:“威廉陛下,請您息怒,我主亨利皇帝陛下並非有意激怒您,一切都可以慢慢商量。
陛下,請您在和談期間停駐一切軍事行動,以示對你我雙方的尊重。”
聽了美因茨大主教的話,威廉皺了皺眉眉頭,沒有絲毫猶豫就拒絕了對方:“克裡斯蒂安閣下,我手持橄欖枝而來,真心希望諾曼人和德意志人能真正實現和平,但現在看來亨利三世皇帝並沒有將我的誠意當一回事。
若是我手中的橄欖枝滑落,那麽再次出現在我手中的將是殺人奪命的利劍,一旦出鞘,不飲夠血便不歸鞘。”
威廉語氣平和,但美因茨大主教克裡斯蒂安聽了卻隻覺得全身發寒,渾身顫了顫,低下腰恭敬地請求威廉寬恕。
“先聽聽我的要求,美因茨大主教閣下。
我要求獲得上洛林公國的全境巴爾伯國、山圖瓦伯國、上洛林伯國、梅斯伯國、法爾茲伯國,阿爾薩斯的蘇德高伯國和諾德高伯國,下洛林公國的凡爾登伯國、特裡爾主教國、烈日主教國、尤利希伯國、埃諾伯國、布拉特邦伯國、布雷達伯國、洛恩伯國,荷蘭公國的西弗裡斯蘭伯國、荷蘭伯國和施特裡希主教國。”威廉一口氣都不喘的報出了自己的條件,胃口大的驚人,嚇的美因茨大主教克裡斯蒂安雙眼發黑,直要倒下。
美因茨大主教的身體晃了晃,在兩個隨行教士的攙扶下,好懸沒有倒下。
他再次睜開眼看這眼前年輕的諾曼人國王和英格蘭國王威廉一世,張了張嘴,最終把話咽下。
“帶著我的條件給你的皇帝亨利三世,我隻問他答應還是不答應,若是答應,你我雙方可立即恢復和平,十年內我諾曼人不再侵犯。
若是不答應,我將親率十萬大軍,踏平拿騷,踏平法蘭克尼亞,讓此間再無薩利安王朝的立足之地。”威廉不容置疑地說。
“威廉陛下,我主乃德意志的國王、羅馬人民的國王、神聖羅馬帝國皇帝,薩利安的亨利三世皇帝陛下。
請您不要逼迫太甚,皇帝陛下依舊有再戰之力。”美因茨大主教梗著脖子,好似虛張聲勢一般,固執地說。
“那我拭目以待,美因茨大主教閣下。”威廉右手拂袖一揮,哼的一聲便不再看他。
待美因茨大主教克裡斯蒂安一行人被侍從禮送出大殿後,威廉坐回王座上,看著一陣騷動的諾曼貴族說:“諸位以為如何?”
“陛下,一個洛林哪能夠我們諾曼人的胃口,神羅皇帝的法蘭克尼亞,我們倒是有興趣去做做客。”一名諾曼貴族舔了舔嘴唇,露出白森森的牙齒,笑容令人驚懼。
貪婪是每個諾曼人應有的品質,除了貪婪、暴虐、時常酗酒和不尊軍紀,諾曼人可以稱得上是完美的戰士,沒有一個諾曼人會畏懼任何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敵人。
征服又征服,殺戮又殺戮,他們從不畏懼,也從不停止,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
聽了這話,威廉只是微笑著不說話,他再次看向眾人,示意大家暢所欲言。
“陛下,神聖羅馬帝國畢竟是大國,和其達成和平協議,見好就收方是上策,深陷其中不能自拔是不明智之舉。”休伯特公爵出列撫胸躬身說。
休伯特公爵在眾多諾曼貴族中是少數難得的穩健派,他不反對革新,甚至對此抱以支持的態度,但他反對無節製的戰爭和征服。戰爭他已經經歷的夠多了,五十多歲的他此時早已明白戰爭不只會帶來榮耀、財富和土地,也會帶來死亡、悲痛和仇恨,因此他對戰爭非常慎重。
和休伯特公爵幾乎同時返回布魯塞爾的裡夏爾公爵此時出列反駁道:“陛下,徹底擊敗皇帝亨利三世,方可解除神聖羅馬帝國對我諾曼人的威脅,我提議進軍拿騷,攻下法蘭克尼亞。”
休伯特公爵所持的穩健態度和裡夏爾公爵所持的激進觀點代表著諾曼人貴族中的兩種態度,其中支持裡夏爾公爵的諾曼貴族更多一些。
威廉征詢了雙方的意見,緩緩開口道:“諸位大人稍安勿躁,我們先等待亨利三世的恢復再做決定。若大體同意我的要求,則可恢復和平,但若不同意,我諾曼人的刀劍將奪走所有反對者的生命。
再次期間,請諸位各安其職,清理上下洛林地區的殘敵。”
“遵命,陛下。”眾人紛紛躬身告退,獨留威廉在大殿上沉思。
實際上,在威廉心中,他是傾向於休伯特公爵的觀點的,奪下了洛林王國舊地,他早已心滿意足。
同時他也不想繼續和神聖羅馬帝國糾纏下去了,他深知這個老大帝國的難纏,就是一個爛泥坑,想早些脫離這裡返回巴黎。
威廉可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他去做,首先是驅逐教皇利奧九世的聯軍,這支聯軍在法國南部和中部肆虐著,要不是有卡斯提爾人提供援助,再加上法勒.奧斯本足夠給了,恐怕巴黎都會給他們攻破呢。
出於對巴黎的擔憂,威廉想早些回到巴黎去,然後率軍南下阿基坦將教皇聯軍驅逐出去,好結束這場戰爭。
而另一個他想要結束戰爭的重要原因便是王國的財政已經有些難以為繼了,為了支持數量多達八萬多人的諾曼大軍作戰,其中更是有六支常備軍團主力,其消耗之大,何止數萬磅銀,所費金銀一年數十萬磅銀不止。